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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58)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居简行用一双好看的漆黑眼眸定定地看她:“昨日给你的令牌可还在?”

“……在。”谢晚宁艰难地回话。

“下次便用这令牌进来。”居简行道,语气淡淡:“便没人会看你。”

谢晚宁一愣,下意识问:“为什么?”

闻言,居简行顿了一下,随后才语调冷淡,一字一顿地说:“因为他们不敢。”

居简行自从入主朝政,杀的人太多了,积威甚重,没人敢接近他,甚至连看一眼,也会胆战心惊,害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刀下亡魂。

其实,刚开始居简行的住处还勉强有人伺候着,只是后来刺杀太多,对他的害怕太浓,加之居简行并不对宫女、内侍做要求,以至于居简行身边常年孤寂清冷,便连个掌灯的宫女也寻不到,似乎陪伴他的,只有月色和成堆成堆的奏折。

居简行在夜色中一个人度过漫漫长夜,他批改过多少折子,写下过多少策论,恐怕谁也没有一个准数,毕竟天下人都认为,他只是一个贪恋权势,不肯放手政权的逆贼。

谁也不敢肯定,哪一天居简行会不会提剑杀了朱敏仪,自己登基做皇帝。

而如今他所做的这些,不过是将这朱家江山,提前当作囊中之物罢了。

谢晚宁想着,抿了一抿唇,正要说话时,居简行却像是累极了一般地站起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揉着太阳穴。

“收拾一下桌面罢。”

居简行淡淡地说,脚步不停地朝水芷汀兰内走去。

谢晚宁的话被打断,只好将之咽进肚子里,认命般地走过去收拾奏折。

只是当她抓起这堆折子最上面的一本紫色封面的本子时,她的眼瞳忽然狠狠一震。

因为那紫色封面的本子上,用着端正的楷体,写着“金匮石室图”五个大字!

作者有话说:

居简行(默默找个最显眼的位置放下图纸):已经这么明显了,我就差递到晚宁面前了,她应该看得见吧?感谢在2023-01-17 18:44:26~2023-01-18 19:03: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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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耳垂红了 ◇

◎居简行垂下的眼眸微微一颤◎

见身后久久没有传来动静, 居简行也不回头,静静等候了片刻,才问:“收拾好了么?”

“回、回摄政王的话, 好了好了。”

谢晚宁趁着居简行没有回头看她, 用最快地速度翻开折子,飞快地扫了几眼, 将金匮石室内的机要一一记下。随后才胡乱地把奏折收拢了起来,堆叠在了一起。

居简行听她这样说, 才回眸瞥了她一眼,余光看见那堆被收拢的乱七八糟的折子,眸中滑过一丝无奈。

多少年了,还是这样莽莽撞撞的性子。

居简行心中想了一回,心中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谢晚宁这样不能一心二用的性子,以往就闹出过不少笑话。这回她看了金匮石室图,想必也要全身心地去在心中默想。

这样估摸着, 居简行便顺势道:“夜深了,披香殿想必要查人,本王便不多留你了, 你回去吧。”

谢晚宁还在心里默默临摹金匮石室的图, 闻言, 简直是求之不得,语气都欢快了几分:“是,奴婢告退!”

说完,她立马转身要穿过水芷汀兰。

见她步伐十分欢快,居简行微微挑了一下眉毛, 嘴角弯了一下, 看着谢晚宁即将被夜色淹没的背影, 遥遥道了一句:“别忘了明天来掌灯,小宫女。”

语气里竟然没有了一向的淡漠疏离,沾上了些许人间烟火气。

谢晚宁脚步踉跄了一下,回头行了一个礼:“奴婢知道。”

等她找到机会溜进金匮石室,这小宫女谁爱当谁当。

只是这以残忍铁血,城府极深而闻名于天下的摄政王所待的楼阁,居然那么好接近?

谢晚宁走出水芷汀兰一段距离,忍不住回眸看了一下。

水芷汀兰华丽如雕梁画栋般的楼身,隐没在黑暗之中,唯有方才谢晚宁亲手点燃的那盏烛火依旧在黑暗之中摇曳,昏黄灯光闪闪烁烁,仿佛将这个沉沉黑夜烫了一个精致的洞。

也许——

谢晚宁想,也许居简行并没有传言之中那么残忍与冷漠。

至少在她所见所闻之中,居简行似乎对国家之事格外上心。

夜幕沉沉,他依旧埋头于奏折国事。

那紧锁的眉头在谢晚宁脑海中一闪而过,谢晚宁不由抬手摩挲了一下怀中的摄政王令牌。

只是天下人,似乎没人相信这位摄政王的苦心。

没人接近,甚至无人敢多看上一眼。

整天处于这样的众人避而远之的环境之中,仿佛明珠埋藏于深海,玉石隐没于流沙,孤山之巅只存的那一轮明月。

是孤独而冷寂的吧。

谢晚宁想着,心中却忍不住浮现出一名少年清俊冷淡的面容。

这样的性子,与阿行真像。

若阿行长大了,有这摄政王那么高吗?或许要比他更威严且不苟言笑些。

谢晚宁忍不住笑了一下,随即转身翻上墙头,避开众人耳目,出了皇宫。

与此同时,辞也抓着上好的丝绸,一点一点地擦拭自己弯刀上的血迹。

寒月之下,这两把弯刀显得格外冷冽,似乎只要轻轻一抹,就能毫不费力地割断人的咽喉。

居简行缓缓从屏风后走出,孤月寒光,勾勒出他高大孤寂的身影,一身玄色长袍落在地面,踏碎一地琼瑶。

辞也看见他,擦拭着弯刀的手放下了,冷声道:“主子,已杀尽了。”

说着,乌云被冷风吹散,月光大盛,照进窗棂,屋中情景才略微分明。

摆放精致华丽的房间之中,各类尸体动歪西倒。

有的被一刀断喉,身体软塌塌地倒在桌案前;有的中了机关,胸口被硬生生插进了数十根羽箭,整个人被钉在墙壁上,一动不能动;有的身体与脑袋分离,头颅瞪大了眼睛摔在铺陈着上好绫罗绸缎的软榻上,血液尽数喷涌而出,将极其珍贵罕见的西域狐皮毛沾湿,粘成了一绺一绺。

“今日又来了多少人?”居简行似乎对这些尸首极为平常,语气淡淡,仿佛在聊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辞也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像是在回忆,片刻后,他才道:“一十二。”

水芷汀兰的守卫极其森严,并非谢晚宁所想的那般松懈,更不是随便任何人来去自由的存在。

一旦被发现了,这些前来行刺杀之事的夜行者,要么被逼入带有机关的密室,武器连带着尸身一同被搅碎。要么闯入八卦阵,由辞也一个个击杀。

这栋看起来华丽冷寂的水芷汀兰之下,不知道流淌了多少人的血。

“倒是比昨日少了些。”

居简行落座于一处尚未被血液侵染的软榻上,冷月将他的侧脸照亮,如玉石一般精致的脸庞,如刀削斧刻,一双漆黑眼瞳再没有了与谢晚宁在一起时的暖意,闪烁着冰冷又疏离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