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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94)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但很快,就有一个圆脸女子探出头来,面无表情道:“没你们的事儿,接着演。”

几个角儿对视一眼,纷纷认出这就是朝阳帝姬的贴身侍女孟云,因此都听了话,不去注意,咚咚的鼓声又响了起来。

而孟云关上了房门之后,将目光落在坐在月牙凳上,一名粉色宫装少女的身上,少女面容稚嫩,但眉目秀丽,额间点着一抹花钿,更显皮肤光滑细腻。

朝阳有些疑惑地左右看了一下,不满地问道:“孟云,生辰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带本宫来这里做什么?”

孟云笑了一下,两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酒窝,显出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奴婢说好要带帝姬看个新奇玩意儿,那东西就藏在这房里。”

说着,转身捧出一个匣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朝阳面前。

朝阳迫不急的地去捧,但被孟云闪身避开,笑道:“帝姬,这个东西要敲着才好玩。”

说着,孟云从匣子里拿出一面鼓。

那鼓只有一面的鼓皮,浑身是暗红色,好像染就了朱砂。鼓身被刻着许多藤曼似的古朴花纹,一圈一圈绕着,盯的久了,就有了些莫名的邪性。

朝阳盯的有些呆。

这时孟云忽然抬起一只纤纤素手,悬在鼓面上方,砰的往下敲了一下。

只是一声,朝阳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心神一般,目光瞬间发直了,眼神愣愣的,半分灵动也看不见。

孟云又敲了几下,砰砰砰——

鼓声好似踩着什么奇怪的韵律,仿佛是远古传来的低吟,一点一点,直到完全控制住了朝阳的心神。

朝阳几乎是不由自主地从月牙凳上站了起来,脸色渐渐的白了,只有嘴唇还在抖着,颤巍巍地吐出一句话:“请、请主人吩咐。”

孟云灿然一笑,面上的天真中终于溢出了两分残忍。

她轻快地旋转着舞步来到朝阳身边,笑意盈盈地贴近她的耳垂,声音魅惑的如同深夜里诱人犯罪的女鬼:“犯下蛊虫一案的人是谁?”

“是谁——?”朝阳呆呆地问。

“是居简行。”孟云眼里流露出笑,哄骗似地说:“请帝姬重复一遍。”

“犯下蛊虫一案的是居简行。”朝阳十分顺从。

“可是居简行惯会以下犯上,手段狠辣,他不会让朱厌在帝姬的生辰礼上,在文武百官面前,当着全天下人的人承认他的罪过。届时,帝姬要怎么做?”

“要怎么做?”朝阳问。

孟云的笑意加深了,声音低低地说:“帝姬是皇家贵胄,居简行践踏皇家的尊严,就是践踏帝姬的尊严,为了护在皇家,帝姬自然是要出面,带领宫中禁军与文武大臣,一同拿下居简行!杀了他!”

“杀了他!”朝阳的声音狠了起来。

于是孟云又从匣子里取出一把小小的匕首,塞到朝阳的袖中。

朝阳紧紧攥着这个匕首,面上流露出凶光:“杀了他!”

第59章 生辰礼(二) ◇

◎朱厌出事了◎

等到送走了朝阳, 孟云才重新回到这间房间里来。

这时,已经有一个小宫女坐在朝阳方才坐过的月牙凳子上了。

看着孟云,小宫女笑嘻嘻道:“我还以为这位帝姬身中的蛊虫, 早就被朱厌给拔除了呢。”

孟云瞧着她, 面上露出一分轻蔑的笑:“送进宫的药我早倒了,耗费了那么大的功夫, 怎么能因为一个朱厌就前功尽弃。”

“姐姐英明。”孟雨笑嘻嘻地跳起来,很是亲昵地挽住了孟云的胳膊:“若姐姐在南疆, 南疆大祭司的位置一定是姐姐的,哪轮得到朱厌?”

孟云冷笑了一下:“当年南疆叛乱,若不是我们姐妹二人被温破敌这老贼赶出南疆……”说着,她冷哼了一声:“罢了,多说无益,现在既然已经决定要与他们合作,那么咱们就把我们本该得到的东西, 一点一点地全部要回来!”

“可是姐姐,他们要针对居简行,干嘛要派帝姬去杀他, 以居简行的身手, 帝姬不可能成功。”孟雨说。

“我当然知道帝姬那个软女子杀不了居简行, 但只要她敢动手,就是为天下开先,届时皇室威望暴涨,自然各地起义,万众归心。”孟云说着, 脸上露出一个奇异的微笑:“况且, 帝姬这一步不过是个开场, 真正的关键还在后面。”

“什么关键?”

“自然是这南疆的小王子了。”孟云咯咯地笑。

另一边,在礼官的带领下,一些有头有脸的人已经入了座。

谢晚宁在礼官的安排下,挑了个偏僻的席位坐下。周围落座的全是小官儿,或者被冷落的官员。这里的席位已经排到了午门之外,距离主席位千山万里,远到连朱敏仪和居简行的脸都看不清楚,有话都得听宦官一声声传。

这地儿不错。

谢晚宁想,十分自在地抓起桌上的葡萄吃了一口。

嚯,甜!

这时,周围的小官们已经互相攀谈起来了,声音震天响。

这就是坐的远的好处,不用太守规矩。

谢晚宁听他们讲些家长里短,比如家里的几个子女争斗不休啊,老太太偏心外房啊,家里的宅田今年收的租子又比往年少了啊,如此这般,颇有趣味。

谢晚宁正听着,眼角余光却忽然瞥见一个人影匆匆地在她旁边走过,她定睛一看,发现那人身高体壮,轮廓很深,右耳上系着一条彩色带子,正是朱厌身边的侍从,扎勒。

今天朱敏仪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由朱厌和扎勒二人揭露蛊虫的真相。都这个时辰了,扎勒理应在午门之内候着,这会子怎么跑到午门外了,眼见着还要往宫外去。

出什么事了?

谢晚宁下意识想站起来追过去,这时,她又看见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从扎勒来时的地方跑过来,一面跑着,一面还左顾右盼,像是提防着有人瞧见他似的,一副鬼鬼祟祟的做派。

那小太监的视线扫过来,谢晚宁立即低下头,假装喝酒,只是等过两息之后她再抬眼,哪儿还有那小太监的影子。

谢晚宁皱了眉头,心中有些不详的预感。

她垂眸看了一眼桌上的美味珍馐,犹豫了片刻,还是站起身来,一径也追向了扎勒离开的方向。

有小官瞥见她的动作,立即叫她:“喂,这位兄台,生辰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不可胡乱走动!”

但是谢晚宁已经走远了。

小官撇撇嘴,颇为不满道:“这是哪家的官儿,竟如此的不懂规矩。”

另外有人凑过来笑道:“这黄兄就有所不知的了,那人叫谢晚宁,出身于澜沧书院,由喻院长照拂着,气焰难免高些,不守规矩也是常事。”

话音落下,小官面色犹豫:“是那出身于江南琢玉盟的喻院长?”

“正是。”

小官顿时失言,端着酒杯连连灌了好几杯酒水,暗自心惊,又不由疑惑,谢晚宁那么大的来头,不随着喻殊白坐在午门内,反跑到他们这微末席位上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