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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劫失败后成了剑灵(26)

作者: 翡叶 阅读记录

舟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有些懊恼,就知道凡间乍然出现修士会让凡人受惊。

她想了想,右手的青色灵光在打更人眉心一点。打更人的眼神逐渐从清明变得呆滞,身体半软,倚着墙壁睡了过去。

这是一道消除记忆的小法术,可以使打更人忘记今晚所见。舟月又在他身边布下一道防御结界,以免有意外发生。

“好了,我们这便去顾家巷吧。”

朔风瞥了一眼昏睡的打更人,转过头时又对舟月露出一个温和无辜的笑容,说道,“好。”

他果断撇下戴着素纱帷帽的蕴香,一蹦一跳地跟在舟月身后。也许因为来时只记得披了一件外袍,此时少年高高束发后的雪白发带也在轻盈地晃动。

蕴香有些失笑,朔风是不待见她的,或者说他是不待见所有插在他和舟月之间的人。

只是——

蕴香摇了摇头。同为女子,她看得出舟月对朔风只是后辈之谊,这少年大概要失望了吧。

三个人各怀着心思,悄悄加快脚步。

转眼到了顾府。

顾府修得很是气派,朱红大门,镏金门钉,檐下挂着着两盏红红的大灯笼。

“那灯笼里,有东西……”舟月伸出手指,青绿色的灵光在指尖一闪。灯笼的外皮瞬间剥落,里面没有烛火,却有一个仿佛被烙铁烧红的铃铛。

这铃铛的制式很熟悉,正是当初荒园外悬挂的青铜铃铛。

似乎有清风吹过,蓦的,那铃铛响动起来。铃音幽怨,如泣如诉。

大门打开了,出来一个老仆。

这是傀儡,舟月几乎可以不用灵力分辨。

老仆提着一盏白纸灯,动作很僵硬,语调也是僵硬的,“我-家-主-人-请-各-位-来-”

舟月本想走在前面,却忽而被朔风挡在了身后,少年说,“我去,本来也就是我要报仇。”

练气期怎么能对得上元婴期?

舟月拉住朔风的衣袖,“可我也承诺过,要陪你一起报仇。”

她想了想,努力学着以前师父的口吻,耐心道,“朔风,你要乖一点。”

眼神很真挚,看向他时瞳孔仿佛在闪光。

她让他乖一点诶。

少年的耳尖慢慢染上绯色,他默默回到了舟月身侧,却还是不肯退后一步,“我就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

罢了,反正她会护着他的。舟月想。

顾府很大,有很多长廊,曲折回环。

走到一处水榭,老仆无声无息得地扭过头,“主-人-在-里-面-等-你-们-”

他又提着白纸灯,如同被扭动发条的木偶,步伐僵硬地离开了。

水榭临湖,四周有轻纱,一个阴柔的声音传来,“小友不远万里前来一叙,刘某粗茶淡饭,还请不要计较啊。”

轻纱随着声音拂起,水榭里面坐着的人确实元婴期无疑,是刘禧。

舟月迈出一步,周身剑气如丝刃般瞬间绞碎轻纱,她终于看清了那刘禧的面容。

刘禧坐在香案后,看上去人至中年,但面白无须,仿佛极好说话的样子。

舟月厌恶道,“杀人取心的勾当,便是你做的吧。”

刘禧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道,“不错不错,怪不得神剑被你们所取。”

他抿一口茶,叹道,“茶凉了,我很遗憾,看来今日无法邀请各位一同品茗了。”

刘禧摔碎了茶杯。

以此为令,隐没在夜色里的无数傀儡钻了出来,围在水榭四周,如同一堵堵人墙。

刘禧偏了偏头,这些傀儡是生前伴在他身边数年的弟子肉身制成,可不是魏明那草包可以相提并论的。

只不过为了这么小小一个练气期,废了那么多弟子,他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想到听潮楼的那个老人的“忠告”,刘禧不屑地嗤笑一声。

舟月也不想再和这个无恶不作的刘禧继续纠缠,向蕴香点了一下头,神色一凛,“速战速决,我去擒那刘禧,你替我看好朔风,不要让他受伤。”

蕴香掀开帷帽,露出两条狐尾,郑重道,“仙子请放心。”

“用不着。”朔风冷喝一声,身法轻灵地攻向傀儡,“我可是杀手,而我手中的剑已经很久不见血了。”

少年唤出了寂华剑,剑光如雪,扑向傀儡时又化作利刃。

这些时日,他每日每夜都在修炼舟月给他的心法和剑谱,眼下正是检验的最好时机。

若他连这些都做不到,又怎么能报仇、怎么能完成给舟月的承诺呢?

他从不是会背弃承诺的人。

刘禧放松了身体,朝舟月微笑,“你说要来擒我,有趣,有趣。”

听潮楼给他递消息时,只说朔风身边有一个神秘少女,让他小心。他本就没放在心上,人间修士少之又少,何况他已是用秘法修炼到元婴期的修士。而只差一步,他便能突破至化神期,重新为自己炼制出一副完整的男人躯体。

眼前的意外来客,正是他突破境界最好的养料,刘禧在心中畅快地想。

“你太过猖狂滥杀,天道不能容你。”舟月摇了摇头。

少女的身影在月色下模糊一瞬,空间似乎也扭曲了一分。

刘禧只觉得水榭里有风穿堂而过,一只纤纤玉手已经抵上了他的喉咙。

“你不是我的对手。”

少女的语气漠然。

她没有立刻杀死刘禧,因为她知道,朔风更想亲手杀死他的仇人。

刘禧只觉得浑身的灵力都在少女的威压下流通不畅,他无法,只好咬牙拉动木案下的暗锁。

锁棍哗啦哗啦地从水榭木板下冲天而出,如无数根铁栅栏,要将中心的舟月锁在铁笼里。

这是他费尽心思找来又施加了符文的玄铁,只要被困在中央,一只蚂蚱都不可能飞出。

刘禧刚想冷笑,便见到舟月凌空后翻,本来要困住她的铁棍也如泥削断。

切口有细小的火花爆裂,还是那少女身上的剑气。

刘禧眯了眯眼,这少女的境界难以揣摩。

“这样的牢笼,无法困住我。”

舟月悬在幽幽月色下,没有拿剑,却不知道四周哪里有剑气迸发而出。

如一团流星炸下,整个水榭都被轰得四分五裂。

而她似乎握住一缕柔软的清风,那清风便化作一柄利剑。

舟月握紧手中的“剑”,剑意如千山飞雪呼啸而来。在风中,一道完整的剑气在刘禧鼻尖分散成无数的叶,叶又如飞刀,精准锋利地刺向了刘禧的丹田和十二筋脉。

只是一霎那,刘禧丹田处的元婴碎了,筋脉也被废掉了。

但少女仿佛是故意,最后给他留了一道生气,使他不至于死去。

刘禧苍白着脸,这数十年的修为转瞬如大厦倾倒、灰飞烟灭。

此时,水榭外的傀儡也垒成尸山,尸山上的少年浴血朝他走来。

甚至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尘埃落定,刘禧彻底心如死灰。

可他还是不甘心,“你们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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