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50)
想着,她两三步走进楼阁,小心翼翼地提起裙角,一步一步地朝二楼走去。
四周一片寂静,谢晚宁听见自己胸腔一颗心脏跳个不停。
等踏出最后一步,谢晚宁站上了二楼。
二楼没有掌灯,黑漆漆的,谢晚宁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让自己的眼睛适应黑暗,随后就要转身寻找小窗在哪儿。结果她才一扭头,便看见在黑暗之中,一道模糊的颀长身影默不作声地立在小窗边。
窗外的月光隐隐约约地照进来,勾勒出他的侧影。
他没戴玉冠,也没有用发带束发,三千墨发尽数披下,垂在挠头。
一身玄色长袍绣着金线五爪蟒,在银色光线的作用下显得熠熠生辉。
这衣袍大概用料极尽讲究,他只是微微一动,玄色衣袍仿佛于月色下像水一般流动起来,泛起华泽。
谢晚宁心中大惊,她万万没想到,后半夜了,这座早就荒废了的水芷汀兰内竟然还有人。
他是谁?
皇帝?内侍?还是……摄政王居简行?
谢晚宁的冷汗滴了下来,嘴上又不敢出声,只好强行憋气想趁这人还没发现她,赶紧溜掉。
谁料谢晚宁才往身后退了一步,就踩到了一块松动的木板。
“吱嘎——!”
“谁?”
人影立即偏头质问,语调低沉偏冷,带着一股杀意。
谢晚宁浑身一僵,血液居然有一瞬间的凝固住了。
见她久久不回话,男人的身形动了动,颀长沉稳的身躯似乎立即要朝她走过来。
此时晚风灌了进来,将二楼的窗户吹开一点,银色的月光洒进来,将屋内照的些微明亮,薄纱吹的纷纷扬扬,像是冬日里纷纷扬扬的雪花。
这些来自南海的鲛绡,薄如蝉翼,借着月光,隔在谢晚宁与男人之间,将两个人的身影都切割的零零碎碎,晦暗不明。
谢晚宁几乎能感受到在这无数的鲛绡后,对方那充满威慑力的视线一直在紧紧跟随着她,似乎只要她犯下一个错误,就会立即毙命当场。
这样寂静的环境,这样紧张的氛围,对方每走一步的脚步声,似乎都踏在谢晚宁的心上,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了她的心脏。
“奴、奴婢是宫女!”
终于在居简行掀开第一层薄纱之前,谢晚宁大声喊了一句,随即噗通一声匍匐下跪,将脸深深地埋进了臂弯里,冷汗直冒。
一声之下,居简行骤然停下脚步,目光惊诧又惊异地落在谢晚宁身上,仿佛一个独守家门的老人看见了久而归来的故人,一刻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作者有话说:
摄政王的线开启啦!
摄政王(默默):你来找我,只是为了金匮石室里的秘密吗?感谢在2023-01-12 22:08:37~2023-01-13 18:22: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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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哟,谢夫子? ◇
◎被小侯爷抓了个正着◎
然而谢晚宁只管跪着, 没有面对居简行的视线。
两个人就这样隔着两三块薄纱,一站一跪,遥遥相对。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居简行的声音传来, 醇厚而有磁性, 低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谢晚宁听错了, 她竟然觉得他的语调有些许发抖。
但是谢晚宁没有深思,她深吸了一口气, 确定自己的身形融进黑暗里,看不清衣着与长相之后,她才重新鼓起勇气,又大着胆子说了一遍:“奴婢是宫女。”
说完,她往后面缩一下,躲进更角落里,又继续说道:“奴婢宫内是负责夜中添灯的宫女, 从披香殿那边来的。但手中灯油太重,走走歇歇,不小心碰翻了。因为害怕嬷嬷责骂, 因此不敢回去, 这才躲到了这里。还请、请……”
谢晚宁不知道要称呼对方作什么, 但她想了一想,朱敏仪与居简行出行怕都是前呼后拥,不会大半夜一个人出现在这儿赏月。内侍的话……那就更不可能了,内侍哪儿有这般低沉的嗓音?
谢晚宁猜测对方是来躲懒的侍卫,因此下了决心, 道:“还请大人宽恕则个。”
“大人?”
居简行微微挑了一挑眉头, 嗓音里藏着些许莫名的情绪。
他的视线落下去, 看不见谢晚宁的脸,只能看见黑糊糊的一团趴在哪儿,有两缕青丝从她发髻边滑落下来,摔进月光里,显的柔顺细腻。
谢晚宁心中一咯噔,难不成她猜错身份了?
但这人不是侍卫还能是谁?
今天晚上皇宫应该就她一个贼吧?!
谢晚宁的脑子正胡思乱想,一大片黑影已经笼罩了过来。
又一片南海鲛绡被突然掀开,月光猝不及防更深一层,差点照亮了谢晚宁的身子。
谢晚宁被吓的往后一坐,差点下意识拔腿就跑。
她急的有些语无伦次:“大人留步!奴婢、奴婢的衣衫湿了。本是想赏月的,结果滚进了湖里,此时形容狼狈,实在不堪入目。还望大人宁做君子,不做小人……”
话音落下,高大的身影顿住了。
月光下,谢晚宁看不清对方的脸色。
但紧急关头,谢晚宁哪儿还管得了居简行怎么想?
趁着居简行被拦在薄纱后,谢晚宁感觉爬起来,一溜烟儿地往一楼跑,因为脚下太急,差点一个踉跄滚下楼梯。
居简行也不追,他负手站在二楼,垂下的手攥的紧紧的,嘴唇紧抿,似乎是在努力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只是片刻后,看见黑暗中被模糊成一团的谢晚宁,没头没脑地往水芷汀兰的后门跑去,居简行不由叹了一口气,长眉微微一挑,显的有些无奈。
“小宫女你等等。”
谢晚宁本来都要夺门而出了,结果听到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在二楼响起,冷冷淡淡,落在人耳朵里,莫名的有些痒意。
谢晚宁强行让自己停下脚步,硬着头皮,磕磕绊绊地回:“奴、奴婢在。”
“披香殿在那边,你走反了。”居简行提醒道。
谢晚宁瞬间感觉自己的脸烧了起来,她僵硬地转过身子,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往反方向走了两步,磕磕绊绊地解释道:“谢、谢大人提醒,奴婢、奴婢只是一时、一时有些……”
“有些紧张是吗?”居简行语气自然地补充了她的话,又似乎在安慰她,说道:“我不曾怀疑你什么,你莫要害怕。如果回披香殿后若是有人为难你,你便说是来了水芷汀兰。若有人怀疑,便让他来找我求证,我在水芷汀兰等着。”
“谢、谢大人。”
“谢倒不必,只是下次小心些,春日里的湖水,冷的依旧刺骨,再滚进去一次,怕是要患风寒了。”说着,男人抬起手,高高地扔下来一块金属制的牌子:“接着,出去吧。”
牌子在月光下滑过一道反光,谢晚宁下意识伸手将令牌抓住,凑在眼前一看,这牌子上用苍劲的笔道写着四个字:“摄政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