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7)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这语气竟然有些许敷衍。

子车寻则于马上礼貌微笑:“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言罢,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打了一个交锋。

子车寻错开视线看向谢晚宁,笑容多了几分真实:“谢夫子,咱们明日开班时再见。”

话音落下,子车寻策马扬鞭,飒然离开。

谢晚宁则是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喻殊白看了眼子车寻离开的背影,又垂眸盯着谢晚宁,半晌,他忽然冷哼一声:“臭死了,回去洗洗。”

谢晚宁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揪起自己的衣襟使劲儿嗅了嗅,只闻到一阵浓浓的胭脂香,那是从香雪楼里带出来的味道。

不过除此之外,谢晚宁还闻到一丝浅淡的沉香木的味道。

这味道十分浅淡,但又十分悠长,并不常见,似乎是从子车寻身上沾染过来的。

但是无论哪种香味,都算不难闻。

谢晚宁面色茫然:“挺香的呀,哪儿臭了?院长你是不是鼻子有毛病?”

谁知喻殊白直接伸出手拎住谢晚宁的衣领,将人提起来往书院中走,冷笑道:“那么臭还闻不到,看来我要拨一笔银子给谢夫子治治鼻子。”

“诶!院长你讲讲道理啊!”

“讲道理?香雪楼的姑娘们可不会跟你讲道理。明明自己也是一个姑……”

喻殊白一顿,语气难得的哽了一下,斜睨了谢晚宁一眼,才继续道:“无论如何,下次不许一个人去香雪楼这样的地方,听见没有?”

“可是事急从权,要是情况紧急我非要进去呢?”谢晚宁无奈。

喻殊白眉头紧蹙:“那就来找我。”

“那要是你不在呢?”

谢晚宁扯扯喻殊白的衣袖,妄图搏得一点同情。

谁知喻殊白一把将她的爪子打开,垂眸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中闪烁着认真的光,一字一顿:“我不会不在,永远不会。”

谢晚宁眨眨眼,心想,也许她家院长过于自信?

经过一夜的鸡飞狗跳和休整,第二天杜归女就因为邪风入体患了风寒。喻殊白这个老狐狸难得批了他一天假期,只是苦了谢晚宁,一个人要带两个人的课。

好在谢晚宁天生是属虎的,精力旺盛,不至于因为那么点课程就哭天喊地,相反,面对这批书院刚收的新生,谢晚宁还有点跃跃欲试。

“同学们好!”

谢晚宁扬起一个笑:“我是你们的剑术夫子,姓谢名晚宁,字埋月。”

话音一落,底下的新生们一个接一个地议论起来:

“她就是谢晚宁?长的好生俊俏啊,远远看着,倒像是个女子。”

“什么?她像女子?你也不问问上一届的学子,谢夫子恶名远扬!一届两百多个学生,没几个是没被她揍过的。”

“谁说不是呢,听说毕业之后职位越高,被揍的次数越多!”

“对对对!我表哥就在她手里挨过揍,他还叮嘱我说,惹谁都别惹谢晚宁。”

“哟,敢问这位兄台,令表哥是?”

“京都中郎将。”

“嚯!那可揍的不轻。”

谢晚宁挠挠下巴,咳嗽几声:“各位同学,今日是你们第一天开班,交头接耳尚可原谅,但我希望以后不会出现这样的现象。”

说着,谢晚宁左右望了望,忽然指了指远处一座山头上耸立的石碑林,笑道:“看见那石碑林了吗?若以后有人不敬师长,不尊规矩,那就提桶绕着石碑林跑五十圈。”

话音一落,学子们顿时发出一阵哀嚎。

谢晚宁却将眉头一皱:“嚎什么,不过五十圈,又不是让你们上战场拼命。再说了,燕云十六州还流落在外,安国又虎视眈眈,你们身为年轻一代,自当更加用心。”

闻言,有一个学子小声嘀咕道:“这还不是都怪温破敌,堂堂大将军通敌叛国,害的我朝国土零散……”

谢晚宁神色一黯,背在身后的手猛得攥起,但片刻后,她又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偏过头去:“好了,现在开始今天的训练。你们是甲班,训练任务比起其他班自然要重些。你们先两两相对,试一试对方实力。最后还能站着的那个,再来与我比试。”

说罢,谢晚宁本想逃到一边,谁知班级里忽然响起一道少年的声音,骄矜又恣意:“谢夫子,我想与你比试!”

谢晚宁眉心一跳,她回头一看,发现对方果然是子车寻。

看样子是昨日比试没尽兴,所以这位小侯爷今日便找上门来了。

谢晚宁轻哼一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桃花眼微微一挑:“年轻人语气别那么狂,打输了你可别哭。”

子车寻红缨枪一解,笑道:“谢夫子亦是。”

下一刻,两人刀光剑影,霎时缠斗在一起。

子车寻的红缨枪气势磅礴、大开大合、角度刁钻,常常能在不经意的时候攻向谢晚宁。

而谢晚宁剑势飘逸出尘,却不见花哨,剑剑都能刺向子车寻的要害,同时还有余力避开那寒光凛冽的枪头。

两个人的比斗十分精彩,其他学子们也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在驻足观望起来。

子车寻长枪一抖,挑起一片琉璃瓦狠狠向谢晚宁掷去。

谢晚宁足尖一踢,轻巧避过。

二人错身而过,俱在对方眼里看见了一丝惊讶。

谢晚宁暗想子车寻如今不过十八岁,可少年已长成,武功卓绝,枪法一流,身形诡变,即便是谢晚宁占了岁数的便宜,也不能轻松压制,不由心中惊艳。

子车寻一双丹凤眼中也闪过一丝错愕,他师出名门,各路功法都有涉猎,又因为自小生长在边境,实战经验十分丰富。

本以为谢晚宁只是京都里娇生惯养,从未见过血的剑术夫子,却没想到对方一招一式丝毫不逊色于他,甚至隐隐有所压制。

子车寻轻挑眉眼,笑容肆意而张扬,像是烈烈阳光,闪烁又耀眼,看向谢晚宁的眸光全是笑意,那是一种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满意。

“夫子,再试试这招怎么样!”

谢晚宁抬眸看见子车寻眉眼认真,恣意不羁,满是少年意气,不由暗笑一声:“怕你啊?”

随即一抖手中长剑,再次迎面而上。

两人打的不可开交,底下的学子们纷纷凑热闹,有的给子车寻加油,有的给谢晚宁加油。

喊声震天响,吵的喻殊白在自己的书房里,头疼地站起来,刚打开房门看看是谁不守戒律,结果下一刻——

轰——!

子车寻被谢晚宁一个飞踢从屋顶踹下来,狠狠砸进了喻殊白的书房,窗户桌案刹那间被撞的粉碎。

这可是上好的沉香木!

喻殊白顿时面色一黑。

谢晚宁刚要落地好好嘲笑一番子车寻,一见喻殊白,不由浑身一抖,猛得把长剑往身后藏,讪笑道:“院长早上好啊,这鸟语花香的,是个上课的好天气。我学生还在等我,就不久留了哈。”

她转身刚想溜,就被喻殊白一把抓住了后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