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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我骗子(62)

作者: 白色的柴犬 阅读记录

想到这,都不免悄悄看向第一排的闻璟行,难免有幸灾乐祸的成分。

可这小闻总却没展露太多情绪,总是时不时看眼腕间的手表,好像有什么急事。

郑白处理完最后的事项,结束后,闻璟行起身要走,被一旁的闻珏按住手背,“小璟,先等等,爸有话跟你说。”

闻崇明压着股气,碍于人多也不好发怒,对闻璟行低声道:“跟我过来。”

他带闻璟行去了十楼的会议室,见了个人。

是闻氏董事会之一顾志元,先前闻崇明向他提过,中立派,很有主见和个性的一个人。

顾志元眼神精锐,像是把人从皮肉看尽骨头,这让闻璟行很不舒服。

谈话间,会议室的门被敲了敲,进来一位长发女性Omega,一袭鹅黄色连衣裙,相貌温柔而知性。

顾志元见到他精明的眉眼变得温厚,朝她说:“小浓,来了。”

顾浓走过来,礼貌的问候,“闻叔叔。”

看向闻璟行时,稍愣,叫他:“闻哥。”

闻璟行眼神微冷,颔首“嗯”了一声。

人都到了,顾志元也不再拐外抹角,敞开天窗说亮话,拉着顾浓的一只手,“刚才我们谈的,股份也好,票数也罢,在我这里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看向闻璟行,眼神略带欣赏,“以前都说闻家的长子颇为优秀,但在我看来,璟行你也不差,或许要更好一些。”

闻崇明在一旁尴尬地笑两声,“老顾啊,你也不用这么夸他。”

可顾志元没半点阿谀奉承,继续道:“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想将小女托付给你。”

“爸......”顾浓拽了拽他的手,脸上浮现一丝窘迫。

而闻璟行眉间愈发得阴沉,沉默片刻,扯出抹古怪的笑,“不必了吧。”

闻崇明简直要气死,连忙打圆场,“他就是不好意思,要不怎么都快二十八了还没个对象。”

“有了。”闻璟行视线扫过顾浓,“顾小姐很优秀,可惜我已经有Omega伴侣了,并且已经打算结婚了。”

闻崇明急了:“你在这说什么——”

顾志元笑得爽朗,丝毫没有生气的征兆,他拍拍闻璟行的肩,轻叹口气:“你还是太年轻,不过我会给你时间考虑,相信你会做出和现在不同的选择。”

而顾浓始终站在父亲身旁,垂着眼睑,沉默不语。

第47章 你也陪陪我

电梯即将关上时,伸进只手碰了下门的边缘。

闻璟行按了开门键,进来的是顾浓。

她将头发撩到耳后,拘谨地笑,“谢谢。”

“几楼?”

“我也是一楼。”

闻璟行“嗯”了一声,收回视线。

电梯墙映着两人倒影,闻璟行身形高大,深蓝色的轻薄西装衬得他面容冷厉,顾浓缩着肩站在电梯一角,手指抠着包包的带子,表情局促而紧张。

中途没有人再上来,很快就到了一楼。

门缓缓打开,闻璟行抬脚要走,被顾浓伸手拽住衣角。

“那个,其实我......”

闻璟行轻皱着的眉,昭显不耐烦,冷声道:“顾小姐,我有些忙,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虽这样说,可闻璟行并没有给她联系方式的意思。

顾浓表情有些僵硬,讪讪地收回手,“对不起。”

闻璟行没再看她,快步出了公司大楼。

闻璟行给阮迎打了几个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看了家里的监控,阮迎也没有回去。

胸腔潮起一片文火,气得他将手机摔在前面,踩油门径直奔向繁星画室。

因为公共假期,画室不开课,学生自习。办公室只有一位值班老师,正在吃晚饭。

小周见有人来,放下筷子问,“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闻璟行视线扫了一圈办公室,又往走廊看了看,没见到阮迎的身影,转过头说:“你好,我找阮迎。”

“阮老师不在。”

闻璟行拧起眉,“他去哪了?”

见她犹豫着没说,闻璟行生硬地解释:“我是他男朋友,前段时间在外地出差,回来没能联系上他。”

“这样啊,您别担心,阮老师他没什么事。”小周声音轻了些,“他的老师去世了,去守灵了。”

闻璟行表情一滞,“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上午。”鉴于对方是阮迎的男朋友,小周忍不住多说两句,“您可能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阮老师参加的比赛,办公室老师都在看直播。有个选手明明就是抄了他的东西,也不知道多大的后台,直播直接给切了......最后却按重赛处理,阮老师因为这事都快难过死了。”

闻璟行眼神微敛,轻皱着眉,“虽然重赛,但不是谈好了最后奖一定是他的?”

“......啊?这样吗,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小周想着他是阮迎亲近的人,又看他穿着打扮不像普通人,应该知道些内幕。

“可这有什么用啊,阮老师不在乎这些,大家都知道的。”小周轻叹口气,“阮老师他没有时间重赛。”

她嘴里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闻璟行却一无所知。

心头又盘旋起慌乱,闻璟行声音有点哑,“为什么这么说?”

“听我们老板说,阮老师从来不参加比赛的。这次去争紫檀杯,只是为了完成他老师的遗愿......谁知道因为这种事耽误了,本来能让老人家安心走的,可现在......”

小周说不下去了,皱着脸叹了口气,看向他:“他一定很内疚,先生你一定要好好安慰他,别看他表面坚强,其实心里......”

闻璟行垂在一侧的手,握紧又松开。

沤着的闷火,被一种无以名状、混沌不清的情绪慢慢占据。

他知道,那叫“后悔”。

蒋繁停好车,看向副驾驶的阮迎。

他歪着头,抵着椅背睡着了。阖着的眼睑很红,因反复擦拭,擦得毛细血管破掉,泛起一圈红点,像是过敏起了疹子。

蒋繁难掩心疼,轻拍了拍阮迎的肩。

阮迎睡得不沉,瞬间睁开了眼,双眼皮的褶痕很深。

“先下车吧,吃点东西再睡。”

阮迎木讷地点头,迟缓地解开安全带下车。脚刚落地,便被蒋繁裹上外套。

“晚上凉,不比白天。你刚睡醒,别感冒了。”

阮迎很乖地伸直胳膊,穿好衣服。鼻尖蹭过立领,蒋繁身上熟悉洗衣液味逸进鼻腔。

不知怎么,一股情绪突然涌上来。阮迎还没想明白为什么,眼泪却先掉了出来。

瞧见他哭,蒋繁心里也难受。但深知安慰是徒劳的,唯有交给时间。

蒋繁伸手抓过帽子,给阮迎扣好,揽着他的肩往画室走。

还没走到门口,阮迎便被一只手拽了过去。

衣服上的帽子太大,遮住了视线。可熟悉的雪松味,让他不用看也知道谁。

阮迎冷着脸,伸手摘掉帽子,仰头看向近在咫尺的人。

明明这张脸,他最喜欢。可现在,他却最不想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