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4)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当初温府的惨状在谢晚宁眼前一闪而过,她攥紧手掌,垂下的眼眸闪过一丝暗芒,无言偏过头去。

只是察觉到喻殊白的目光一直盯着她,谢晚宁抬起眼,有些不自在地开了一个玩笑:“院长什么时候那么关心我了?真是受宠若惊,哈哈哈。”

喻殊白长眉一挑,狐狸眼中闪过几丝流光,假模假样地笑道:“我是怕谢夫子郁结于心,要跟我请病假,要知道这年头要请一个代课的剑术夫子可不便宜。”

谢晚宁嗤笑了一下,不接他的话。

“总之,那位小侯爷身边多的是人盯梢,谁沾上了都是一个大麻烦。”喻殊白笑说:“这种麻烦虽然书院不怕,但是也不想多沾。”

谢晚宁摆摆手,似乎有些不耐烦道:“好啦好啦,我都知道。温家的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心里也知道不应该多加纠结。小侯爷那边,我会当一个普通学子对待着。院长大人你就放心吧。”

喻殊白见她面色确实无异,刚要离开,随后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问道:“对了,杜归女在你这儿吗?”

话题跳转的太快,谢晚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道:“没啊。”

喻殊白顿时眉头微蹙。

“怎么?杜大少爷不见了?”

谢晚宁看着喻殊白的脸色,心中有些不妙。

“朝阳帝姬回宫时点名要杜归女一同前往,等到宫门下钥时再出来。只是算算时辰,宫门下钥已经是半个时辰前的事了……”

谢晚宁眉头一皱,转身拿起剑:“那我去找他。”

喻殊白立即拦住她,眉头微蹙:“你出去做什么?半夜三更,京都街上又不是绝对的太平。”

“我了解杜大少爷,他这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咋咋呼呼的,其实胆小还怕鬼。他出了宫门肯定要回来,现在还没到,路上一定有什么意外绊住了脚。”

谢晚宁打开喻殊白拦她的手,迈开腿便往门外走。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你不能总把别人放在心上,别忘了你也是一个——”

喻殊白赶忙放下手中账簿,刚要折身与谢晚宁并肩而行,没想到一回眸,谢晚宁的身影已经匆匆消失在了拐角。

喻殊白一愣,轻声吐出剩下的半句话:“别忘了你也是一个姑娘家。”

唉……

喻殊白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到底是没放任谢晚宁一个人离开,赶忙追了上去。

谢晚宁自小练功,脚步轻快,很快就出了澜沧书院,一路往皇宫门口寻了过去。

咔——

谢晚宁忽然感觉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她低头一看,发现那竟然是一块碎银子。

月光之下,青石街道上还散落着好些。一块接着一块,就好像谁的钱包破了个大洞,让这些银子全都跑了出来。

谢晚宁顺着这银子落下的痕迹慢慢走过去,发现这是一条拐入小巷的路。

小巷很深,也很黑,月光只照亮了一角,剩余的地方依旧阴森可怕。

谢晚宁皱起眉头,转身刚想离开,但脚下又是一声响。

她蹲下来,发现这次踩到的竟然是一只水晶貔貅。

那貔貅用一根红绳绑着,在月光下显的晶莹剔透,漂亮的不可方物。红绳却有些老旧,看起来磨损的比较厉害,一看就知道是主人常年佩戴的缘故。

谢晚宁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杜归女的东西。

两个人刚成为同僚时,杜归女还把这貔貅吊坠掏出来给谢晚宁看过,十分宝贝地说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全天下只此一只,就是把自己丢了都不会丢吊坠。

可现在,杜归女宝贝的貔貅吊坠却孤零零地躺在这个小巷子里。

谢晚宁用力攥紧吊坠,嚯的一下站起来,仔细打量着这条小巷。

这巷子里什么都没有,巷尾却有一堵肮脏的墙面,盖着灰瓦。

墙的另一边灯火通明,阵阵香风从这里面传出来,萦绕上谢晚宁的鼻尖,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一些女子的笑声与男子的污言秽语。

光是听一听,就不由让人面色一红。

墙的那边,应该是一处烟花场所。

谢晚宁脸上有些不自在,但是看了看那貔貅,她又担心杜归女真的出事,来不及等喻殊白赶来,她抬手在墙上留了个记号,随即脚尖轻点,纵身一跃,整个人如同轻燕一般翻进了墙中。

片刻后,匆匆赶来的喻殊白冲进小巷,却没见到一个人影。

结果他一扭头,就看见小巷墙面上谢晚宁给他留下的记号,喻殊白眉心狠狠一蹙,猛得看向墙那边的烟花柳巷,俊眉修目的脸瞬间黑的彻底。

另一边,正在偷偷摸摸潜入烟花柳巷的谢晚宁猛的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嘶,是谁在骂我?

第3章 禁欲隐忍的摄政王

◎她是我处处迁就的底线◎

与此同时,在香雪楼房间中。

窗外月色溶溶,冷淡的清晖辗转洒落窗台,映衬的窗台边的男人越发深不可测。

任金满小心翼翼地为男人泡了一杯香片,端到他面前。

男人伸出手,手指骨节分明,白皙有力,轻轻捏住茶盏。

他垂眸,用茶盖缓缓拨动着茶沫,任凭蒸腾的热气氤氲了漆黑眼眸。

坐在他对面的少年并不想陪着男人做戏,率先打破沉寂,冷笑道:“摄政王约在下来此一坐,应该不仅仅是喝茶那么简单吧?”

男人并未说话,房间中的气氛一时显的有些压抑。

任金满浑身冒汗,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她垂眸低首,用火石点燃一根蜡烛,轻手轻脚地放在男人身边。

随后,男人朝她挥挥手。任金满才如获大赦一般松了一口气般,转身退了下去,离开时冷汗已经布了满脸。

少年见状,不由眉头紧锁:“摄政王将他人惧怕之情视作玩物,难道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吗?”

闻言,男人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终于掀起眼皮,瞥了少年一眼:“恰恰相反,本王从未以此为乐。”

男人嗓音低沉富有磁性,落在人耳朵里,让人不由有些发痒。

烛光幽幽,隐约照亮了男人的面容。

这时子车寻才看清男人的长相异常俊美,皮肤冷白,唇薄挺鼻。一双凤眸狭长,长而密的睫毛轻轻扇动,如墨汁调和的瞳孔里似乎没有任何情绪。

三千墨发用玉冠束起,一丝不苟,禁欲漠然。一身滚金黑色长袍,更是将他与光明分割。仿佛他只是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人间,孤寒冷寂,从未感受过什么人间烟火。

这是个不好惹的人物。

子车寻心想。

“侯爷今日去澜沧书院,想必已经见过朝阳帝姬了。”

居简行说话,语调平静如水,听不出一点起伏。

子车寻微微颔首,也是言简意赅:“是。”

居简行的视线移过来,于烛火下静静地注视着子车寻。

“那陛下的意思,侯爷考虑的如何了?”

“摄政王指的是与朝阳帝姬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