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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68)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谢晚宁咽下一口,迫不急的地又咬了第二口。

居简行见她如此,刚刚面对刺客时眼中的黑暗风暴逐渐平复。

“好吃吗?”居简行问。

“好吃。”谢晚宁笑着点头。

居简行藏在面具后的薄唇微微向上弯出了一个弧度:“喜欢就好。”

两个人并肩走在街道上,月光漫漫,繁星点缀,四周一片光明。

“王爷。”谢晚宁忽然开口叫了他一声。

居简行下意识将受伤的左手藏在身后:“嗯?”

谢晚宁犹豫了一下,将另一块她没有动过的胡饼递过去,问道:“要试试吗?王爷不是也爱吃?”

居简行顿了一下,藏在面具里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才迟疑地伸出手去,握住了谢晚宁递给他的那块胡饼。

微凉的指尖按在微微发热的油纸上,温度一直顺着皮肤攀爬而上,手掌似乎也温暖起来。

谢晚宁见他接了,笑着咬了一大口胡饼,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在没看见王爷真人之前,奴婢真没想到王爷你人会这么好。”

居简行的耳尖不由动了动,忍不住低眸看她。

“外界对王爷你有多番误解,若是有机会,奴婢也愿意尽一点绵力,为王爷辩解一二。”谢晚宁说的认真。

居简行看着她道:“人前事,身后名,再多的误解也会随着时间而揭开,你不用为我多做计较。”

“这话说的不对。”谢晚宁道:“奴婢曾经有个朋友跟王爷想法是一样的,他认为被人误解不重要,百年以后没人会记得。但是史书会记得,他的朋友会记得。他人的骂名即使本人不在乎,可周围的亲朋若是得知,也会为之心痛。奴婢斗胆一言,王爷与哪位做胡饼的朋友没有明面来往,是否也是为了不让他卷入这些骂名之中呢?”

居简行一怔,握住胡饼的手一下子收紧了。

半晌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呢?你不怕卷入骂名之中吗?”

“我?”谢晚宁笑了一下:“奴婢才不在乎这些,不让每一个人蒙冤才是奴婢在乎的事情。若是奴婢在乎,奴婢就不是奴婢了。”

这话有些绕,谢晚宁想必也这样觉得,她三两口把剩下的胡饼吃完,抹了一把嘴,笑道:“时候也不早了,回宫吗?王爷。”

居简行看着谢晚宁良久,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才哑声道:“好,本王送你回去。”

谢晚宁问道:“王爷不与奴婢一同回宫吗?”

居简行摇了摇头。

若他与她一同回宫,这一路上不知道她又要怎样烦恼等会儿该如何溜走了。

“本王还有事要处理,就不与你同行了。”居简行说,想了一下,又道:“明日本王还是在水芷汀兰等你。”

谢晚宁点了点头。

很快,有人架着马车来了,谢晚宁准备上车。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脚凳不稳的原因,谢晚宁刚刚踩上去,脚下一歪,身体猛得朝旁边晃动了一下。

居简行见状,下意识地要伸手去扶。

但是下一刻,谢晚宁就哎哟一声自己扶稳了身体。

居简行伸出去的手猛得往旁边一撤,故作自然地搭上马车门,眼睛紧紧盯着谢晚宁怕她再摔着,但嘴上只是说了句:“当心。”

谢晚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提裙上了车,心里默默盘算着,明天晚上她该怎样找机会溜进金匮石室。

居简行让人将马车驾远,自己默默望着马车远去,垂下眼眸,一时间沉默不语。

片刻后,辞也走到居简行身边,问道:“主子,咱们现在去哪儿?”

去哪儿?

居简行回过神来,伸手拿下了面上的面具。

长时间的面具覆盖,让他的脸上布满了汗珠,额前的发丝被汗珠打湿成一绺一绺的,浓黑的眉眼却仿佛被雨水冲刷过的黑曜石,越发锐利俊美,薄唇挺鼻,皮肤如玉石般白皙,一双漆黑的瞳仁闪烁着光,清晰地倒映出车马远去的模样。

随后,他垂下眼眸,轻轻地咬了一口手中已经凉掉的胡饼,也不知是对辞也说,还是对自己说,声凉如水:“她走了,我们自然也不用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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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你们会很合得来 ◇

◎我把邵哥哥介绍给你认识◎

另一边, 谢晚宁被送到皇宫之后,又千辛万苦地从皇宫中翻墙出来。

这回她谨慎了一点,悄咪咪地往自己的住处走, 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等她终于卸完脸上浓厚的妆容, 换下一身宫女服装,泡进浴桶里之后, 她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感受着温热的水汽附着在自己的皮肤上,被打湿的黑发丝丝缕缕地贴在白皙光滑的后背, 脑后枕着浴桶,思绪也随着水波发散起来。

摄政王的不同、他的朋友疤痕脸纷纷在她眼前闪过,最后又纷纷化作虚无。

加之这几日她着实忙碌了些,白日要对付书院里的人,晚上去宫内接近居简行,睡眠上的迟宕,让越发趋于混沌。头往身侧一歪, 便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也许是她这几日在摄政王身上看见了太多阿行的影子,又或许她因为三岔鸟的迟迟不归而心生忧虑,入睡之后, 她的思绪飘飘荡荡, 竟然一梦十年, 恍惚间,她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在沧州的时候。

当年她还是温月的时候,不知天高地厚,凡事都想去干一干,闯一闯, 眼中揉不得沙子。而当年的阿行与她又恰恰相反, 隐忍和蛰伏是温月对他最大的印象。

即便是残虐暴躁如王子和, 他也能暂时退让,徐徐图之。

“阿行,这回王子和又让你去干什么?”温月跳到居简行身边问道。

居简行正蹲在地面捡柴,少年身形清瘦,寒风瑟瑟之中,衣摆被吹的猎猎作响。放在湿硬柴火上的手指被冻的红肿,额前的碎发被拂落下来,稍稍遮盖住俊美浓黑的眉眼,一双如深潭般的眸子幽黑清冷。

听到温月这么问他,居简行抿了一下干枯起皮的嘴唇,低声道:“采药。”

“去附近的荒山上?”

居简行垂下眼眸,语调平静:“嗯。”

“太过分了!”温月皱眉:“先是在寒冬腊月的时候差使你去劈柴挑水,现在又让你去采药。附近的荒山基本没人去过,山路陡峭湿滑难行,就是最老练的猎手上山都要注意。让你去?他巴不得你死在山上。”

温月说话的语气不好,居简行也既没有赞同她,也没有反驳她,只是一个人默不作声地将所有劈开的柴火捡起来,再一根根规规矩矩地垒在了墙角。

行动之间,温月见他手臂的抬落有些艰难,眉头不由皱的更紧了:“阿行,你肩膀怎么了?”

居简行顿了一下,尔后道:“无碍。”

“什么无碍,我看你抬手的时候脸色都发白。”温月说,忽然想起伙房外那蓄满水的两口水缸:“来,我给你看看,是不是挑水的时候把肩膀磨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