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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8)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喻殊白一双狐狸眼中闪烁着寒光,磨磨牙,笑的满是温柔:“还想跑?下个月的月俸都给你扣光。”

谢晚宁顿时欲哭无泪。

喻殊白的书房内,子车寻被埋在一堆废墟里,好不容易才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猛得咳嗽了几声:“谢夫子,你下手真狠呐你。”

喻殊白闻言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倒是看向书房一角,温声道歉:“学生顽劣,倒是让邵公子看笑话了。”

这时,谢晚宁才发觉原来这书房里有除他们之外,竟然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

她下意识地抬眸往角落看去,只见紫檀木书架旁负手站了一名年轻男子。

男子眉眼清绝,横霜染芳华,一双眸子明亮如春日湖水,温柔缱绻,仿佛上好的画师倾心勾勒,层层渲染,线条流畅,长睫如扇。

此时他穿着随意,不过一身暗青色旧长袍,衣襟上绣着几瓣竹纹,三千青丝简单地用木簪挽起,仪容清隽俊雅,一身温润,就像是用玉做成的美人,高雅又清贵。

明明只是简单地站在阴暗的角落,整个人却如同在发光一样,让人无法忽视。

闻言,男子抬眸对喻殊白轻轻笑了一下,笑容有些疏离淡漠,嗓音清越:“少年意气,本该如此,暮蘅不曾怪罪。”

邵公子?暮蘅?邵暮蘅?

子车寻不由将邵暮蘅上下打量了一遍,有些讶异。

传言这位邵公子自小天资聪颖,于书文一道天赋非凡。初入考场,便中了案首,往后更是连中三元,一时间传为佳话。

据说踏马游街时,邵暮蘅一身状元衣袍,红衣灼灼,眉目风华。于青石街道上勒马而望,只遥遥一眼,姿容华美,京都不知多少名门贵女都为他投下手绢、香包,意欲结秦晋之好。

但邵暮蘅当时只是敛下眉眼,神色疏离,不作一词。

直到如今,这位年纪轻轻就已经前途无量的状元郎,至今未议下哪一家的贵女。甚至连一个红颜知己也没有,每日除了读诗作画,煮茶赏雨,日子过的如同禁欲的和尚一般无趣。

不同于子车寻的大胆打量,谢晚宁听闻邵暮蘅之名,神色一僵,甚至连一眼都不敢看,就赶忙垂下头去,像是要当个鸵鸟把自己埋起来。

她行为有些反常,喻殊白皱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谢晚宁捂着脸,用力咳嗽了两声,故意压低嗓音:“风寒,我患了风寒,不能见人,小心给你们过了病气。”

“风寒?”

喻殊白眉头皱了更深,上心道:“怕不是昨夜吹了风?只想咳嗽吗?来,过来坐下,我为你号一号脉。”

说着,喻殊白不由分说地将谢晚宁按在椅子上,搬来一个椅子,于书桌旁坐下,又掏出一个小包袱垫在谢晚宁手腕下,作势要将手搭上谢晚宁脉搏。

谢晚宁赶忙把手腕往回一缩,讪笑道:“不麻烦院长了,我自己去找大夫看。”

说着她便要往门口蹿。

喻殊白眸光一闪,冷笑道:“坐下!”

谢晚宁欲哭无泪:“院长,你放过我吧。”

子车寻看热闹不嫌事大,懒懒将身体往墙面一靠,笑道:“谢夫子怎么见了邵公子像见了鬼一样?啧,莫不是谢夫子欠了邵公子什么银钱债?”

子车寻语气痞痞,显然是打趣居多,平常人听一听也就过去了,只是谢晚宁却笑不出来。

她确实欠了邵暮蘅。

因为她与邵暮蘅交换过庚帖,换句话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邵暮蘅是谢晚宁的未婚夫。

即使当年庚帖上写的是温月的名字,即使如今温月在大家眼中已死,即使如今的温月是谢晚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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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娇蛮娇纵的帝姬

◎邵暮蘅看向谢晚宁表情松怔◎

谢晚宁强笑道:“小侯爷哪里的话,我与邵公子都不曾见过,何来欠债一说?”

她面色实在牵强,子车寻暗暗有些疑惑。

喻殊白眸光一动,不知想到什么一样,不着痕迹地站起来挡住邵暮蘅看向谢晚宁的视线:“罢了。谢夫子,你若是患了风寒,最近的课可以不用上,反正今日过后杜夫子便可以回来授课。”

说着,喻殊白看向一直不作声的邵暮蘅,笑道:“邵公子,既然你是奉旨入院教书,一切事宜便只好按照书院的规矩来。看看时间,你的课差不多要开始了,当心误了时辰。”

邵暮蘅并没有在意喻殊白的动作,更没有将目光分给谢晚宁分毫,他笑的温润,笑意却未达眼底:“自然不会,暮蘅先行告退。”

言罢,他敛下眉眼经过谢晚宁身边,刚好春日里的凉风灌进来,吹起他的衣袍,显的他身形消瘦,一身的冷清。

好像浑身没有了人间烟火气一样。

谢晚宁看着邵暮蘅离去的背影,表情有些忪怔。

明明以前的邵暮蘅不是这个样子的,那个谦谦公子、温润如玉的少年郎,在过去的这七年时间里面,好像变得疏离冷漠了许多。

谢晚宁愣了半天,半晌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等一下,院长你说什么?邵暮蘅要到澜沧书院教书?!”

最后两个字语调微微上扬,完全表达了她的震惊和困惑。

实在不怪谢晚宁,谁会想到连中三元、轰动朝野的新科状元郎,竟然舍得放弃大好前途,竟然跑来一个书院教书。

这相当于自行断绝了未来仕途啊。

喻殊白嗯了一声,抬眸看她:“这是陛下的旨意,我无权拒绝,即使你不愿,但你与他——”

话到一半,喻殊白又停顿了一下,拢在他袖子里的湖碧色佛珠相撞作响,半晌,他才道:“同为夫子,避无可避。”

谢晚宁顿时垂头丧气不说话。

喻殊白见她垂头拉耸的样子,只觉得自己眉心又开始跳了。

只是苛责的话到了嘴边,到底没办法说出口。

喻殊白只好先打发子车寻回去上课,子车寻也识趣,耸耸肩,起身离开了。

谢晚宁不管这些,只是蒙着头哀叹。

因为在谢晚宁的记忆里,那婚约定下时,谢晚宁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

起因是有一日先皇下旨,让诸位官员带家眷入宫,一起参加阖宫夜宴。当时秦岚便做主带了谢晚宁,御史邵家则带了邵暮蘅。

邵暮蘅从小神童之名远扬,长的又仪容清雅,风骨不凡,因此被先皇点名出来作诗一首,为夜宴助兴。

谢晚宁就是在这个时候看上的邵暮蘅,小小的一只肉团子,扯着人家的衣角不肯放手,哭着喊着要带漂亮哥哥回家。

当时邵暮蘅年轻脸皮薄,闻言小脸蹭一下红了,慌慌张张道:“君、君子有言,男女授受不亲。温小姐你、你放手,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