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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我骗子(4)

作者: 白色的柴犬 阅读记录

他不做停留,直接去了二楼一家买手店。

导购看到他很热情,“先生,您又来啦。”

阮迎点了点头,“请帮我拿一对和昨天一样的袖扣。”

“好的。”导购随口问道:“先生为什么要买一对一样的?”

阮迎随意地看着柜台里摆放的饰品,说:“不小心弄丢了。”

第3章 给的

翌日上午,阮迎上完一节大课,回到办公室。

空气中弥漫着咖啡豆的香气,蒋繁正拿着杯子站在咖啡机前。

阮迎放下手中的东西,接过他递来的咖啡杯,“蒋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

蒋繁的个子很高,一米九多。在Alpha当中,也算是体型高大的了。

他是大阮迎两届的学长,两人一个社团的。

在学校的时候,阮迎性格孤僻,几乎没有朋友。

若不是那天在路上被人拉进了艺术社,也不会和蒋繁认识。

蒋繁对他很照顾,知道他家里没什么人了,学费生活费全靠奖学金和助学金,总是多买份饭带给他。

他毕业后,就进了蒋繁开的繁星画室做美术助教。蒋繁给他的薪水很高,加上平时跑画展能卖出些画,生活还算宽裕。

蒋繁家境普通,却极具上进心。除了这家画室之外,最近正在和朋友创业,新开了家互联网公司。

阮迎看他脸色疲惫,眼下泛青,问:“最近公司很忙吗?”

蒋繁颔首,“这段时间画室你多操心,往前我再招几个老师,你不用那么累。”

“没关系的,我不累。”

“昨天我走了之后,画展怎么样?”

阮迎抿了下唇,视线飘到别处,“......还行吧。”

事实上,蒋繁走后没多久,闻璟行就把他带走了,他整个下午都在酒店。

“有个朋友联系我,说他们老板想要个彩塑金蟾,给的价格不低。我记得上学的时候你擅长这个,要不我把他微信推给你?”

阮迎点点头,“好。”

蒋繁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我女朋友找我了,我先走了,有事联系。”

“等下,蒋哥。”

阮迎从包里拿出一个礼盒递给他,“昨天就该给你的,生日快乐。”

蒋繁笑着接过,“谢了。”

蒋繁走后,阮迎也差不多该去上课了。

他拿好下节课要用的材料,路过走廊窗户时,正好看到蒋繁揽着一个长发女生上车。

距离太远,看不清相貌,穿着打扮能看得出气质很好。

阮迎记得他有次喝酒时提过,女生家境很好,对方父母看不上他。所以才拼了命的赚钱,想配得上她。

阮迎很羡慕也很佩服蒋繁的勇气,不像他这般平庸且胆小。

闻璟行将胃里的酒液吐了个干净,按下了抽水马桶。

他走到洗手台前,捧着水漱了漱口。抬头看见镜中的自己,满眼红血丝,嘴唇泛白。

他低声骂了句:“妈的。”

闻璟行挤了消毒液洗手,水流弄湿了衬衫袖口,白金袖扣附着着水珠,闪着微芒。

他看了片刻,扯过一次性纸巾,将袖扣上的水渍擦干净。

回到包间,闻璟行还没进门,听到里面不知谁唏嘘一声。

“闻家这么大个产业,居然落到次子手里了,我看闻老爷子在地底下可睡不踏实了。”

“这谁能想到呢,那么厉害的闻大少爷,好端端地出了车祸,才三十多岁,说瘫痪就瘫痪了。”

“你们说的可够玄乎的,我看这小闻总上任这几年,干的也不错啊。”

“是不错,但要和他哥比起来,那可差远了。你不知道老爷子活着的时候,天天把他长孙挂在嘴边,逢人就夸,死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他。”

“但还真别说,他长得还真像他哥,我头两年才见的时候,差点没认错了。”

“哼,长得像有什么用,还不是个草包......”

闻璟行推开了门,屋内瞬间噤若寒蝉。

他嘴上笑着,眼里不见半分笑意,拉开椅子坐下,“聊什么呢,我也听听。”

“就瞎聊。”方才说的最起劲的那个秃头,笑得像只癞皮狗,拿起桌上的酒杯:“来,小闻总,我敬你一个。”

闻璟行没动,靠在椅背上没动,锐戾的视线如刀子剜着他脸上的肥肉。

看得对方如坐针毡,后背汗涔涔。

片刻,闻璟行端起了酒杯,笑着说:“王叔,应该小辈敬您。”

酒局散场,包间只剩闻璟行一人。

他躺在沙发上,颈间的领带松松垮垮,脖间大片大片的红。

助理肖宁敲了敲门,轻声说:“老板,车已经备好了。”

“嗯,再等会儿。”

“好的。”

门轻轻关上,他微微动了下身子,手捂着腹部,胃如针扎。

疼得闻璟行拧起锋利的眉,低声骂道:“妈的,一群臭傻逼。”

他抬起小臂遮住脸,挡住了头顶上刺眼的灯光。

眼皮上硌着个凉凉的东西,是阮迎送他的袖扣。

他对着灯光,抬起手。看了一会儿,出声:“真丑。”

不过这会儿想起来,好像和阮迎有一个多星期没见了。

闻璟行坐起身,捞过一旁的手机,拨了个号码。

只响了两声铃,对面立刻接了电话,喜悦轻盈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闻先生,你好。”

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出他开心的小脸。

就这么喜欢他?接个电话都能乐成这样。

真够便宜的。

闻璟行嘴角扬起,连他自己都未察觉。

他“嗯”了一声,说:“会做饭吗?”

“会的,我厨艺还可以的。”

“我饿了,给我做些吃的,要清淡点的。”

“好。”阮迎问他:“做好之后,给闻先生送过去吗?”

“不用,把你家地址发我。”

“好,我等着闻先生。”

阮迎的声音温柔平和,像七月的清风,抚平了闻璟行眉间的皱痕。

司机根据阮迎提供的地址,弯弯绕绕,总算是找到了这片老旧的小区。

外面本来飘着小雨,这会下得密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晚秋的雨,更是阴冷得刺骨。

往里走路太窄,车只能停在一号楼前面的空地上。

车大灯照亮前方,细细密密斜织的雨幕中站了个人。

是阮迎。

他双手抓着把枣红色雨伞的手柄,穿着件灰色针织衫,衬得皮肤愈发冷白。

偏重的衣料勾勒出优越的肩颈线条,清清瘦瘦地,风一吹就要倒似的。

司机将车停在他面前,降下车窗。

看到是闻璟行,阮迎眉眼含笑,又唤他:“闻先生。”

闻璟行视线扫过他浸湿的肩头、冻红的鼻子,“你一直在这等着?”

“刚来没多久。”阮迎有些不好意思,“雨下大了,怕闻先生没带伞。”

闻璟行觉得有些好笑。

先不说司机会准备伞,一般名贵的车都会专门设计出位置,配备一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