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吻我骗子(50)

作者: 白色的柴犬 阅读记录

一支快抽完,姜随依旧沉默不语,李谨侧过头低眼看他:“找我有什么事。”

“......刚才阮迎怎么会在这里......还和你在一起?”

“和你没关系。”

姜随勉强维持着表情,点点头,“你很喜欢他。”

李谨撩了下眼皮,伸手将烟按在花盆的土里,起身要走。

姜随抓住他,紧紧的箍着他的胳膊,哑声道:“谨哥,你怎么能和阿璟一样,明明一直都是喜欢我的......”

李谨握紧拳,手背上血管凸起,眼里覆上层阴翳,“你知道?”

姜随被他的表情吓得眼神瑟缩着,“我......”

“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你还来问我闻璟行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求着让我撮合你们,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如果不是我告诉你,闻璟行他不喜欢别人拿他和大哥比较,你以为他能死心塌地的跟你好那么多年,跟个傻逼似的等你这么长时间?”

李谨眼白发红,自嘲地点点头,“不对,我应该是傻逼。”

“......我承认,我当初接近他是为了我们家的公司。可你也知道的,那时他根本不受重视,我后来也真的喜——啊——”

突然,楼梯拐角冲出一个身影,揪住李谨的脖子挥在他脸上一拳。

李谨来不及反应,重重地摔在窗台上,鸢尾花盆坠下来摔得四分五裂,泥土甩出一地。

牙齿硌破了口腔,蔓延出腥甜的血味。他手撑着窗台边缘站起,领子又被人揪住,重重地怼回去,噼里啪啦又是花盆的破碎声。

眼前是闻璟行怒不可遏的脸,眼底的红血丝很稠,他磨着后槽牙:“李谨我他妈把你当兄弟,你当我是什么?”

姜随缓过神,连忙上去扒闻璟行,“阿璟,你冷静些。”

“滚。”闻璟行把他甩开,眼里压着怒意,可看到姜随时,还是流出一抹难掩的痛。

姜随惨白着一张脸,什么都说不出。

李谨侧头啐了口血唾沫,抬起眼:“我和姜随的事,瞒着你是我不对。抱歉,虽然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

“那阮迎呢,你他妈带他过来是什么意思?”

李谨直言:“我喜欢他。”

“你知不知道他是我的人?!”

“这点宋时维比我强。”

闻璟行满头青筋,扬起拳头又要打他,李谨伸手拦住了。

被花盆碎片割破的满是血的手心,将两人的手都染上红。

李谨沉着眼,“璟哥,作为朋友,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现在放手,还来得及。”

“你他妈放什么屁,阮迎喜欢我,也只喜欢我,你以为你能有机会?!”

闻言,李谨嗤笑一声。

他伸手拽住闻璟行的领带,宝石蓝色的布料印上暗红的血迹。

李谨一字一顿地说:“你真像一个小丑。”

是说给闻璟行,也像是说给自己。

作者有话说:

你们不要再打啦,要打去练舞室打!

第38章 你会对我好吗

夏夜的湖面,因为昼夜温差,笼着一层似雾的薄纱,草丛里地灯昏黄的灯光散成朦胧的一团。

今晚月亮很圆,天上一个,水里一个。

阮迎盘坐在柔软潮湿的草坪里,仰脸看着满月很久。直到月亮重了影,眼睛干涩酸痛,淌不出任何液体。

他轻轻呼了口气,撑着地面站起来。腿麻得厉害,半步迈不出。

阮迎拍了拍小腿,站在原地缓了会儿。瞥到路边有个摆摊卖杏儿的婆婆,地上铺着的布摆了一堆,竹篮里还有一堆。

已经快十一点钟,这个点儿公园里的人走得差不多。杏儿这东西不好存放,放冰箱里再拿出来口感不好,不放冰箱一晚上就能烂。

等腿能走了,阮迎走过去,指了指,“这些我都要了,帮我包起来吧。”

“哎好。”婆婆笑得很开心,脸上的纹路很稠。

阮迎没带现金,见篮子里放着张二维码,他问:“婆婆,这个是你手机的吗?”

婆婆点了点头,从围裙兜里拿出个手机,屏幕横着几条裂纹,“我孙女帮我弄的。”

阮迎笑了笑,多付了些,凑了个整数。

手机一直静音,等付完钱才看到有一串未接电话,多是闻璟行的,夹杂着两三个李谨的号码。

阮迎愣了愣,边走边给闻璟行回电话。

接电话人并不是闻璟行,而是楚江。

他声音听起来有些为难:“嫂......阮老师啊,璟哥在我朋友这边又喝多了。我过来接他,他不走,嘴里一直嘟囔着你......这会儿趴着桌子上不动了,你看要不你过来一趟?”

楚江怕他跟那次一样不来,又补充道:“这回没骗你。”

阮迎打车到的时候,楚江正站在门口迎他。

进去静吧,闻璟行正趴在吧台边,一只胳膊垂着。旁边吐了一地,Waiter正在清扫。

阮迎过去拍了拍闻璟行的肩膀,“闻先生?”

闻璟行浑然不知,陷在酒精的麻痹中。

楚江便叫了朋友,一块把闻璟行架上了车,帮忙送到了阮迎家。

闻璟行一米八六的个子,累得楚江够呛。他掐腰喘两口气,侧头看了眼睡着的闻璟行,心里泛酸,对阮迎说:“阮老师,我知道我说这些可能不合适,但璟哥真挺喜欢你的,你要是能对他好,就多好一点吧。”

阮迎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点点头。

送走楚江后,阮迎脱掉闻璟行身上沾着酒液的西装外套,注意到领带是自己送的那条。

上面有几块发黑的印记,阮迎闻到一股血腥味。

他心里一慌,赶紧检查了一下,没发现有伤口后松了口气。用温毛巾给他擦了脸和手,换好睡衣。

阮迎把空调温度调高些,找了条毛巾被给他盖好,脑中又想起楚江的话

闻璟行......喜欢他吗?

阮迎不明白楚江为何要这样说。

闻璟行只是视他为情人,一个还算舒心的情人。

像闻璟行这样的人,生在罗马,长在罗马。

喜欢他的人那么多,是瞧不上自己这种从泥泞中挣扎出来的人。

阮迎伸手拽平毛巾被角,关灯离开了卧室。

他把买来的杏儿洗净去核,切了两个雪梨,就着几块椰糖放进锅里煮成甜汤,等闻璟行醒来时喝。

锅里的水渐渐粘稠,咕嘟咕嘟冒着泡,飘出甜丝丝的香气。

阮迎伸手关了火,正想着盛进保温桶,倏然从身后被人抱住了,突如其来的浓烈酒气掩盖住甜汤的香气。

闻璟行酒劲儿还没过,站不稳。沉重的身子捎带着阮迎朝一旁栽去,后背重重磕在冰箱棱角,手上却还是轻轻搂着阮迎,没碰到烫伤一分一寸。

“闻先生?”

阮迎吓了一跳,转身看他。

闻璟行的脸红到脖子根,一双眼也是红的,正垂目看他。

他握住阮迎的手,很紧。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后将额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阮迎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背,带着抚慰,“怎么了,是胃里很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