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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87)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谢晚宁飞速回神,瞧着子车寻一张俊美的脸,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继续道:“并非我有意欺骗小侯爷。只是有些事情,我现在着实说不得。等有朝一日,我能和盘托出的时候,我一定会向小侯爷你坦白我做了什么,但现在不可以。还望小侯爷信我一次,我是真心的。”

说着,谢晚宁向子车寻伸出手,似乎想与他握手言和。

子车寻抿了一下嘴唇,抬眸望谢晚宁。

明亮的烛火下,谢晚宁不似往日散漫,一脸认真与严肃,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清晰地倒映出了自己的影子。

信……或是不信?

子车寻眼前闪过他伯父的脸,沾着血与灰,白衣将领守着他前面。

但很快,画面又转回到了那天夜晚,青玉观中,谢晚宁扑上来为他挡了一发冷箭。

向来骄矜自傲的小侯爷,一瞬间竟然惊慌起来。

他身边死过太多人,每个人他都欠着一条命。

他怎么能让谢晚宁在他面前死去?

想到那天他问谢晚宁:“夫子可信我?”

那时候,其实他心里藏着一份期待和期许,他希望她说信。

谢晚宁骂他,什么时候了还不分轻重,一条命都拿出来了,还谈什么信不信。

子车寻被骂的有些懵,但又莫名的放心。

这样的信任他在泾川失去了许多次,几乎不曾奢望再拥有,结果一次澜沧之行,他又拿回来这久违的珍宝。

于是子车寻的面色彻底由阴转阳,片刻后,他伸出手,啪的一下打在谢晚宁手上,下巴微抬,语气故作不耐:“算了,喝酒。”

谢晚宁愣了一愣,随即脸上不由自主地漫出一个笑。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好起来,竟然有些融洽。

“哦,对了,小侯爷,这个护腕送给你。”谢晚宁献宝似地掏出包好的墨狐皮子护腕,递给子车寻。

子车寻长眉微微挑了一下:“护腕?你买这个做什么?”

说着,他伸手过去接住了护腕。

“只是偶尔瞧见了,这么浓重的墨色,只有小侯爷才配得上,所以就自作主张地买了。”谢晚宁笑弯了一双桃花眼。

子车寻骄矜地瞥了她一眼,哼哼道:“花言巧语。”

说着,他翻来一下护腕的内里,道:“这不算上好的墨狐皮,而是泾川附近的黑狐皮,虽然颜色差不多,价格却是天差地别。那些小商贩们往往以次充好,用来蒙骗不懂行的外人。”

子车寻自小生活在泾川,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自然一眼就能辨别真假。

谢晚宁一时讪讪,挠挠头笑道:“我不懂这些,若是小侯爷你不喜欢,那我下次再送个别的。”

说着,谢晚宁伸手想去把护腕拿回来。谁料子车寻手腕一翻,已经套在了自己的袖上。

雪白色的长衣配上墨色的护腕,一股矜贵傲气的感觉油然而生,即使这护腕只是个次品,但依旧有了顶级的质感。

“送出去的礼哪有拿回去的道理。”子车寻斜睨了谢晚宁一眼,随后又将这对护腕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似乎有点爱不释手。

他虽然嘴上嫌弃,但眼底里是笑意。

谢晚宁偷笑了一回,然后给子车寻倒酒,灯光下,酒水粼粼,烛火化作了融融的一团暖光,给灯下的子车寻增添了几抹温馨的神色,褪去了平时的锋利与骄矜,显得格外俊逸。

这样的氛围格外的浪漫,灯光、月影、酒水……样样具备,似乎需要再做点什么,才能对得起这般美好的夜色。

子车寻便拉着谢晚宁过来下棋。

谢晚宁一脸的为难:“我不会。”

子车寻怔了一怔,说:“五子棋呢?”

谢晚宁笑了一下:“那还行,不过不精,小侯爷你可得让着我。”

“哼,想得倒美。”子车寻瞥了她一眼。

随后两个人开始对弈。

一面盯着棋盘,一面饮着酒水。

这上好的桃花酿,埋在地下足足有十五年,初饮用时不明觉厉,后面酒劲儿便上来了,谢晚宁一张白玉般的脸被酒气蒸的绯红,连连打了好几个酒嗝,笑容都有些痴了。

子车寻还掌握的住,于棋盘上把谢晚宁厮杀的片甲不留。

“谢夫子!你输了!”

“诶!谢夫子,你又输了!”

“哈哈哈!这回又是本侯赢!”

子车寻哈哈大笑,眉目间宛若冰雪初融,再也看不见一点少年老成,尽是意气风发。

他紧紧地盯着棋盘,一双丹凤眼亮晶晶的,灯火摇曳,他的眼里仿佛有着澹澹水色,兴奋又开心,耀眼生辉,灼灼其华。

谢晚宁瞧着瞧着,便觉得自己是有些恍惚了。

两个人一同玩闹了许久,星子黯淡,月上柳梢头,四更天了。

谢晚宁彻底醉了,笑着开始耍赖:“不算不算,刚才我是准备下在这里的。”

子车寻顿了顿,嗤笑了一声,声音竟然有些许宠溺:“好好好,本侯让你罢。”

谢晚宁哈哈笑,给自己的棋子移了位置,随后拾起最后一粒黑子,往棋盘上“啪”一下。

“成啦!”

她兴奋地大叫,本来想撑起来锤一锤子车寻肩膀,身子却因为酒后乏力,径直往前一摔。

子车寻一惊,下意识伸手攥住她的手腕,结果被一同带向地面。

最后关头,子车寻调转了反向,把谢晚宁抱在怀里,自己当作肉垫,宽大的脊背往地面一砸,疼的他闷哼一声,但咬牙没有说话。

棋盘上的棋子也被扫落下来,黑白颜色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大珠小珠落玉盘。

两个人就这样躺在满地的黑白棋子里,谢晚宁的墨色长发瀑布一般铺散在子车寻胸前,人已经枕着子车寻的胸膛有些晕晕乎乎了,半天爬不起来。

子车寻任谢晚宁在他身上用力,柔软的手撑在他的胸前,一次又一次地试图爬起。

而子车寻不知道为什么,他浑身被她按压过的地方,竟然产生了一种奇异的酥麻感,仿佛细微的电流一般流窜全身,让这位泾川的小侯爷指尖发软。

他的一切感官都变的迟钝,只有目光流连过谢晚宁因为沾染了酒液,而变得格外鲜艳柔软的嘴唇。

也许是酒气作祟,也许是他熬夜熬的太久,麻木的头疼之下,他竟然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小心翼翼地覆在谢晚宁的侧脸上。

感受着手下的细腻,子车寻眸光深沉幽暗。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的脑子是一片麻木的混沌,灯光月影里朦胧一片,只有谢晚宁的脸是如此的清晰与美丽。

她的长发,她的眉眼,她的每一寸皮肤,似乎都在这样暧昧的灯影下散发着莹玉般的光泽。

有那么一瞬间,覆着手下的温热细腻,子车寻竟然恍惚不知岁月起来,眼前的人也移形换影,容貌长发像是被重新剥开重塑似的,变成了一个玉做一般的美人,用一双潋滟生春的眼望他。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