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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6)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谢晚宁本来还在为辞也手中的匕首焦心,但子车寻的话落在耳边,让她下意识反驳道:“谁听你们墙角了?我本来是进来寻人的,方才也是偶然路过那扇窗口,没想到中途跑出来这么个刺客。”

子车寻长眉一挑,摆手调笑道:“那好,姑且算你是无意路过。只是你为何要追着一个刺客问匕首的来源?”

谢晚宁刚想说因为这匕首是她送给一个友人的礼物,不知道为何出现在了一个刺客的手上。

但是她张张嘴,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侯爷如今也算是入读澜沧书院了,在下虽然不才,但总也算是小侯爷您的夫子,小侯爷应当懂得尊师重道。”

最后四个字她咬的颇重。

子车寻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窗台,看见窗边烛火已熄,确定居简行离开之后,才转过头笑道:“谢……夫子?啧,刚才听闻谢夫子说是来这香雪楼里寻人的,本侯爷倒是好奇,这后院这么多房间,哪一个才是谢夫子要寻的佳人呐?”

闻言,谢晚宁耳根一红,左右张望了下。

她才发现他们正好站在香雪楼的后院,男人和女人互相搂搂抱抱,源源不断地穿过后院,朝提供办事的房间走去。

期间男人和女人的调笑声清晰的令人脸红。

谢晚宁这才觉得自己追进这烟花柳巷是个错误,心中颇为后悔,但面对子车寻,她还是不肯落下风,故作潇洒风流道:“我还没问,小侯爷来此地作甚?”

子车寻瞧着谢晚宁微红的耳根发笑,耸肩道:“反正不是寻花问柳。”

说着,子车寻将随意地将红缨枪搭在肩头,潇洒地朝香雪楼外走去。

谢晚宁皱眉:“小侯爷去哪儿?”

“自然是回澜沧。”

子车寻头也没回,只有含着笑意的声音乘着晚风落进谢晚宁的耳朵里:“本侯爷可没有听人办事的好习惯!”

话音刚落,像是为了响应子车寻似的,院落中的某个厢房内,突然传来一声高昂的女子叫声,娇媚又婉转,余音颤颤,令人心中一慌。

谢晚宁再也待不住,面色爆红,慌声道:“我、我与小侯爷同往!”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香雪楼,子车寻用食指与大拇指放在唇边,吹出一声嘹亮的哨声。

随即,一匹浑身雪白,额间一点血红的骏马像疾风一样从街尾本来,发出阵阵嘶鸣。

子车寻拉住马儿缰绳,脚尖一点翻身上马。

月华如水般铺陈在青石街道上,少年眉眼俊逸骄矜,双腿轻拍,便要纵马而去。

“小侯爷等一下!”

谢晚宁叫住他。

子车寻勒住马头,回首挑眉。

谢晚宁脸上挂笑,语气讪讪地打着商量:“天色已晚,我也急着回澜沧。不如小侯爷顺路带我一程?”

实际上,谢晚宁在这香雪楼里搜了一圈,并未发现杜归女的任何线索。她现在得赶紧回澜沧书院看看,若还是不见踪影,怕是要发动全院师生一同去找了。

而从香雪楼到澜沧书院,骑马总比走路快。

只是谢晚宁上午才跟子车寻不由分说地打了一架,子车寻未必肯答应。

果然,子车寻哼笑一声,似笑非笑地盯着谢晚宁,语气意有所指道:“谢夫子果然大丈夫能屈能伸。”

谢晚宁没脸没皮地笑:“小侯爷说笑,脸乃身外之物。”

子车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像是被这话逗乐了。

他于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谢晚宁,月华之下,谢晚宁一身红黑相间长衣,腰间系着一条明珠玉带,勾勒出极细的腰身。

可能是刚刚打斗过的原因,谢晚宁领口处的衣裳微微凌乱,露出一截白腻的锁骨,与红黑衣领相称,越发引人注目。

谢晚宁微微仰着头看子车寻,一双桃花眼迎着皎皎月光,显得波光粼粼,艳丽不可方物。

她笑道:“小侯爷所思如何?”

子车寻被她一句话拉回思绪,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看一个男人出了神。

他有些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随后俯下身子,朝谢晚宁伸出手,故意笑的戏谑:“既然夫子已经开口,本侯爷岂敢不从?”

谢晚宁脸皮厚,自动忽略子车寻话语里的打趣意味,一把攥住他伸出来的手,利落翻身上马。

只是刚刚坐落上马背,谢晚宁不由狐疑道:“小侯爷深明大义,想必不会策马扬鞭,胡乱冲撞,把夫子我甩下马去吧?”

子车寻夹紧马腹,高高扬起手中鞭,闻言回眸轻笑,眸子灿若星光:“夫子赞学生深明大义,学生却自认为是个歹人。”

言罢,长鞭落下,□□骏马顿时发出一声高昂的嘶鸣,前蹄一踏,如箭矢一般射了出去。

谢晚宁被震的浑身一抖,唉哟一声差点摔下马去。

啧,谢晚宁咬牙愤愤,这个子车寻真是记仇又小气!

而在两人身后,一道冷寂的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看着二人纵马而去的模样,眼如深潭,越发幽暗。

辞也歪歪头,碧绿色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声音沙哑:“你为什么不让我杀她?”

居简行闻言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垂下眼眸,看向辞也袖中的那两把匕首。

“从今以后,这匕首不许再用。”

居简行语气淡淡,他折身走了两步,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侧眸道:“沧澜书院今年不是申请三万两黄金的建院费么,明日通知户部给他们拨出去。”

“可是这不符合主子你的计划。”

居简行脚步一点停顿也无:“那就换个计划。”

第4章 温润疏离的状元郎

◎他一身清冷与记忆里截然不同◎

谢晚宁与子车寻纵马刚到澜沧书院门口,谢晚宁便看见有个人影负手站在石狮边。

人影一身长衫,晚风吹起他的长发,发带微动。肤如冬雪,唇似点朱,眉目精致如画,似揽月仙人,不可亵渎。

但是仙人身边还趴着一大团黑糊糊的东西,一边在地上滚来滚去,一边扒拉自己的衣服,一边发出呢喃:“热、热!”

谢晚宁定睛一看:“杜大少爷?!”

她立即翻身下马跑到杜归女身边,蹲下来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确定对方只是喝醉了,没受伤,才松了一口气。

“院长,人是你找回来的?”谢晚宁问。

喻殊白将手拢在袖子里,淡淡地嗯了一声,眼神只落在谢晚宁身上:“大概是在宫里面喝多了,认不清回书院的路。身上的钱袋子也破了,住不成客栈,结果跑去天桥底下跟几个乞儿抢被窝,差点被人打一顿。”

谢晚宁闻言不由一乐。

杜大少爷臭屁又龟毛,这要是等他醒来知道自己在乞丐窝里打过滚,一定要嚷嚷着要搓掉自己身上一层皮。

“原来这位就是喻院长,见礼了。”

子车寻的声音忽然插进来。

喻殊白仿佛才发现子车寻一样,眸光一闪,随意抬手见礼:“原来是小侯爷,倒是有劳殿下送谢夫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