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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56)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喻殊白那边怎么样了?”

居简行又翻过一页奏折,声音有些低沉。

“已经带着朱厌去了典狱司。”辞也抱着弯刀坐在水榭栏杆上,一边用软布小心翼翼地擦拭,一边回答居简行的话。

闻言,居简行翻阅奏折的手顿了一下:“几千名蛊人,今夜怕是有的要忙。”

说完,他将奏折随意地往石桌上一掷,绣着金色五爪蟒的玄色衣袖在宫灯下,宛如夜色下的护城河河水,潺潺流动。

“从青玉观里带回来的几个人审的怎么样了?”居简行的手指放在石桌上,不轻不重地敲打着。

辞也眨了眨碧绿色的眸子,道:“已经招了。”

在典狱司的大刑伺候之下,紫薇舍人几乎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吐了出来。

其实紫薇舍人只不过是一个倒时运的赌徒,多赌多输,最后输红了眼睛,一时气血上头,压上自己一只右手想要翻盘,但是最后惨败。

赌坊的人依照赌约要砍他一只手的时候,是一个名叫“叶准”的男人出面保下了他。

这个叶准来历不明,长相普通,身材瘦弱,紫薇舍人与他并不相识。但叶准在保下紫薇舍人之后,不仅给紫薇舍人还债,还给了紫薇舍人一袋银子,放他再去赌。

紫薇舍人也害怕有诈,但是最后实在受不了赌钱的诱惑,还是拿着银子去了,但最后又输了个精光,差点连裤子也当掉了。

走投无路之下,紫薇舍人只好又去找叶准,叶准竟然也应允。

这么一来二去,紫薇舍人赌瘾越来越大,到最后欠的已经快还不清了。

这时候,叶准告诉他,如果他还想继续赌钱,就要帮他一个忙。事成之后,一千两黄金如数奉上。

紫薇舍人自然眼热,一口答应下来。

随后叶准就告诉紫薇舍人,他在京都郊外的青玉山山脚下,买下了一座道观,让紫薇舍人抛弃过往姓名,以“紫薇舍人”为化名,去这个道观里面当观主,为期半载。

在此期间,紫薇舍人一切要以叶准马首是瞻,不许多说,也不许多做。

于是紫薇舍人就靠着叶准在幕后帮忙,渐渐地把这“博学广济”的名声传了出去。此后不久,叶准又拿来一个瓷瓶,让紫薇舍人将这些东西混进青玉观的水井之中,给来上香的香客们喝下。

当然,紫薇舍人刚开始并不知道这是些什么东西。直到后来,看见叶准亲手将蛊虫喂给普通百姓,看见蛊虫在百姓的身体上飞快的吸血长大,他才明白原来自己给叶准做的是过命的买卖。

后来青玉观的名声在叶准的操作下越传越广,紫薇舍人每天都要应付许多香客,他本就是市井流氓出身,每天装腔作势,再加上赌瘾发作,一时间没忍住,就偷偷溜去长兴赌坊赌了票大的,将叶准给他的银子花了个精光不说,还倒欠了不少。

这事儿紫薇舍人不敢告诉叶准,但长兴赌坊的人又接二连三地上门。

紫薇舍人一时胆大,竟然想着既然这蛊虫能控制人心,不如控制了两个有钱公子哥儿,偷偷借点银子使使。

只是紫薇舍人向来倒霉,不偏不倚地勾走了刘经年的同窗,又正好拿走了带有官印的银子,这才东窗事发。

叶准见大事已经无法挽回,只能做最后一搏,便杀了长兴赌坊所有人,最后又借了紫薇舍人的脸去见谢晚宁等人。

若是那晚子车寻当真与谢晚宁一同死在了青玉观,那么叶准就可以借这张脸,栽赃嫁祸给紫薇舍人。

按照叶准的话说,紫薇舍人本来就是他花银子买来的一条命,是一条退路。

若不是谢晚宁莫名其妙醒得早,他叶准也不会被反将一军,摔进井里断了一条腿不说,还满盘计划皆输,最后又被喻殊白派去的人生擒。

“除了这些,叶准还说了什么?”居简行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掌,纤长的手指轻轻按压着太阳穴,眼底泛着冷光。

“叶准供出了幕后主使。”辞也说。

“谁?”居简行语气平平。

“主子你。”

“嗯?”

居简行眉心一跳。

作者有话说:

居简行:又是默默等晚宁来的一天。感谢在2023-01-16 14:05:44~2023-01-17 18:44: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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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故意放水 ◇

◎他选了个最明显的地方放下了折子◎

辞也想不通政治场上的弯弯绕绕, 但是居简行已经敏锐地嗅到了这其中针对他的杀局。

居简行冷淡地勾了一下唇瓣:“废心了,竟是这么大的一局棋。”

“那主子要怎么做?”

“等。”居简行冷冷淡淡地吐出一个字,眼底尽是寒意:“能把这件事情嫁祸在我头上, 想必他们还有相应的后手, 且看着吧。”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 抬眸望了一眼天色,只见月色悬空, 烟云蔽日。

“辞也,已经后半夜了吗?”居简行忽然问了一句。

辞也嗯了一声,恭敬道:“是,主子,您现在要去休息了吗?”

“不,你先退下吧。”

居简行摆摆手,垂下的眼眸中不由暗含了一点期待。

时辰到了, 人也该来了。

与此同时。

“啪!”

谢晚宁从墙头摔下来,揉了揉自己被摔疼的屁股,龇牙咧嘴。

想必是上次她来过水芷汀兰之后, 居简行也许觉得区区一个宫女也能进入水芷汀兰, 有些许不妥, 于是加派了守卫。

以往都是五人一队,每两个时辰一轮。今天晚上莫名变成了十人一队,每一个时辰一轮。

交替的频率变高了,人数也变多了,谢晚宁废了就九牛二虎之力, 才勉强又翻了进来。

摸着怀里的摄政王令牌和烽燧, 谢晚宁咬牙想, 溜进金匮石室的事情一定要尽快。

子车寻现在还没有向她要烽燧,但不代表这块玉牌她能留一辈子。

下定了决心,谢晚宁就地滚了两圈,藏进了假山后面,望着水芷汀兰的灯火,静静等待时机。

等待起来的时间如流水,一点一滴地泼在谢晚宁身上,又不着痕迹地淌走,落入黑漆漆的水面,波光粼粼,暗流汹涌,围绕着楼阁,波澜点点。

鸟儿与蝉鸣、春日的花香阵阵。

谢晚宁的桃花眼困困,眼前的水榭灯火开始变得恍惚不明,一点灯火化作两盏宫灯,闪闪烁烁,远远近近。

直到“啪”的一声,鸟雀忽地飞远,水芷汀兰的灯灭了。

终于等到了。

谢晚宁强打起精神,估摸着看了一眼天色。

星子无光,寒月隐匿,约莫是寅时。

此时整个皇宫已然尽数陷入了沉睡,耳边寂静无声,连风声也轻了。

这是溜进水芷汀兰的好时机。

谢晚宁爬起来,锤了锤自己发麻的腿,心中暗想,如此时候,居简行想必已经不在水芷汀兰之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