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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92)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彼时她才五岁,不能自己骑马,却爱极了那种奔腾恣意的感觉。于是央求了父亲,将她带去郊外跑一回马。

她的兄长温年徹也跟着她一块求父亲。

父亲笑的无奈,但还是答应了。

他将她放在马背上,一手执缰绳,一手将她紧紧环着。

她眼前是广阔的景色,低垂的夜幕,缀满了闪烁的寒星,一颗一颗,亮的晃眼。身后是父亲宽阔、坚实又温热的胸膛。

她开心地笑:“跑快点!马儿跑快点!父亲让马儿跑快点!”

父亲说:“好好好,别动别动,我怕摔着你!”

马儿撒开蹄子跑起来,风拂上她的脸,又凉又快,她的发丝被吹的翩飞、凌乱。

她感到无比的畅快,无比的开心,她的心中涌动着千般豪情。也许从那时起,她心中就存在了一股意气。往后的岁月的浇灌,叫这股意气越发的扩大,最终破土而出,开始发芽、生长。

她开始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想要成为一把刀,一把大金朝最锋利的刀,一个能冲锋陷阵、撒热血于沙场的将军。

所以她瞒着身份去沧州参军,结果遇见了阿行。

后来又偷偷独自去剿匪,结果与喻殊白结下了缘分。

再往后,温家就没了。

她心中的梦被全家滚烫的血啪一下浇灭了个彻底,甚至到今日想来,她心中还隐隐作痛,惆怅低迷。

谢晚宁一个人看了许久的夜幕,直到月上柳梢头,她才准备上床榻安眠。结果她才转身,怀中就掉出来一件黑影,砸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谢晚宁愣了愣,看过去的时候,发现那是摄政王的令牌。

她想起子车寻所说的知己二字,便感一阵沉重,这块依靠欺骗而得来的令牌便愈加刺眼了。

也许她应该把它还回去。

谢晚宁想着,默默进了房间睡下了,一夜无梦。

第二日谢晚宁还是照常起来上课,因为喻殊白的嘱咐,所以她在课堂之上有意识地避开了一切能引起争议的词句。

第三日亦是如此,小心翼翼地上课。

只是偶尔还是有风声传进澜沧书院,不知道是哪路世家甘愿做了这个出头鸟,竟然开始公然驳斥居简行。

有着这个世家带头,整个京都的气氛陡然一变,由不敢议论,变成了悄声议论。

大家猜测是不是朱敏仪隐忍多年,就要厚积薄发了。

然而居简行那边半点回应也没有,显得十分沉默。

谢晚宁对这样拨云诡谲的气氛感到不适,但心中不由还是猜测,朱敏仪到底是哪儿来的底气。

子车寻没能参与到这个局里,就证明朱敏仪失去了立用虎符,去对抗居简行鹤符的机会。手中无军队,就算是全天下的文人都来斥骂居简行又如何?不过是使这位十六岁帝王的处境更加难堪而已。

谢晚宁思索了许久,心中隐隐的有个想法,呼之欲出。

先帝离世之时,究竟有没有为他的子孙后代们,留些许后手呢?

第58章 生辰礼(一) ◇

◎杀了居简行◎

与此同时, 皇宫之内。

莹洁乳白玉石修葺起来的大殿,远远看上去便透露着温润的华丽,走进殿内, 入目便是一座仙鹤展翅香炉, 流烟香雾从炉内缓缓溢出,轻柔地摔碎在地面, 弥散开去。

拨开一层层珍贵剔透的鲛绡,内殿之中, 横着一张镂雕架子床,床边陈着一面铜镜,铜镜前坐着一名身披流光纱的少女。

少女兴奋地瞧瞧镜子里的自己,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她转头看身后穿着宫女服装的圆脸女子,笑道:“皇帝哥哥说要给本宫办一场最盛大的生辰礼!有文武百官、有民间杂耍、还有各色贡品,本宫还可以随意邀请宫外的朋友!”

圆脸女子闻言, 轻笑了一下,脸颊上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道:“瞧瞧陛下, 真是心疼帝姬您。生辰礼那天, 帝姬您一定要穿的漂亮些。”

“那是!不过本宫要先写好请柬。”朝阳伸手托了一下自己先发髻, 对女子吩咐道:“孟云,去替本宫取纸笔来,本宫要亲自写。孟雨,你来替本宫磨墨!”

一个在外殿的女子遥遥应了一声,笑嘻嘻地走过来, 瞧着面相居然与孟云有八分相像, 竟是一对亲姐妹。

孟雨笑嘻嘻地拿起墨条, 一边磨,一边好奇地问道:“帝姬这是要邀请哪家的公子呀?竟这般上心,一定是位不可多得的翩翩少年郎吧!”

朝阳想起谢晚宁一张风流精致的脸,面色顿时一红,嗔怒道:“哪儿有你多嘴的份儿!”

孟雨还是在笑。

朝阳也就哼哼道:“也不是哪家的公子,她叫谢晚宁,是澜沧书院的夫子……”

说着,朝阳便要提笔写字。但她低头之后,没有注意到孟雨的脸色一变,转向看孟云,孟云的脸色也变得不是很好看了。

孟云走到朝阳的旁边,看似为她掌灯,但问道:“这位谢夫子……可是在青玉观里救下小侯爷的哪一位?”

“嗯?你们也知道?”朝阳疑惑地抬了一下头。

孟云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正要解释,没想到朝阳又重新低下头去,自顾自道:“不过也情有可原,那晚蛊人攻城如此凶险,不止整个京都,整个大金朝都为之一震,谁都在议论,你们听说也不足为奇。还好有谢夫子在,捣毁了青玉观这个贼窝。”

孟云孟雨对视了一眼,双方皆看见了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

谢晚宁……便是她救了子车寻,破坏了一切……

“好了!你们把这个交给掌事太监,让他一大早给礼部那边送去,务必要送到谢夫子手里。本宫若在生辰礼上见不到她,拿你们试问。”

孟云孟雨一顿,随即垂眸收敛了眸中的意味,双双跪下道:“是!”

“什么?!朝阳帝姬……让我去参加她的生辰典礼?”谢晚宁有些迟疑。

她本以为这个年幼的帝姬对她不过是一时兴起,但这些日子过去,没想到朝阳还记着她。

喻殊白身为院长,站在谢晚宁身边一同接下旨意,听谢晚宁这么说,他不假思索道:“若是不想去,我帮你找个理由辞了。”

谢晚宁闻言笑了一下,觉得喻殊白最近对她有些越发纵容了。

不过细细思索片刻,她觉得,这是一个将摄政王令牌还回去的好时机,因此也就摇摇头,道:“不必了,左右不过是进宫一趟,我到时候捡个偏僻点的席位坐了,胡吃海喝一阵就回来。”

喻殊白有些不赞同地蹙了一下眉毛,但他知道谢晚宁是个倔性子,越拦着不许她做,她越要去做。这一点,青玉观那一趟已经让他深有体会了。

于是,喻殊白只好叹了口气,道:“也行,届时你别乱跑,皇宫大,禁忌多,这个时节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谢晚宁自然一口应下。

随后,喻殊白也接到了宫里来的旨意,请他去参加生辰礼。

谢晚宁对此并不惊讶,喻殊白作为澜沧书院的院长,自然有这个身份与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