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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5)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子车寻挑眉,眉宇间有些冷意:“经此一面,本侯爷自然心中有数。只是让本侯爷好奇的是,与朝阳帝姬成婚一事,究竟是陛下的意思……还是摄政王自己的意思?”

多年前温破敌通敌叛国,联合安国攻打大金朝,大金朝安逸的太久,竟然毫无还手之力,一时间被对方连吞数座城池,直到整个燕云十六州尽数丢失。

先皇也因为此事心中焦急如焚,加上先皇本来已是带病之身,多事之秋下,竟然于朝堂之上吐血晕厥。

当时举国无措,正是群龙无首之时,众人害怕先皇无法久撑,为长远之计打算,只好匆匆物色了当今陛下朱敏仪为太子。

结果先皇果然没能撑过冬日,撒手人寰,众臣便拥立了朱敏仪上位,改国号为天启。

届时,靖北侯带军击退安国,温破敌被俘,满门抄斩。虽然失去的燕云十六州没有拿回来,但大体来说总算稍稍安定。

只是外患稍稳,内忧接踵而来。

天启元年,当今圣上朱敏仪不过九岁。稚子年幼,对于朝堂之事一窍不通,不仅屡次决断出错,还让那些蝇营狗苟的官员们钻了空子,一时间朝堂腐败成风。

居简行就是在这个时候经人举荐上的位。

也不知道居简行使了什么手段,几个月后,当今圣上就宣布封居简行为摄政王。

当时朝堂无人看得起居简行,不过一个没落庶子,能有什么本事?

但血一般的事实证明,居简行的手腕铁血残忍,心智缜密。

谁都逃不过他的计划。

从此,居简行一路位极人臣,无人敢直呼其名。

人人都说居简行城府深沉、睚眦必报、手段狠辣,因为曾经与他作对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以至于如今天下人只知摄政王居简行,不知当今圣上朱敏仪。

相比于先帝,当今圣上可谓是活的屈辱。

但即使如此,当今圣上见了居简行,还是要恭恭敬敬地叫上一句“皇叔”。

如今七年过去,当今天子已年满十六,居简行还未有放权的意思。

其中深意,耐人寻味。

听到子车寻的质问,居简行神色不变,冷淡道:“不管是谁的意思,小侯爷都应该知道靖北侯现在处境不妙,陛下此举也是给靖北侯一个机会。若是靖北侯答应,便是与皇室结亲。陛下会打消对靖北侯的怀疑,小侯爷你所得利益也更多,这是双赢的局面。”

闻言,子车寻眼眸微眯,眼神中充满打量:“摄政王倒是不惧?”

当今天子向靖北侯抛出橄榄枝,很明显是因为居简行不肯放权,以至于天子想要拉拢靖北侯,借他的兵力向居简行施压。

这也怪先皇去的早,当时又正值动乱,可以调动边境军的虎符便一直被靖北侯握在手里,可以调动禁卫军并地下组织的鹤符则放在皇宫里,现在落在居简行手上。

后来好不容易安定了下来,朱敏仪年幼,又没有想到要收回虎符。事情一直拖着,直到今日靖北侯成了气候,朱敏仪又疑心靖北侯如同温破敌一般有反意,更不敢直接下旨收回虎符了。

如今的大金朝,政权与鹤符落在居简行手里,虎符落在靖北侯手里。可怜朱敏仪堂堂一个帝王,竟然成了一个光杆司令。除了那些老臣,没人愿意真心实意地称他一句陛下。也难怪他着急,竟然昏了头了想用联姻的方法拉拢靖北侯。

只是居简行明知道陛下是冲着他来的,竟然毫不阻止,甚至还有些助推的意思,实在是令人意外,这不由让子车寻怀疑居简行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只是居简行的表现依旧风轻云淡:“有何可惧?”

说着,他轻轻呷了一口茶,垂下的漆黑瞳仁里闪过冰凉的光泽:“更何况,靖北侯虽然愿意效忠陛下,担心天下质问,小侯爷却不一定。边境多年,小侯爷所见所闻所感,早就没了京都的痕迹,更何况是这朱家江山?”

子车寻长眉一挑,表情微冷,没有不承认但也不反驳。

见状,居简行还想再说,这时,窗台边忽然传来一阵瓦片碎裂声。

“谁?!”

子车寻抓起红缨枪嚯的一下站起来,眼神锐利如刀。

居简行倒是不慌不忙,只是拿起茶盏放在鼻边轻嗅。

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天青色的茶盏上,越发显得修长纤细,好看的出奇。

子车寻在经过居简行身边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转过头,倚身推开纸窗,翻身跃了出去。

居简行并不将子车寻的离开放在心上,他缓缓地站起来,丝绸般质地的乌金镶嵌滚袍,层层叠叠地从黄花木椅子上滑下,温驯地垂落在地面。

“辞也。”

居简行伸出手,略显疲惫地抚在自己鬓边,轻微用力揉了揉,不以为意道:“把外面那人送入刑狱司,问问是哪边派来的人。”

说着,他一顿,语气略带寒意地补充了一句:“若不肯说,便杀了。”

话音落下,一个浅浅的影子从屏风后面露出脸来。

银色的面具覆盖住他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碧绿色的眼眸。他整个人被隐没在黑暗中,连呼吸声也没有,飘忽的像只无主的鬼魂。

但下一刻,这只鬼魂就如同旋风般地闪过居简行旁边,与子车寻一般无二地从纸窗外跃了出去。

居简行漆黑的瞳仁仿佛没有一丝光泽,他轻轻地瞥了一眼月华下的窗台,神色冷的宛若漠北月光下的一柄无主的剑。

他似乎觉得接下来的血溅五步极其无趣,回过眼眸,踏步准备离开。

这在这时,辞也跳下去的地方忽然响起的两道惊诧不一的喊声。

“谢晚宁你不要命了?!”

“是谁给你的惊鳞匕首?!”

居简行前行的脚步忽然一顿。

月华下,三个人处于极度的僵持当中。

子车寻的红缨枪锁住辞也的咽喉,辞也握着的两把匕首离谢晚宁的脖子只差一寸,谢晚宁则是用以长剑胸前格挡,目光锐利如刀。

“说!”谢晚宁眼眸微眯:“是谁给你的匕首?”

辞也一双碧绿色眼瞳中满是冷漠和空洞,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面对谢晚宁的诘问,他只是歪了歪头,下一刻,他猛得朝前一刺,几乎是完全不顾子车寻对他的控制,甚至拼着喉管割裂的危险也要刺中谢晚宁。

谢晚宁一惊,素手一翻,长剑仿佛注入了灵气一般瞬间翻转几遍,将匕首上的力道尽数化去。

与此同时,子车寻脚尖一点,刹那间将辞也踹出三米远。

辞也的额角受了一点伤,却不曾在意,握紧匕首又要上前。

这时,天边忽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哨声,急促又高昂。

辞也闻声,就像是训练成功的兽听到了主人的呼唤,瞬间将攻势收住,皱眉不言,垂眸朝某个方向奔去了。

谢晚宁还想再追,子车寻却在身后拦住她:“够了,你追不上的。不过是一个做贼似的刺客,不值当耗费功夫。只是下次别没事儿找事儿蹲在外面听墙角,小心撞破了人家的好事,几条命都不够你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