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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96)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他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道:“皇叔见了,想必也会很开心的。”

内侍不明其意,只是行了一礼,匆匆走了。

不多时,朝阳乘坐着轿撵,一路从御道那边过来,午门内外自然又是一片请安声。

等到轿子被抬到了午门之内,穿着宫女服的孟云,不动声色地与朱敏仪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小心翼翼地掀开轿撵外垂放着的薄纱,从轿子里请出一位宫装美人来。

美人面容稚嫩,不过十四岁,但眉目秀丽,已经初见将来的风华。一身大红色宫装,将她的美丽染的夺目耀眼,耳上的珍珠、鬓角的海棠、乌发云鬓,不失为当朝帝姬之名。

只是美人目光生硬空洞,双手紧紧横在腹前,宽大的袖子将她纤纤素手掩盖住了,不露半分。

朱敏仪像是没发现任何东西,上前两步,十分亲昵地搀扶住朝阳的手臂,带着她往上座走去。

居简行作为臣子,自然要从座上下来,走到朝阳面前,给她行礼。

“臣居简行,拜见朝阳帝姬。”

话音刚落,一个内侍就跌跌撞撞地从玉仙桥哪儿冲了过来,满脸的惊慌失措,噗通一下摔在居简行与朱敏仪面前,结结巴巴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朱敏仪狠狠咳嗽了两声:“慌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内侍瞧了一眼居简行,又看向朱敏仪,仓皇无措道:“南、南疆的小王子出事儿了!”

第60章 生辰礼(三) ◇

◎杀谢晚宁◎

此言一出, 众皆哗然,纷纷放置了手上的酒杯器皿,乐人们也停了管弦丝竹, 场面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居简行皱眉, 但是没有即刻发问。

倒是朱敏仪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出了什么事儿?你说清楚!”

内侍慌忙说:“一炷香时间快过了,奴婢本要去请小王子入席。没想到房间里不仅空无一人, 还满是血迹。奴婢害怕小王子出事,想跑出去找御林军。但是没想到才走了几步远, 就看见、就看见小王子身边的侍从,那个名唤扎勒的,被人用刀钉死在了树上!”

朱敏仪气道:“怎会如此?小王子与扎勒是熟知蛊虫的人,今日本是要他们当众揭露下蛊真相,好还给皇叔一个公道,以免京都流言纷扰,惊扰了皇叔。没想到临到头来, 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这话说出去,席面上众人表情各异。

说实话,这些天他们也听够了这京都的流言。

原本一个叶准的供词, 已经让他们有些了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 后面又是世家出头、学子抗议、千张檄文, 一切的一切都在针对居简行。

整个京都的世家为此不知道议论了多少回,浪费了多少唇舌,谁也不敢轻易站队,都在等待,盼望能等到局势明朗一些再做决定。

谁知居简行那边一直没有给出回应, 只有护城军以扰乱京都的名义四处抓人, 倒是朱敏仪说要将一切真相放在生辰礼这天揭开, 结果这场大戏还没开始唱,就见了血……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心中不由想,此时此刻,不管这蛊人的事情是不是居简行做的,朱厌扎勒等人一旦出了问题,居简行都会被天下猜忌是他畏罪,所以才先下手为强。

如此一来,这天下的舆论,怕是再控制不住了——

众人各有心思,不由一同往上座看去。

朱敏仪站着,面色十分苍白,面颊却是红润的,像是因病而生的酡红,又像是兴奋的红色。

他指着前来通报消息的内侍道:“可有其他人在场?”

内侍不敢隐瞒,立即磕头道:“有有有,奴婢在场确实抓到了一人。”

“谁?”

“她说、她说她叫谢晚宁,是澜沧书院的夫子。”

“什么?!”

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喻殊白猛得上前一步,表情一寒。

居简行原本稳稳放在腹前的手竟然也罕见地颤了一下,目光微凝,落在内侍身上,终于开口说话,语气像是结了一层寒冰:“有无错认?若随意拿了旁人来顶罪,你应当知晓本王的手段。”

居简行的手段狠辣无情,天底下谁不知道?

那内侍被吓的浑身发抖,趴在地上,整个人抖的像筛子一样:“奴、奴婢万万不敢!那人确实就叫谢晚宁!奴婢到时,这人手里抓着一把剑,浑身是血,就站在扎勒面前,手还搭在扎勒的肩上!陛下!陛下!奴婢万万不敢说谎啊陛下!”

话说到此时,本该顺着话说下去的朱敏仪却停顿了一下,视线不由朝朝阳旁边的孟云看去。

孟云也是皱了一下眉头,显然也没搞清楚谢晚宁究竟是从何处蹦出来的。

原本他们计划的很好,他们派人去刺杀朱厌与扎勒,然后再留下一个人当作证人,一口咬死是居简行指使的这一切,届时再由朝阳亲手刺出一刀,自此正式掀起一场“杀反贼、清君侧”之风。

只是为什么留在现场被内侍发现的人,不是他们提前预备好的那个?!

但是事态已经发展到了现在,就没有再半途而废的意思。于是孟云朝跪在地上的内侍使了一个眼神,内侍得了命令,颤巍巍地说:“依奴婢看,想必谢晚宁就是凶手。”

“简直胡说八道!”一声少年的冷笑从身后传来,子车寻环臂抱胸,颇为懒散地走上前来,上下打量了那内侍一眼:“入宫之时有专人搜身,刀枪剑戟一律不准入殿。本侯眼睁睁地看着谢晚宁空着手走进来,结果你说发现她时,她手上抓着一把剑?”

内侍头皮发麻,没想到这时候子车寻竟然跳出来掺和一脚,他硬着头皮说:“奴婢亲眼所见,如果有半句假话,就让奴婢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你不必发那么毒的誓,这些年来,老天爷什么誓言没听过,可听说真的有人遭了天谴?”子车寻冷笑,凤眸像是闪烁着寒光的刀峰,一点一点剜着内侍的肉:“但这誓言本侯记着,若是你当真陷害了她半点,本侯真叫你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一个“死”字落下,那内侍显然被吓的狠了,整个人面色惨白,差点跪不住,往旁边一跌。

子车寻当真是从尸山血海里拼过的人,他的话内侍不敢不信。

于是,在场所有人都看着内侍整个人冷汗如雨,衣裳湿的像是刚从水里面捞上来的一样,嘴唇都在发抖。

子车寻见状,眯了眯眼睛,冷笑道:“本侯看你分明就是在撒谎!又或者,你的贼喊捉贼!而且谢晚宁是前来赴宴的,宴席摆在午门,朱厌小王子居住在内苑,谁又亲眼看见谢晚宁往内苑去了?”

话说到这里,一个内侍急匆匆地从午门外冲了过来,差点在众人面前摔了个狗吃屎,结结巴巴地说:“陛下!王爷!午门外有位黄大人,说有事禀报陛下!”

朱敏仪有些慌,整个人都有些烦躁,不耐道:“让他稍候再说。”

那内侍却道:“黄大人说,他亲眼看见有个叫谢晚宁的夫子往内苑那边走了,后面惊闻噩耗,不敢隐瞒,所以才想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