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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37)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但是一番搜寻下来,整个青玉观确实没有一丝人气,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甚至谢晚宁发现这群人的厨房、灶台,也满是灰尘、蜘蛛网。

像是从来没有人用它们做过饭。

仅剩的两碗食物,里面已经爬满了黑色的蛆虫,不断地蠕动,恶心的厉害。

“人都不见了。”谢晚宁说,她心中有一丝不详的预感,压都压不下去:“也不知道紫薇舍人今晚到底会不会回来,先去之前咱们去的偏僻厢房,那道人从厢房内拿出蛊虫,说不定蛊母也在其中。”

子车寻同样点头:“谢夫子可还记得当日的路?”

谢晚宁点了下头:“这是自然。”

于是二人一前一后跃上墙头,月色之下,仿佛两个劫富济贫的侠客,一起一落之间,又像是皮影戏里画皮影子,身手利落又潇洒。

只是二人还没有完全靠近前日里来过的偏僻厢房,这时,本来安静的青玉观中心,忽然发出了一阵巨响,像是有谁推倒了大门,轰隆一声,惹人注意。

谢晚宁面色一凛,飞快地与子车寻对视了一眼,脚步不由一顿。

二人侧耳倾听,片刻之后,只听的又是一声巨响:“砰——!”

子车寻皱眉,回眸看向谢晚宁,用口型道:“去看看。”

谢晚宁一拍子车寻的肩膀,子车寻会意,二人立即转身朝发生声响的地方赶去。

声响发出的地方是在整个青玉观的中心,四周都建的是大殿,供着三清。中间是一口井,井口极大,比起普通的井口足有三倍。井中倒映着天上的一轮明月,亮亮的,波光粼粼。

谢晚宁与子车寻二人就近翻墙上了高楼,干脆地趴在屋顶上往下看。

只见其中一座大殿的门被人敲的砰砰作响,灰尘扑簌簌地往下掉,像是有什么人被关押在大殿内,迫不急的地要冲出来。

谢晚宁慢慢拧紧眉头。

片刻后,只听又是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门后。

这些人的面容兴许谢晚宁不认识,但是看他们的装扮谢晚宁依旧可以看出,他们大约都是附近的百姓。

有的人身上穿着秀才的服饰,有的人身上穿着农服,有的人讲究些穿着绫罗绸缎,但是他们相同的一点是,面上都麻木不已、眼神呆滞,像是一具具行尸走肉一般,朝殿外摇摇晃晃走了过来。

然而不同的是,他们一接触到月光,整个人都像是饿狼遇见了食物,刚才还黯淡无光的眼神猛得发亮,口中发出一阵嚎叫,像是疯了一样朝那口巨大的水井冲去。

与此同时,其他三处宫殿的殿门也被人猛得撞开,一群群人疯了一般的涌出来,顿时,整个青玉观内都充斥着似人非人、嘶吼呐喊的声音。

谢晚宁猛得一愣,忍不住道:“青玉观到底——”

她嘴唇蠕动了一下,才把最后半句话吐出来:“到底让多少百姓中了‘血光’!”

与此同时,典狱司内。

喻殊白身着一身儒服,负手站在书院门口。三千青丝,尽数被一只玉白儒冠束上,用一支长簪固定。簪子上垂着雪色儒带,随风飘飘荡荡,摇摆不定,仿佛月下仙人。

但是仙人所立之地,确实一处名副其实的人间炼狱。

原本被囚禁在牢狱内的犯人像是疯了一样,拼了命的拿自己的身体,去撞击厚重的牢门。粗大的锁链被撞的哗啦作响,伴随着犯人疯癫的尖叫和嘶吼,几乎让人不寒而栗。

王汉更加暴躁,他双眼通红,布满了血丝。额头上青筋暴起,皮肤一抽一抽的,细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皮肤底下蠕动、游离。

这鼓鼓囊囊的东西一路从王汉的胸腔处,逐渐往上爬动,最后爬过王汉的脖子、脸颊,最后停留在了眉毛的上方。

像是试探似的,那团鼓鼓囊囊的东西在王汉的眼皮上一抽一动、一伸一缩,可见王汉的眼珠里仿佛有什么东西,一晃一晃的,像是某种蠕虫的触角,在眼膜中滑来滑去,灰色的身体肥大又臃肿,看的人好不恶心。

这时,有几个发疯的犯人终于冲出了牢笼,像是献祭似地扑通一声跪倒在王汉的面前。

王汉不知为什么,忽然往后退了一步。

但他的动作似乎惹怒了他身上的虫子,寄宿在王汉眼皮上的臃肿蠕虫猛得向外一蹿,几乎霸占了王汉的整只左眼。

下一刻,王汉整个人就如同中了邪,尖叫着往前一扑,死死摁住了犯人,一口朝着犯人的脖子咬了下去。

鲜血猛得迸溅出去,让王汉身上的蠕虫更为兴奋。

杜威赶进典狱司时,看见这一幕直接被吓到腿软,霎时间跪坐在地上,颤巍巍地去扯喻殊白的袖子:“喻、喻院长救命!”

喻殊白瞥了他一眼,冷淡地把袖子抽开,道:“王汉,你听得懂我说话,是不是?”

闻言,王汉的头艰难地往上抬了一下,但是寄宿在他眼中的蠕虫不断翻滚,王汉整个人又不受控制地埋头下去,贪婪又恐怖地吸食着人类的血液。

喻殊白微微皱起眉头。

上次他来看王汉,便发现王汉不同于刘经年等被控制的人,他的眼中是有情绪的。

即使这种情绪是恐惧,但也证明了王汉在蛊虫的控制之下,尚且能够保存一丝自己的思维。

“吃、吃了你们!通通、通通吃掉!吃掉!”

王汉的嘴里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话语,这时,又有一只蠕虫从王汉的皮肤下,滑到了他的眼皮之中。

此时此刻,他的两只眼瞳尽数被蠕虫覆盖,蠕虫肥大而臃肿的身体,让王汉的两只眼球高高地肿了起来,像被塞进了两只体积硕大的鸡蛋。

喻殊白看着这样的王汉,垂下眼眸,走近了几步。

杜威赶紧道:“院长小心!”

喻殊白理都没理杜威的话,径直向前走着,直至到了王汉面前,这才停下来,低声道:“王汉,你刚才在说什么?把你的话再重复一遍。”

闻言,王汉艰仿佛浑身抽搐了一下,脸部扭曲成一个可怕的形状,但还是断断续续道:“吃了你们!今、今天!今天!都逃不过!”

“为什么?”喻殊白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月圆之夜……”王汉磕磕绊绊地说,满脸冷笑:“都得死!”

喻殊白将王汉的话在头脑中飞快地过了一遍,面色不由猛得一寒。

这时,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立即侧头看向一直无所事事般,依靠在牢门处的少年:“无垠,谢夫子去哪儿了?”

无垠歪歪头,像个无辜稚子一般笑道:“应该是去找人了吧?”

“去找她,无论如何,护住她平安。”

喻殊白说着,迅速地站起来,快步走出了牢房,神色冷寒,眼眸幽深。

落下杜威遥遥问道:“院长?!您这就走了?!牢房这些人怎么处理啊?!”

喻殊白紧紧皱着眉头,只丢下一句:“分开,然后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