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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99)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院长知道了要去做什么?”

“做什么?”喻殊白冷笑了一声,几乎有些咬牙切齿:“自然是把躲藏在身后的宵小全部揪出来,看看这些人有几个胆子,也敢算计我澜沧书院的人。”

“他们未必是有意算计我,应该是我倒霉,自个儿撞上了。”谢晚宁说。

于是她把事情尽数说了一遍,来杀扎勒的人众多,都穿着太监服,身手不一,用刀用剑也用蛊,各类手段层出不穷,像是江湖草莽出身一般杂乱。

他们一波人去追杀朱厌,一波人来围堵谢晚宁与扎勒。

谢晚宁与扎勒架不住他们一轮又一轮的围攻,最后扎勒被杀,朱厌逃走,谢晚宁受伤。

也许现场必须要留一名目击者,所以凶手并没有对谢晚宁动手。

她这样说,喻殊白便将朱敏仪等人的计划与布局猜了个七七八八。但是他想着,没有开口告诉谢晚宁,只是轻声安慰她:“到了刑部之后你只管好好休息,没有人敢动你,一切交给我。”

谢晚宁笑了一声,默不作声,她心中十分愧疚,没有救下扎勒,又不知道朱厌在夹攻之中去了何处。

她抿着唇,默默抬头望了一眼天穹。

前几日堆积的雨云如今终于要开始发威了,深紫色的雷电在浓厚的云层中滚动着,轰隆一声劈下,仿佛要将天色撕开一个无法愈合的大口子。

大雨磅礴,毫不留情地敲打在琉璃瓦铺就的屋脊上,瓦片浮光掠影,升起一层薄薄的轻烟。

风雨已来啊……

雨下的很大,谢晚宁的身上很快就被打湿了,凉风卷过来,让她狠狠打了一个冷颤,唇色有些发白了。

但是很快,她身上就覆盖了一层暖意,原来是喻殊白走到了宫门口,将她放在了马车上。

这是喻殊白的马车,里面垫着上好的绸缎被褥,雍容华贵,价值非凡。

喻殊白抓过一件月白色的衣裳盖在谢晚宁身上,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脸上的雨珠,那双灰雾色的眸子满是认真:“别怕,万事有我。”

“还有本侯。”一道声音从身后追过来,穿风破雨,带着两分骄矜。

喻殊白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回眸看去,只见一抹恣意的影子从雨幕里走出来,少年俊美的脸被雨水冲刷过后,显得更加鲜明惊艳。

“那群御林军被本侯拦住了,不敢再追你。”说着,子车寻几步走到马车边,看着被淋湿了的谢晚宁,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受伤之后不得淋雨,谢夫子想老了骨头痛么?”

说着,他手腕一翻,将自己身上搭着的一件暗色的云纹披风解下来,便要往谢晚宁身上搭。

喻殊白眉心一蹙,将他一挡,冷声道:“谢夫子身上有伤,免得弄脏了侯爷的衣服,我已经为谢夫子备下衣裳了。”

“只是衣裳而已,多一件又何妨?”子车寻看也不看喻殊白,自顾自地伸手,颇为强硬地将披风往谢晚宁身上一盖。

暗色的云纹立即覆盖住了月白色的衣裳,喻殊白眉心狠狠一皱。

谢晚宁坐在车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只觉得自己要头疼死了。

“本来我以为牵扯进了这件案子里,是件大事。”谢晚宁无奈:“你们这样,让我觉得我好似去的不是刑部牢房,而是香雪楼。”

子车寻笑了一下,抓起马车的缰绳往上一坐,道:“若是谢夫子乐意,本侯为你布置?”

谢晚宁勾起唇角:“谢侯爷这大可不必的善意。”

子车寻哼了一下,转头看喻殊白,凤眸清晰地倒影出了喻殊白摆满不待见的脸:“若喻院长再也不上来,本侯便只好独自驾车前行了。”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打了个交锋,里面蕴涵着一些只有男人才懂得的敌意。

喻殊白冷冷地撩起衣摆,往马车里一坐,子车寻喝一声,马车朝刑部而去。

喻殊白让谢晚宁靠在自己肩膀上,目光落在那件暗色云纹的披风上,却怎么看怎么刺眼。

第62章 达成共识 ◇

◎一身骂名没有她重要◎

等子车寻驾驶着马车赶到刑部大牢时, 刑部尚书、刑部侍郎以及一大群穿戴整齐的官吏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估计在场的几个人没谁见识过,犯人是用三匹骏马拉着的华盖马车送来的,因此不由面面相觑。

还是刑部尚书见多识广, 经历过些大风大浪, 面色不改地上前两步,语气谦和地说:“还请谢夫子入狱一坐。”

这话听起来, 仿佛是友人请谢晚宁去喝茶小叙。

谢晚宁被喻殊白从马车上搀扶下来,子车寻问:“枷锁与镣铐……?”

刑部尚书连忙道:“小侯爷放心, 王爷已经下了令,谢夫子尚未定罪,只是疑犯,一切从简,无须动用枷锁与镣铐。”

谢晚宁闻言眨了眨眼,心中对居简行的印象又刷新了一层。

果然,居简行此人赤胆忠心, 心怀公义,不会随意冤屈于人。

喻殊白笑了一声,语气有些莫名:“他也有这徇私的时候。”

刑部尚书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 笑道:“是王爷高义。”

喻殊白似笑非笑, 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那狱所摄政王可有安排?”

“咳咳, 自然谢夫子一人一间狱所。”尚书道。

“哦,摄政王周到。”喻殊白道,冲着刑部尚书点了点下巴:“还劳烦大人您带路了。”

尚书点头往前面走,跟在尚书身边的刑部侍郎抬眸瞥了一眼谢晚宁,似乎要记住这张脸, 随后他才随着尚书一同走了进去。

子车寻落在身后, 也不看喻殊白, 单单看谢晚宁,漫不经心地笑道:“摄政王对谢夫子当真是法外开恩呐。”

谢晚宁认真道:“约莫是摄政王心地纯善。”

话音一落,前面的刑部尚书和刑部侍郎直接踉跄了一下,随后又勉强端正起身子,默默往前方带路。

子车寻上下打量了谢晚宁一眼,眼神有些古怪,半晌后,他才偏过头去嗤笑一声:“没有谢夫子纯善。”

喻殊白皮笑肉不笑:“难得赞同。”

谢晚宁面露疑惑。

他们在刑部不宜逗留过久,加之朱厌的下落、扎勒死亡的真相也需要查,得还谢晚宁一个清白。

于是把谢晚宁安顿好之后,两个人就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刑部。

眼看着送走了这两尊大佛,刑部尚书这把老骨头也快散了架了。他本来年事已高,即将乞骸骨,只是没想到中途发生了这么件大事儿。

他一时支撑不住,只好拍了拍刑部侍郎的肩膀,道:“左大人,老夫身体抱恙,实在无力支撑。今晚还要牢房左大人你辛苦了。”

左思容貌清瘦,下巴上缀着一抹山羊须,只是眼睛微眯细缝,颧骨高凸,嘴唇单薄的像刀锋,有些狡猾的精明和市侩在里面。

他穿着一身官服,朝着刑部尚书行了一礼,道:“下官明白,谈不上辛苦不辛苦,不过是为了陛下尽责而已。”

老刑部尚书颇为欣慰地点点头,赞道:“国家栋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