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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38)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随后就走出了牢房。

恰好,正是这个时候,天边忽然传来一阵扑棱着翅膀的声音。

喻殊白抬头,正好看见一只墨鸽借着月色朝他飞来。

他立即伸出右臂去接,墨鸽便扇了两下翅膀,落在下来。

喻殊白去拆墨鸽脚上的信封。

那是一张小纸条,纸上不过寥寥数字,但喻殊白看了,面色却猛得一沉。

“来人。”喻殊白骤然转身:“立即前往宫中告知摄政王,调兵三千,即可围住皇宫!”

旁边人被喻殊白的语气吓了一跳,不敢耽搁,立即上马朝皇宫跑去。

喻殊白无意识地将纸条捏在手心里,随后又松开,任凭月光照耀在纸条上,显露出这样几个字:“破日‘血光’大盛,剑指东方。”

另一边,谢晚宁与子车寻看着青玉观内发生的一切。

这些发疯了的百姓围绕着那口宽大的井水,不顾一切地把头往井口里伸。

谢晚宁看见,每喝下一口井水,这些百姓的身体就痉挛一次。

越喝越多,百姓的身体就越抽搐。

借着雪白的月光,谢晚宁甚至能看见这些百姓的皮肤之下,似乎开始不断蔓延起了什么东西。

一只接着一只,鼓鼓囊囊,顺着他们的嘴,一直爬满全身各处,让百姓身上撑满了一个又一个的鼓包。

有的鼓包太大,百姓身上的皮肤被无限撑开,几近于透明,让人可以看见在皮肤底下的一只有着触角,臃肿滑腻,细小的齿牙一点点的啃噬内在的肌肉,血液从皮肤里面渗出来,又很快被这些虫子吸收。

它们个个都吸的饱满,身上满是血色,看起来像一个个硬块,在月华下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这水里面下了东西!”谢晚宁抽着凉气:“若这就是青玉观所说的圣水,那岂不是——”

这里的水,不仅一品楼里的人拿它当茶水,招待各路茶客。那些深闺贵女、皇家贵胄,更是将此奉为圣水。

这一饮一啄之间,会有多少人喝了这个东西?

这整个京都,怕是——

半数沦陷了。

第27章 谁让你挡箭的! ◇

◎我不想你出事!◎

子车寻的面色难得的阴沉了下来, 半晌,他才冷声道:“这些人怕是早有预谋。”

朱雀夜街的走马井一直以来都平安无事,偏偏最近出了问题, 水质浑浊不堪, 散发恶臭,逼的百姓们去青玉观中打水。

再仔细想想, 水井之下的水源都是相通的,一口水井出了问题, 最后总会蔓延到其他的水井。

最后一传十、十传百,井水统统不能够取用,届时能青玉观的这口井……

谢晚宁几乎不敢深想。

“这事太大,我们两个势单力薄,速速去找护城军,连夜围住青玉观!”谢晚宁一扯子车寻的袖子。

两个人便要从屋顶滑落。

只是堪堪落地,谢晚宁便是一愣。

子车寻面上显露出一抹凝重神色, 他扯住谢晚宁的腕子,将人往后面拉了拉。

谢晚宁僵直着背脊缓缓后退。

随着她的离开,露出了她正面所看见的一切。

那是十来个身着澜沧书院学子服的少年, 统一的月白色里袍, 外罩一件深蓝色纱衣, 腰间缀着流苏玉佩,个个面容稚嫩秀气,却神情呆滞麻木,衣襟散乱。

明明是最讲究“君子端方”的一群少年,有的人却连鞋子都遗失了一只, 整个人狼狈不堪地站在谢晚宁对面。

谢晚宁甚至能一一认出这些学子的名字, 想起他们所在的班级。

而站在这群学子最前列, 正是失踪已久的赵乾、马有国等四人。

赵乾人高马大,红色的大硬疙瘩布满了他的脸,细细去看,还可以看见这些红色的疙瘩还在不断地蠕动,似乎是在吸血,又似乎是在往赵乾的眼珠爬去。

这样的脸,让所有人在夜色之下显得如同,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

特别是当这些人的目光统统集中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那仿佛要被撕碎的氛围,令人毛骨悚然。

谢晚宁咽了一下口水,大气都不敢喘,磕磕绊绊道:“小、小侯爷,咱们往哪儿跑啊。”

子车寻磨了一下牙,恨不得白她一眼:“都围成马蜂窝了,跑哪儿去,打吧。”

谢晚宁看了一眼围住他们的学子,即使是狼狈到这副模样,依旧可以看出这群孩子是娇生惯养的,手上半分茧子都没有,想来是平日里拿惯了笔墨丹青,被家里人护的像掌上明玉,不肯吃一点亏。

“不行。”半晌后,谢晚宁艰难地摇了摇头:“这些人只是被暂时蛊住了,不能对他们动手。”

子车寻瞥了她一眼,正要说些什么,这时耳边忽然响起一阵尖锐而急促的笛声,像是有人在背后催促蛊人们迅速动手。

果然,笛声一响,方才还只是神色麻木的众人,此刻立即面泛红光,看向谢晚宁与子车寻二人的视线犹如几十头饿狼,在夜黑风高的时候遇见了两只待宰的羔羊。

谢晚宁心中狠狠一跳,与此同时,劲风一响,为首的马有国竟然已经直勾勾地朝两人扑了上来。

“闪开!”

子车寻一把推开谢晚宁,脚尖一动,立即勾起地面上一枚小石子,噗的一下射了出去。

小石子破空穿云而去,狠狠打中马有国膝盖。

马有国整个人晃了一晃,却没有倒下,像是完全不知道痛楚一样,下一刻又挺直了膝盖,猛得朝子车寻冲来。

马有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此时此刻因为蛊虫陷入癫狂,手上动作更是凌乱见不得章法,子车寻本来有很多种方式一击毙命,但他忍了一下,到底是没动手,而是再度借力将人打开,后退两步,攥住谢晚宁的手腕,道:“走!”

谢晚宁立即跟上。

然而围过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两个人又有顾虑,往日十分能力如今只能发挥到七分,处处限制之下,两个人且战且退,很快就被逼到了一处从未到过的庭院。

庭院深深,院中有一颗老树,树冠如伞盖,遮天蔽日。根根藤条从老树上垂落,在夜风的吹拂下摇摇晃晃。

树下则是一口干涸的残破水井,黑漆漆的洞口宛如深渊巨兽,见之便令人心有戚戚。

眼见再也无路可退,谢晚宁咬了下嘴唇,将子车寻扯到身后,道:“小侯爷,我掩护你,你拿着那枚可以证明身份的玉牌,再去调救兵来。”

子车寻狠狠一怔,他垂眸看了一眼谢晚宁抓在他袖口上的手,纤长的手指紧紧扣着,像是坚定又像是决绝。

这样毫不退缩的气势,几乎是让子车寻心中一动,他开口,却问出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谢夫子信本侯?”

在这样紧急的状况下,谢晚宁根本没时间与子车寻拌嘴,她白眼一翻,急急道:“都这个时候了,小侯爷还管什么信与不信,我都拿命掩护你了!”

正说着,耳边竟然又是一道破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