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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82)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蛊虫可解?”喻殊白直入主题。

“可解。”朱厌懒洋洋地往桌上一靠,道:“不仅可解,还可以顺藤摸瓜找到真正的下蛊之人。”

“此话怎讲?”

“这些人身上种的不过是子蛊,南疆历来的蛊虫,无论高低,都是无蛊母便无子蛊。”朱厌道:“子蛊与蛊母之间相互照应,若我辅以南疆之法,不难发现幕后真凶。”

喻殊白微微眯起眼睛:“叶准不是真正的下蛊人?”

“他?”朱厌似是极为不屑:“不过是鼠辈。如此大面积的下蛊,耗费的是下蛊人自己的血肉与精气,光是一个叶准,根本没办法做到。真正的下蛊之人,必定是惊才绝艳之辈。”

惊才绝艳之辈……?

喻殊白正在细想,恰好这时,门外来了一个衙役,恭恭敬敬道:“喻院长,门外来了位姓谢的夫子托小人传话,若是喻院长有空,还请您移步一品楼雅间一叙。”

姓谢的夫子?

谢晚宁?

喻殊白愣了一下。

谢晚宁以往很少主动找他,不知道是为了不想再多麻烦他的缘故,还是不愿让他担心,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做事总是会有意无意地瞒着他。

今天却是出奇,主动来寻他,是出了什么事儿?

想着,喻殊白几乎连一刻也坐不住,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语速颇快道:“此事若已经有了眉目,那便劳烦小王子了。若有什么需要的,人手、银子、场地,或者是宅子,只管向澜沧书院开口,我自便会为小王子你奉上最好的。”

杜威打着官腔道:“喻院长为百姓的一片心真的是苍天可见,百官有目共睹……”

然而喻殊白根本没心思听他继续讲下去,他甚至等不及朱厌回话,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抱歉,稍后再谈。”

随后就毫不犹豫地转身朝外走去了。

脚步匆匆,似乎不敢让对方多等一息片刻。

杜威疑惑不解,又不敢说话,只好看向朱厌。

朱厌倒是站直了身体,看向喻殊白的背影的视线,不由染上了几分思索和打量。

片刻后,朱厌忽然直白地问:“喻殊白好男风?”

杜威一惊,恨不得跳起来去捂朱厌的嘴,只是目光触及到朱厌肩膀上的那只蓝蝎子,他又讪讪地后退了两步,说道:“小王子,当心祸从口出。”

朱厌嗤笑了一声:“这是什么祸?若喻殊白当真是个断袖,这人只怕恨不得广而告之。若是能娶得了心上人,什么经天纬地的事情干不出来?”

杜威表情讪讪,道:“喻院长是正常男人,自然不会。”

“那这老狐狸一把年纪了还不肯娶妻?而且一听说他们书院的谢晚宁出事,跑的比兔子还快。这俩人真没什么事儿?”朱厌笑嘻嘻地问,语气犹如一个在询问夫子课业的天真少年。

杜威脑门上的汗流的愈加快了,语气虚弱道:“喻院长向来体恤下属。”

“体恤下属?”朱厌的声调略微提高,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哈哈大笑道:“若有哪一日喻殊白真把人娶进了门,你们可得——”

话还没说完,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忽然从牢房口探了出来,满脸的疑惑:“你们说什么?院长要娶谁?”

朱厌转过头去,等看清了来人之后,表情一下子变的有些玩味:“哦?谢晚宁?你怎么来了?”

谢晚宁彻底从牢房外走了进来,惊讶的表情还没有消退:“小王子,你们说院长要娶亲了?”

朱厌与杜威对视了一眼,杜威眼观鼻、鼻观心,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朱厌见状,便耸耸肩,笑的露出一颗小虎牙,道:“这事你还是亲自问你们院长的好,我们这些外人可不好多嘴。”

谢晚宁愣了一愣,她骤然得知这个消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绪去面对。

院长是什么时候要娶亲的?哪家的姑娘?她竟然全然不知。

不过不等她多加思虑,朱厌已经岔开了话题,笑道:“你不是约喻殊白一品楼见面?喻殊白自己巴巴地去了,怎么你反倒溜进了典狱司?”

谢晚宁吐出一口捉浊气,稳定了一下心情,道:“一言难尽,简而言之,我是特意来见小王子你的。”

“见我?”

朱厌忍不住皱眉。

这倒是在他意料之外。

“我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谢晚宁认真地看向朱厌,一字一句道:“小王子对我说在寻找一故人之女,我知道她现在在何处。”

朱厌一顿,眼神微微眯起。

谁也不敢保证谢晚宁说的是真的,但朱厌思忖片刻后,还是转头看向了杜威。

以杜威生存在京都多年的敏锐嗅觉,他立即举起双手发誓:“下官从未看见过谢夫子,也不曾知晓小王子您与谢夫子见过面。若是下官胆敢多说出去一个字,便遭五雷轰点,不得好死,没有善终,全家死绝。”

誓言又毒又狠,果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谢晚宁默默感叹,她算是知道为什么蛊人事件那么严重,杜威却还没有被撸掉这顶乌纱帽的缘故了。

有些时候,某些职位上,需要的并不是精明能干之人,能识时务的人,才在这个官场上站的更稳。

朱厌见状,勾起嘴唇笑了一下,这才转向谢晚宁道:“这下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谢晚宁与朱厌一同离开,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朱厌环臂抱胸,好整以暇地看向谢晚宁,道:“谢夫子支走喻殊白,是想与我谈些什么?”

“我想问昨日小王子口中所说的那个故人……”谢晚宁顿了一下,才将全部的话语吐出:“是否姓温?”

朱厌顿了一下,随即面上扬起一个灿烂的笑:“我还以为你们大金朝人,个个都对‘温’字避如蛇蝎呢。”

谢晚宁笑了一下,笑容却有些惨淡。

随后,她从怀里掏出一张宣纸,慢慢展开,纸上画着的,赫然就是她在金匮石室里面见到的那半个图腾。

谢晚宁将之递给朱厌,一面说,一面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朱厌的表情:“不知道这个图腾,小王子可曾见过?”

一见图腾,朱厌面色微微一变,原本漫不经心的笑容里带上了些许寒气,视线锐利地落在谢晚宁身上,如同剜肉一般:“你是温家什么人?”

谢晚宁顶着压力,面色镇定道:“只是故人。”

“故人?”朱厌语气有些玩味:“谢夫子你左右不过二十三四,温家被灭之时,你也不过是一小小少年,何来故人一说?”

谢晚宁面色不改,认真道:“正是小小少年才不会引人注目,温家的那场风波牵连极大,多少儿郎都含冤赴死。只有年幼者才有机会苟活。小王子若是不信,便想想当年小王子你见到的那位故人,手上是不是有一块月牙形的疤痕。”

这块疤痕是温破敌为了给谢晚宁做秋千时留下的,明明是一双大将军的手,破阵杀敌,所向披靡,偏偏在遇见小玩意儿的时候手拙,刻刀握在手上,一个不小心,便在虎口处留呷了一块月牙形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