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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88)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子车寻几近喃喃自语。

正是这时,窗外响起了清晨的第一声鸡鸣,一缕晨光透过纸窗照射进来,惊碎了一室的浮光掠影,了了春梦。

子车寻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他几乎是触电般地缩回自己触碰谢晚宁的手,猛得一个翻身,谢晚宁被他一晃,不轻不重地倒在了他身边的空地上。

子车寻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间布满了冷汗。

天光没有透进来,外面依旧晦暗。残火依旧,子车寻的目光落在谢晚宁身上。

从额头到眉眼、鼻梁、嘴唇……最后沿着精致的下颌线落在了她纤细雪白的脖颈上。

在那个地方,赫然有着一个小小的喉结。

谢晚宁是个男人。

子车寻心里这样说,但是片刻后,他忽然捂住了眼睛,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真是疯了。

作者有话说:

小侯爷:我好似爱上了我的兄弟,是我疯了,还是我弯了?

第55章 群起而攻之 ◇

◎所有人都要居简行死◎

这一夜过的极为疲倦, 子车寻终于没撑得过酒力睡着了。

等到他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重新归于了冷寂,天光大亮, 将整个屋舍照的通明。

而环顾四周, 昨晚的狼狈已经被收拾干净了,谢晚宁也不见了踪影。

只有矮桌上留着一封信。

子车寻拿起来看, 发现是谢晚宁留的,上面写着一道解酒方, 方子最后面是谢晚宁的留信:三副煎水熬成一副服用,记得一定要喝,小心头疼。

子车寻一顿,心中忍不住跳了一下。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身上却有什么东西啪嗒一声滑落下来,砸在了地面上。

子车寻定睛看去,发现那是一块通体晶莹, 内带红岩的玉牌,是他的烽燧,谢晚宁完好无损地还回来了。

子车寻顿了一下, 俯下身去捡起烽燧, 迎着窗外的阳光, 照的烽燧里的流心愈发的鲜艳欲滴,闪耀夺目。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子车寻心中却有了一股莫名的惆怅。

谢晚宁……

骄矜的小侯爷难得叹了口气,默默地将烽燧收了起来。

另一边,谢晚宁刚刚洗漱完毕, 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今日心情不错, 还了烽燧, 算是去除了她的一块心病。再加上今日是复课的时候,因此她今日特意将自己拾掇了一番。

今日她穿了件暗红色云纹长袍,腰间系着玄金宫绦,绑了个洛神结。如瀑布般的青丝用一顶小冠高高束起,多余的碎发散落在额角处。除此之外,她还绑了一条封着边角的抹额,中间坠着一颗小小的明珠。

她本来就生的容貌姝丽,肤如冬雪,这样一穿,更是衬托得她热烈的像一团火,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格外招人了些。

谢晚宁迈出套着履云靴的脚,正要往书院里专供学子读书的外院去,没想到刚过了一道门槛,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影。

来人被她撞的哇哇直叫,直到看清了谢晚宁的脸,他才狠狠一拍手:“谢晚宁!出大事儿啦!”

谢晚宁一看,是杜归女,便连忙攥住他的袖子,急忙道:“什么事儿不事儿的,不要那么着急,说清楚了,到底怎么了?”

“摄、摄政王的事儿!”

杜归女吐了一口气,磕磕绊绊地骂:“昨个儿夜里,也不知道是哪个遭瘟的牲口,一口气在做了数千张檄文,细数摄政王九条不可赦之罪,直言蛊人之事,摄政王是最大的手笔。如今贴的整个京都城都是。街面上护城军全数被调出来了,正在满城里拿人呢!”

谢晚宁愣了一愣,脑中不可抑制地想到那抹孤独的背影,又忍住,问道:“再怎么拿人,按说这也是朝堂上的事,合该由典狱司去操心。你是澜沧的夫子,怎么就一口一个出了大事儿了?”

“若是不与书院相关,我倒也不用那么着急。偏偏咱们书院就有几个不长眼的,被人举证说昨个儿夜里张贴了摄政王的檄文。”

杜归女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这几人身份还不小,分别是御史黄家的孙儿、翰林院士家的小公子,和一个刚补入二甲进士科的。”

谢晚宁闻言,下意识皱眉:“都是文官?”

“什么文不文,武不武的。这几人虽说是文人出身,干的事儿却一件比一件大。更要命的是,这三人皆是出自你的班上。稍有不慎,连你也牵扯进去了。三个学子,一个夫子,澜沧再怎么也不能置身事外了。”杜归女说。

这样说,谢晚宁也终于想到了这些犯事的学子对应的人脸。

她思忖了片刻,问:“那院长那边怎么说?”

“这话本来就是院长让我传给你的。他让你暂且教着,如今你刚刚复课,还有的空子可钻。就是注意些言辞,别卷进去。”

杜归女说着,压低了声音对谢晚宁说:“院长让我特别提醒你,这场博弈,是要见血的,让你小心。”

谢晚宁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说:“好。”

到了这个份上,就是谢晚宁急死,事情也不能当即解决。于是她暂时收敛了心神,抬脚往外院走。

只是她到时,这群学子们有些失了往日的乖巧,个个交头接耳,辩论激烈。

有人说:“摄政王占了那么久的权,还欲求不满,贪得无厌不肯放权,招致今天灾祸不是罪有应得?!”

“陛下已经年满十六,先帝之时,十五岁便能上朝理政,为何这朝就不行?他摄政王还不肯放权。”

“以往京都多压抑,诏狱人满为患,可见手段之狠辣无情。”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附和。

似乎这一夜之内的千张檄文,点燃了这些学子内心埋藏着的爱国火焰。

“那你们想怎么做?反么?”

只是突如其来的一句反问,骤然让一片学子安静了下来。

谢晚宁看过去,只见子车寻穿着一身胸口绣着金星雪浪的滚金边白袍,三千发丝用金冠束起,华美的履云靴随意地踩在地面,整个人懒洋洋地依靠在树干旁,眉眼俊美,气质清贵。

只是谢晚宁见他眼睛有些微红发肿,想必是没怎么睡饱,简单拾掇了一下自己就赶来上课了。

学子们面面相觑,有人大着胆子问:“小侯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子车寻瞥了说话的人一眼,漫不经心道:“你们群情激愤,以至到了公然议论他摄政王的地步,不是要反,又是要做什么?”

这群学子毕竟是群未出世的少年,加之以往居简行积威甚重,很多人即使没见过,也听说过他的雷霆手腕。

摄政王这个位置,是居简行踩着累累尸骨与滔天血水一路坐上去的。

谁敢触他霉头?

只是近来京都的气氛着实能迷惑人,最开始是在市井内流传的摄政王乃下蛊人的传闻,后来不知为什么,朝廷竟没有动作,放任流言四起,结果昨日又爆发了千张檄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