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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79)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只是......

居简行的身形藏在云雾里,看着崖底的人影微微蹙起了眉头。

只是这些人远比居简行料想的人要多。

但是没关系,这些都不打紧。

居简行冷眼看了一会儿,随即从一处突然形成的山洞处拿出早就准备好了的弓箭,将弓箭拿到手中,利落的挽弓搭箭,右脚后撤,给弓箭拉出一个圆满的弧度。

在看清了云雾之中露出来的一颗人头时,居简行微微眯了眯眼眸。

是王子和手下的狗腿子,欺压百姓,他占一份。

没有任何思虑,居简行果然松手。

弓箭咻的一下射出去,破空穿云,只听得一声“咔擦”,长箭正中头颅。

一箭穿头。

那人连哀嚎一声都来不及,身体就软软地塌了下去。

“谁?!谁射的箭?!”

有人尖叫起来。

居简行手上却无半点停顿,再次挽弓搭箭,对准了其中一个人的头颅,又是一箭射出。

“谁?是谁想我死?大人!是不是你!”

这回叫起来的人是王子和。

王子和双目赤红,一路上诸多的陷阱将他逼入这里,本以为是个躲避的去处,谁料这里才是阎王爷为他准备的安息地。

谁要杀他?谁会杀他?

王子和一无所知,以他贫瘠的大脑是想不到,以往对他多般忍让的居简行会突然对他下手,他只能将这恐怖诡异的一切都归诸在了他背后的大人身上。

听说子车伯符已经调查了他许久了,而且不知道为何掌握了一大堆关键证据,他背后的保护伞已经不肯再对他施以援手了,生怕他再出点事端波及到自己,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狗急跳墙求到了王大人身上。

为了找到“见面礼”,他这十几天眼睛都急红了。若不是有性命之忧在,他也不会因为一封来历不明的信,就真的带上人来这鸟不拉屎的荒山崖底白凤。

王子和浑身都散发着恐怖紧张的气息。

正在这时,又一根飞箭射进来,他身边最后两个士卒都死在了长箭之下。

天大地大,雾气茫茫,身边死尸成堆,雾气里还隐藏着一个不知来路的杀神。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王子和害怕恐惧。

然而就在这时,王子和听到了一阵清晰的脚步声,从雾气中朝他走来,一点点靠近。

他等大了眼睛看过去,一道消瘦颀长的身影,最终出现在了他眼前。

“轰隆——!”

一声巨响将温月猛然惊住。

她从药罐子前面抬起头朝外看去,只见外面电闪雷鸣,紫黑色的闪电细密且迅速地爬满了正片天空,天空光亮一闪,大地顿时被照的雪亮。

“这么大的雨——”

温月有些喃喃,她看着眼前灶洞里面跳动的炉火,自言自语道:“阿行的腿应该会很痛吧。”

想着,她站起身来,找了一个汤婆子,往里面灌了点热水之后,就打算拿过去给居简行。

雨天里,居简行的伤退总是会泛起细密而刺骨的疼痛,深入骨髓,连绵不绝,他有时候常会疼的脸色发白,但是宁愿强咬嘴唇也不肯说。

温月不敢多耽误,赶紧拢好了汤婆子,一路往居简行的屋子那边走去。

居简行的小屋子十分破旧,破瓦揽砖堆起来的一间小屋,显得寒酸又窘迫。

她敲了敲木门,但是房内没人应。

温月有些奇怪,她又抬手敲了敲门,叫道:“阿行,我来给你送汤婆子。”

但是话音落下许久,小屋内还是没有半点回音。

温月担心居简行是不是在小屋里疼晕过去了,便没有恪守礼节,悄悄地把门推开了一条缝隙。

透过缝隙,她看见居简行这间满是寒酸简陋的小屋里空空荡荡,除了小桌和几只破碗外,一个人也看不见。

温月皱了皱眉头,将汤婆子就着桌子放下,环顾了一周。

这个天气阿行拖着一条伤腿能去哪儿呢?

她想了想,撑着伞转身想去军医哪儿找一找。结果她迎面碰上了一个士卒,那人看她寻寻觅觅的,像是在找人的样子,问道:“你是在找阿行吗?”

温月点头。

士卒哈着寒气道:“我看他出军营了,具体不知道去哪儿了。”

温月愣了一愣。

她与居简行都是外来户,在沧州当地都属于人生地不熟的那种。所以两人休沐的时候,要么一起去军营外采买货物,要么一起留在军营说点日常,没有人曾单独行动过。

不知道为什么,温月的心中一下子就升起了一点不详的预感。

她看着外面的狂风暴雨,黑沉沉的天色仿佛要无限向大地逼近,让人胸闷心慌。

温月的思绪有些乱,不敢再耽搁,疾走两步取了印信,就转头扎进了冰凉风雨之中。

她得去把居简行找回来。

只是军营外大得很,温月出了军营,便有些茫茫然不知道往什么方向走。但是迷茫片刻之后,她还是往他们曾经发现三岔白鸟的悬崖底走去。

狂风骤雨,闪电猛得劈下来,轰隆一声将大地映照的雪亮,仿佛刀刃上凛冽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温月浑身都湿透了,裤腿和下摆都沾满了污泥,几乎是在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赶。

终于,在一炷香之后,她远远地看见了当初的那个悬崖,还有那颗救过她与居简行一名的歪脖子树。

这时,又一道闪电凌空劈下,电光骤影之间,整个悬崖被猛得闪亮,一抹消瘦又熟悉的影子在悬崖底下一闪而过。

就是阿行!

温月满心的担忧在见到居简行的一瞬间,彻底消失,她惊喜地快走两步,想要将居简行带回去。谁料她刚刚走到悬崖底的入口,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居简行手上攥着的一抹寒光。

那是一把铮亮的匕首,她不认识。

而在居简行的脚下,则躺着一个人影。

人影身躯臃肿肥硕,从手到脚都被婴儿手臂般粗细的麻绳绑紧,整个人被摔在泥坑里,狼狈不堪。

等看见居简行手中举起的那把刀峰锐利的匕首,人影立即惊慌起来,他疯狂的蠕动,嘴巴里发出惊叫与求饶声:“放过我吧!放过我!阿行我错了,我再也不针对你了!”

那是王子和的声音。

以往的嚣张气焰尽数消失不见,此时此刻他只剩下狼狈和恐惧,仿佛一头待宰的肥猪一般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拼命求饶。

然而居简行只是冷眼看着他丑相尽出,闪电从夜幕爬行而下,雷声轰隆作响,大地一息明,一息暗。居简行的脸色也在这样阴森恐怖的环境下,变的格外冷硬起来。

他那双向来隐忍幽深的眸子里,此时尽是阴郁,眼瞳深处幽暗难明,仿佛是在酝酿着一场极大的风暴。

“你最大的错误不是对我动手......”

居简行居高临下地看着王子和,沾满泥土的脚猛得踩在他的胸口,像是在踩死一只蚂蚁一般慢慢碾压着,眼神阴冷地吐出后半句话:“而是对她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