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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89)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大家忽然有一种变天了的错觉,一时之间也忍不住参与了议论。

可若说是要反……

谁敢?

“只是言谈而已……”那个学子讪讪道:“小侯爷何必那么认真。”

子车寻冷眼瞧他们:“昨日夫子讲经,里面有一句话,诸位莫忘了。”

学子们对视一眼,面色不由一紧。

祸从口出……

谢晚宁见事态至此,也没有再继续旁听下去,三两步走下台阶,朗声道:“好了好了,上课了,今日要做的是负重训练,绑沙包的绑沙包,谁也别愣着!”

本来经由子车寻的提醒,在场的气氛刹那间冷却了下来,但谢晚宁的出现,又打破了零点。因此几个学子立马四散开来,没有再议论居简行的事情,各自绑沙包去了。

子车寻也起身,走到一边俯身把沙包往自己小腿上系。

谢晚宁想了想,还是走过去,蹲在他身边问:“我还以为你会缺掉这节课。”

子车寻睨了她一眼,说了句:“不会。”

谢晚宁又问:“头还疼么?”

“不疼。”子车寻绑沙包的手速慢了下来,像是勉强给予赞赏一样说道:“谢夫子的方子勉强还算不错。”

小侯爷的喜欢永远这么别别扭扭的。

谢晚宁笑了一下,也不在意,而是说:“摄政王的这个事情是个针对他的局。”

“早看出来了。”子车寻长眉一挑,开始换腿绑另一个沙包:“但这个局设计的不止是居简行,还有我。”

谢晚宁愣了一愣,拧眉思索片刻后问:“那晚叶准利用我,叫你跳井,是为了……”

“自然是为了让我死。”子车寻终于站起来,随意地踢了踢腿,冷笑一声:“这些人真是好阴毒的算计。”

“若小侯爷你真在青玉观中不幸罹难,按照如今流言情形,怕用不了多久,令尊子车河将军便会收到风声。届时若再煽动民情,岂不是……”

“虎符对鹤符,我子车家对居简行。鹬蚌相争,不知是哪个渔人得利。”

他这样说话,语气里却分明带着尖刻的嘲讽,像是明知道背后是谁在操控。

谢晚宁顿了一顿,忽然想起她与子车寻在郊外碰面,子车寻言称是朝阳帝姬举荐了他。

当时谢晚宁便下意识觉得有些许不对,朝阳与子车寻互相不对付,更何况当时子车寻也不清白,有人在怀疑居简行的同时也在怀疑他。因此,最好的办法应该是暂时着人看住子车寻,而不是派他一同查案。

如今看来,约莫是幕后黑手已经下好了套子,打定主意要让居简行与子车寻相争了。

而这两个人,无论是哪一方出了差错,最后获利的理应是——

谢晚宁顿了顿,一个堪称大逆不道的想法从她的心里蹦了出来。

是当今圣上朱敏仪!

谢晚宁顿时有些呼吸急促,她看向子车寻,低声问:“你知道背后是谁出的手,是不是?”

“当然,自从上回跳井之后,一切便已经分明了。”子车寻虽然依旧在笑,眼底里却有着一抹寒意:“为权势,弃百姓,他们老朱家果然从古至今都不懂得什么叫‘君轻民重’。”

谢晚宁艰难道:“这样的做法法……未免太过冒险。”

无论是子车河还是居简行,他们都不是傻子。但凡有一个看出来了,朱敏仪就别想好过。届时别说是渔人得利,恐怕要生生将人逼反才是。

“所以说他蠢,空有野心而无才干,人命于他而言更是如若空谈。”

子车寻说话并不留情,甚至因为太过直白而显得有几分尖刻:“我以往确实不喜欢居简行,只是如今来看,居简行不肯放权与他,竟然是让这个早就腐败的不成样子的大金朝,又苟延残喘了一些日子。”

可是谢晚宁浑身发寒,她想起学子们对居简行的言论,以及那一夜之间覆盖整个京都的千张檄文,好似一张大网,在步步向居简行收紧。

然而失去了子车寻这颗棋子,朱敏仪必定要另想办法对付居简行。

只是放眼整个天下,无人愿意为居简行说一句话,他好似孤家寡人,身后是噬人魂魄的深渊,一旦失足落下便是粉身碎骨。身前却又是乌泱泱的人群,每个人都举着正义的火把,晃着居简行的眼睛,合力要将这个勉强撑起大金朝的人,彻底推下去!

作者有话说:

居简行:这些人都要害我

第56章 苦厄 ◇

◎苦厄来自中原大金朝◎

但是喻殊白嘱咐过, 让谢晚宁顺顺当当地教下去。

谢晚宁便暂时稳住了心神,当作无事发生一样,带着班里的学子们出去训练。

今天的计划是绕着石碑林与青玉山来回十圈, 途中要反复经过郊外一处告示栏。

谢晚宁跑过去的时候, 顺便扫了一眼,发现告示栏上还贴着檄文。

大概是太过偏远的缘故, 护城军又忙着抓人,暂时还没有收缴到这边来。

谢晚宁想了想, 指挥学子们先行一步,自己则跑到告示栏那边,仔细将痛斥居简行的檄文看了一遍。

全文写的非常有文采,开头结尾十分讲究,中间陈述居简行罪行的时候,谢晚宁恍然之间好似看见一个年轻书生,独自跪在高堂之上, 愤慨激昂。

书生骂居简行:“食君俸禄却不为君臣,受顾命于皇室,言犹在耳, 忠却忘心!一抔之土未干, 六尺之孤安在?无废旧君之命, 凡诸爵赏,共坐河山?试看今日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接下来的话,还有骂的更难听的,谢晚宁没忍心读下去, 本想丢开手去, 但最终犹豫片刻, 还是伸手撕下了告示栏上的檄文,然后揉了一揉,随手掷到了地上。

纸团落地之后,被风吹的滚了一滚,不知飘向何方了。

然而谢晚宁刚刚预备着离开,一个人影就跌跌撞撞地从前方冲了过来,差点抱着谢晚宁的腿哭爹喊娘:“夫子!谢夫子!前面有蛊,好多的蛊啊!”

谢晚宁一愣,微微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哪儿来的蛊!”

这条路是他们澜沧书院为了给学子做训练,专门开辟的一条小道,周围都立了告示牌,向来安稳的紧,怎么会贸然出事。

谁知这学子听了之后,脸上惊恐的神色有些挂不住了,期期艾艾地说:“是、是青玉观立的。咱们本来要路过青玉山,他们听说青玉观内有蛊,就想去看看,谁知道……”

这话一下子点燃了谢晚宁的火气,她怒骂道:“你们这群兔崽子闲着没事儿干啊?还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青玉观都敢去!妈的,还愣着干什么,带路啊!救人啊!”

学子屁滚尿流地跑了。

青玉观内,几个学子被一群毒物围在院落中间,偶尔有吐着信子的毒蛇游过,都要吓的其中一人尖声尖叫。

“救命啊!谢夫子救命啊!”

“救命啊!救命啊!”

谢晚宁猛得一下蹿上墙头,见此情形,不由狠狠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