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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受死了的那年(89)

作者: 柒喵是个坏喵 阅读记录

“靠!怎么到现在还记得这件事!”茉莉觉得丢死人了,对面江言清忍不住关心地问:“你现在身体状况还好吗?”

“很好。”

“多久能出院?东西够不够?陆谊很好你放心。”

“不知道,够,好的。”

江言清回答了茉莉每一个疑问,看似轻松随意,但仍旧不太对劲。

茉莉看了一会儿,基本确定了哪里不对劲,江言清回答完了话后,神态一直发怔,他在神游。

茉莉理不清江言清现在糟糕的神态会不会和徐庭旭有关,她宁愿这段时间给予江言清温暖的是另外一个人,不敢想象江言清知道真相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又会做出怎样的事。

在她一筹莫展之际,江言清终于发现了躺在窗户上的东西。

从他这个方向往床边往过去,只能看见一小撮露出来的花瓣,但基本可以判断,他一直等待的东西已经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

江言清并没有第一时间高兴雀跃地下床拿起,而是一直盯着窗台,神色未变,眼神复杂。

“言清?”茉莉呼唤着他,江言清却没有听见。

过了有三分钟左右,江言清才下床去取东西。

白刺玫的花瓣变得皱巴巴的,没有之前每一簇开得耀眼,花束下是一张江言清很熟悉的白色卡片,他知道卡片另外一面是一行字,写给他的话。

江言清没有动,一直凝视着。

这四天的时间里,他思考了许多,他对X的感情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古怪,从一开始的期待到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并且这种情绪维持了许久。

人脆弱时,会天然被一些看似小恩小惠的东西吸引,说到底X给予他的是还能被人惦念的感动,就比如曾经的徐庭旭。

徐庭旭能够走进他,也是在他孤苦无助日子里的一抹光。

如果X只是一时兴起,那么他这样下去无疑是危险的,他受过一次伤,不想重蹈覆辙,不清楚对方到底是怎样看待他的。

现在的江言清,面对新的感情总是比以往更加谨慎。

盯着新收到的白刺玫和卡片,倘若对方连续多次几天后送一次,无疑是在钓着他。

或许在一切都来得及回头时戛然而止的结束,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茉莉看着江言清站在床边很久,久到自己走进他身边都没有察觉,莫名心虚,“言清,你在想什么呢?这么久不理我!”

江言清猛地回神,在茉莉视线注视到窗台前,把窗台的东西全都收走一股脑丢进抽屉里,“没什么。”

茉莉紧紧抿着唇,看着江言清的动作。

徐庭旭给江言清的卡片,茉莉看过,上面交待了他这几天失踪的原因,和一个全新的联系方式。

这天晚上谁也没有睡。

茉莉担忧这两人的近况,翻来覆去睡不着揍着她老公玩。

徐庭旭握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手机却始终没有动静。

江言清躺在病床上,望着吊顶的灯发呆。

清晨三点,徐庭旭的手机屏幕亮起,他收到一条好友信息验证,来自他最熟悉的头像——江言清。

第二天,江言清睡到中午才起,一旦没了心事睡觉质量分分钟变得很好,精神状态也恢复到正常。

他下床洗漱,陪护早早把他的早午餐摆好,等着江言清出来。

“你得保持早睡早起的好习惯,不该因为身体好了点就把邓普斯医生的话不放在心上。”

陪护深知江言清的日常习惯,一看到江言清晚起就知道昨天晚上江言清一定熬夜没睡觉了,唠唠叨叨个没完。

按理来说,陪护只管照顾老板不方便的时候,这种慰问是没有的。

他陪了江言清一段时间,看着对方遭受病痛折磨,对这个男人生出了点老板之外的情谊,这是他在往常工作中绝对不会出现的感情。

也许是江言清本人足够温柔,即便生病时状态糟糕,情绪很差,仍旧会感谢他工作范围内为江言清做得一切。

这样的人没人不会心生好感。

“好的,下次不会了。”江言清应声,他正在回复消息。

昨晚他想到凌晨三点,忽而觉得自己为什么要害怕?

不就是好几天没有联系,对方已经开始重新建立联系,那么只要问清楚消失的原因再进行判断,他不能靠自己主观臆断来判断决定就这么继续走下去,不应该因为别人的错误而影响自己,谁没有谈过几个人渣呢?

于是在凌晨三点,江言清打开抽屉,看见了那张卡片背面写得字,他坐在病床边想了很久,找到没来得及交给邓普斯的手机,发送验证消息。

对方几乎是秒通过,这一刻江言清知道了,对方其实很在乎他。

江言清挑着东西吃午饭,瞧着手机上的内容。

X:吃饭了?

江言清:对,正在吃。

X:可以拍一张照片吗?

江言清:当然可以。

他的午餐简陋,尽量摆得好看一些发过去。

陪护催促着:“再不吃要凉了。”

“你手机还没给邓普斯医生?我可以不告诉邓普斯医生,但你务必少用,好好休养。”

邓普斯觉得手机会影响他的病人健康,一旦刷高兴了,整宿整宿都不睡着。

“好啦,我知道了。”江言清乖乖地放下手机,他尝了一口汤,蹙眉,“为什么食堂的饭越来越不好吃了?”

江言清觉得不好吃很正常,之前的饭全是徐庭旭做得,徐庭旭出车祸后,他的饭重新和所有人的一样。

陪护多少知道点内情,他假装不知情,“可能换了厨师?”

“太难吃了!”江言清强调着,把饭放在一边专心刷起了手机。

他在和X讨论吃的东西,X对吃的非常感兴趣的样子,一直在聊这个话题。

江言清:你还要住院多久啊?

X:怎么了?

江言清:我们认识那么久,我想见见你。

X:为什么?

江言清停下敲键盘的动作,他在犹豫要不要和对方说想进一步的打算,感觉到对方的在乎,可他并不知道这种在乎是止步在朋友之间,还是其他的。

思考只停留了几秒,江言清继续手中的操作。

市区医院。

护士给徐庭旭换好了药水,他提着药瓶去厕所,几乎是下意识的,徐庭旭检查着有没有挂钩。

那次在医院的晚上成了徐庭旭挥之不去的梦魇,消失在江言清的这段日子里,他几乎每天都能做梦,梦见江言清满脸眼痕控诉着他说死也不会原谅他,或者江言清无助地在医院蜷缩着身体哭泣满眼绝望。

梦多了,徐庭旭开始整宿的失眠,他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也不想找到办法,他想惩罚自己。

这家医院规模很好安装了挂钩,到底让他松了口。

他明白那天晚上江言清的意思,医院有没有挂钩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徐庭旭的忽视,即使明白,但医院的挂钩已经成为徐庭旭的一种自我折磨的习惯,时刻提醒他过去他做得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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