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反派女配供养我[七零](66)

作者: 茶檀 阅读记录

说何援朝脑袋上早就顶了绿帽子,还传出来说周珊肚子里都揣上了。

这种话哪个男人脸上能挂得住?

何援朝就在屋里,自从周家闹那一场后沉默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沧桑了不少,刚才听着动静他连窝都没挪。

其他知青们也觉得窝囊,觉得村里人欺负他们身边没大人撑腰。本来想去找队长讨个说法,但何援朝说不想闹开后丢第二次人,况且,真找了队长,人家肯定也向着本村里的人,不会向着他们。

但这段时间村里风言风语实在太多了,大家也想弄个明白。

而项炀娶了周珊的堂妹周灵,据说那天晚上就是在周灵家闹开的,项炀准知道原委。

项炀歪了歪嘴,挑眉笑道:“想给你哥们出气?”

郑少兵笑了笑没说话。

这意思就是默认了。

他们不是本地人,跟本地人对上吃不了好,可这桩事弄的他们也窝囊。如果何援朝家在村里,你看这事能不声不响的就过去么?

听说项炀跟他媳妇也是受害者,人家还弄到了赔偿,没理由他们知青就得吃这口窝囊气。

也是那周爱钢家太过分,除了退了彩礼,旁的连句抱歉的话都没说,更别说补偿了。

是想出气,但也得先弄明白咋回事,之后再跟其他人商量商量,看看大伙儿意见。

项炀歪了歪头,笑道:“想知道真正的事情经过…也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

知青点这边不需要修,但住着人的那两处牛棚都有需要修补的地方。

这两处牛棚都在村外头,是农忙的时候让牛歇息的地方,离田地近,牵进牵出也方便。后来上头安排了人过来改造,社员们不让他们进村,队里干部商量来商量去,就把这边的棚子改了改,让下放过来改造的人住。

两处牛棚住着两对不同的夫妻,远远地瞧见有人过来,两对夫妻都有点紧张兮兮,也不敢出来,只敢透过不怎么隔风的破帆布窗户往外看。

项炀走到这附近,先扬声打招呼:“队长让我过来检查检查棚子结不结实,你们自己熟悉情况,直接找我汇报也行。”

两户人家都没动静。

项炀为难地挠了挠头,又喊了声:“你们不自己汇报,那我就上去检查了,一会儿少不了还得进屋检查,你们自己准备准备。”

他绕着棚子检查了一圈,还借着棚子旁边的槐树爬上去看棚子顶。

临时搭的牛棚本来就不结实,后来给坏分子住也只是简单的加固了下,经过这一年半载的风吹雨打,感觉年前不下雪,过完年开春的风也能给吹散。

项炀瞧着还真出了身冷汗。

幸亏来看了看,不然哪天真哗啦倒了,非把人埋里头不可。

从树上下来,项炀道:“屋里的人应一声啊,我得进屋看看……”

离他最近那个棚子,有个老头儿探头出来,声音沙哑,听着有气无力,道:“同、同志,我们配合你的工作。”

项炀撩帘子进去,屋里屋外的温度并没有差很多。

队里也怕他们冻死,给他们分了炭,但量并不多,只有个小炭盆,里头烧着几块炭,不敢烧得太旺,担心撑不到年。

他一进屋,屋里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太太就紧张的站了起来,神色惶恐的望着他。

项炀瞧着也心有不忍,但没说话,只仰头看了看屋顶,又检查了下四周,心里大致有数了。

另一个棚子里的两口子略年轻一些,说话客气而有礼貌,都带着点小心翼翼。

项炀没怎么跟他们交流,检查完说了下明天来修,就回大队汇报情况了。

钱永生一听那棚子一场风就能刮散,也有点担心,忙道:“行,你看着修吧,队里给你批点木板、瓦片什么的…要省着点用。”

还得捡破木板和破瓦片,太好的不能用。

项炀道:“再给点破草衫子吧,我从屋顶上给他们铺上一层,最好窗户也挡一挡,这眼看着快过年了,别再给人冻死喽!”

大年节的,真要死上个人也不吉利,钱永生一听忙点头:“行,你扛几个破草衫子过去,回头给铺上。”

项炀先把草衫子扛了过去,先去了那两位教授的棚子,在外头喊了声,直接进屋,把草衫子往地上一扔,语气硬邦邦地道:“这捆大的是明天来给你们铺屋顶的,这捆小的,你们自己收拾收拾把窗户挡一挡。”

杜、张两位教授眼里有点诧异,但心头是高兴的。

别看是破破烂烂的草衫子,如果能在窗户上挡一层,屋里也能更暖和一点。

项炀待出门前又转头凶巴巴地叮嘱一句:“看着点火,别把草衫子点着了,这可是公家的东西。”

“诶诶,不会的,我们一定看好。”杜教授连声保证。

项炀又给隔壁送了过去。

提前一晚用上,能提前暖和暖和。

回到家跟媳妇儿汇报工作,两口子就商量好了明天去送饭的事。

第二天早上,项炀吃过早饭就从大队里拿了东西过去修理。

那棚子顶也不敢踩,他得找东西借力,踩着边缘的位置一点点的修。

到十点多的时候,周灵挎着个小篮子出了门。

篮子里放着铝制饭盒,里头装着粥,还拿了五六个二合面饼子,冷着一张小脸去了牛棚那里。

项炀正在给那两位教授修棚顶,他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板子,杜教授在屋里帮他看位置。

周灵过来,仰头喊他:“项炀,下来吃饭。”

项炀冷哼一声:“不吃,老子早上说了,宁愿饿死也不吃你做的饭。”

周灵气哄哄地道:“你还长脾气了是吧?”

屋里,杜教授跟张教授才知道外头来了人,张教授小心翼翼的掀开一点帘子,就瞧着一位俊生生的姑娘鼓着小脸在跟棚子顶上的男人吵架。

两人也不敢搭声。

虽然项炀跟杜教授因为修棚子有了交流,可外头那位女同志未必愿意跟他们说话。

项炀一边摆弄着木板,一边道:“你管的着吗?”

周灵越发生气:“你下不下来?”

“不下!”

“你再说一遍。”

“再说十遍老子也不下去。”

屋里,杜教授有点紧张,最终还是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劝项炀:“同志,要不你下来喝点水?”

“老子才不下去,老子要是吃了她的东西就输了,以后还怎么振夫纲?”项炀冷哼道。

周灵撩开帘子进了屋,张教授站在那里,本能的露出紧张的神情。

隔了一辈子再次看到两位和蔼可亲的恩师,周灵眼眶木涨涨的,她一眼扫过,就看到张教授长了冻疮的耳朵和手背,更刺痛她心的是两位老人眼底的恐慌的和紧张。

周灵收回视线,轻咳了一声,道:“抱歉啊,打扰了。”

“不不不不会,小同志,你你你坐。”张教授小心翼翼地道。

周灵压着心头的酸涩没理会,继续仰头去跟项炀‘吵架’:“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这饭你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