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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龙傲天剧本改崩了(33)

作者: 酒千觞 阅读记录

陆北辰怔怔地看向脚底,才发现是许疏楼刚刚借着站立不稳单手撑地的工夫,用灵力裹住了这一层。免得砸穿了楼,让楼下无辜百姓遭殃。

“兄长!”范芷一声悲嚎。

“宋平!”许疏楼大喝一声,右手召回长剑,那剑从范阳身体里带出一阵血花,范阳失了支撑,便缓缓滑落在地。

宋平和她很有些默契,趁着范芷去察看范阳的情况,向师姐的方向飞掠过来,许疏楼抬手轰碎了一小片楼顶,两人带着阿浮飞身而出。

陆北辰手里握着剑,却没有去拦他们,也没有去看范阳的伤。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他叹了口气。

当年两派曾联手对敌,范阳兄妹明明该知道许疏楼是什么人的,大概时间过了太久,她近年表现得又太温和,以至于他们都忘了,许疏楼其人最是烈性,宁折不弯,能让她妥协的大概就只有天下大义。除此之外,谁若触到了她的底线,她就算拼着以命换命,也从未折腰。

第26章

岁月长

许疏楼和宋平一路飞回合欢宗,范芷大概是忙着救治兄长,才没有追上来。

见她带回了少宗主,合欢宗人皆欢喜不已,连忙接过阿浮,许疏楼一直坚持到把小姑娘交到合欢宗人手里,才力竭晕倒。

宗主洛红棠把许疏楼打横抱起,送进内室。

宋平一路走来,见证了许疏楼从性烈如火到清和平允,却从未见过师姐有这样脆弱的时候。许疏楼太强,强大到同辈修者难以望其项背。她蜷缩在洛红棠怀里时,他才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师姐也有需要被保护的时候。

许疏楼睡了整整一日一夜,她睁开眼时,入目是一片奢丽的珠帘翠帐,鼻尖嗅到了淡淡的龙涎香气,她神智尚未十分清醒,在这一片软帐温香中,恍惚间,竟仿佛回到了少年时,彼时无忧无虑,万事不曾萦怀。

仿佛下一刻,就会有活泼的宫女娇声调笑着:“殿下,您醒了,御马监那里今晨新出生了一匹小马,你要不要去看看?”

许疏楼几乎以为她可以立刻起身下床,然后便会有宫女来帮她穿衣,她便可以在最美好的春日戴着最耀眼的首饰去找母后陪她放风筝,找父皇撒个娇,找兄长一起骑马,找状元郎请教诗书……

她已经为此露出一个微笑。

但耳边响起的却是另一道慵懒妩媚的声音:“许姑娘。”

许疏楼微微闭目,再睁眼时已是一片清明:“洛宗主。”

百年已过,家国不复,昔日那活泼的宫女亦早已不知埋葬何方。

许疏楼唇边笑意没有丝毫滞涩,至少洛红棠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少宗主可安好?”

“她已经醒了,我查验过,没什么大碍,倒是还懂得撒娇弄痴哄我消气,我给她服了点安神的灵药,”洛红棠担忧的面孔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倒是你,你师弟说你受了暗算,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范阳把蛊虫藏在了少宗主身上……”许疏楼把中蛊的过程一一道来。

洛红棠仔细听了,抬指搭上许疏楼的手腕,半晌后摇了摇头:“我看不出这是什么蛊,但我研习过蛊毒,大部分蛊要靠下蛊人来解,不如我们把范阳捉来再行计较?”

许疏楼捂脸:“这就是不了解蛊毒的坏处了。”

“什么意思?”

“我已经把范阳砍了。”

洛红棠怔了怔,不死心地追问:“确定砍死了?”

许疏楼望着手里已经变回来的折扇:“大概也许可能……是十分确定吧。”

“许姑娘真是……雷厉风行。”洛红棠沉默半晌,才找出了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她。

许疏楼笑了笑,没说话。

洛红棠又担忧道:“你杀了凌霄门长老,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许疏楼摆摆手:“没事,一个范阳而已,杀就杀了。我以后要得罪凌霄门之处还多着呢。”

“……”因为一个玄武楼就担忧不已的洛红棠,被她这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的无赖态度震惊了。

宋平也在不远处守着她,见她醒来,紧张地将她望着:“洛宗主,麻烦您再帮师姐检验一下丹田,师姐强行催动丹田之力杀人,不知是否留下了什么弊病?”

洛红棠又是一怔,让许疏楼配合运用灵力,急急验过之后才松了口气:“还好没事,你胆子真是大得很,强行催动丹田,你也不怕金丹尽碎?”

许疏楼裹着被子坐了起来:“不能报仇,比金丹尽碎还令人难受。”

其实倒不只有这个理由,当时情势危急,范阳虽不会杀她,但定是要扣下她,等确定能借用蛊毒来控制她以后再放她离开。但宋平呢?他本不在范阳兄妹的计划之中,又在一旁把事态七七八八地看在眼里,那二人八成是打算取了他的性命。

许疏楼不爆发,二师弟怕是就要命丧当场了。

她的金丹碎了还能重练,师弟的命没了可就找不回来了。

宋平听闻她的金丹安好,稍稍放松了些,却仍蹙着眉头:“师姐,这蛊在你体内,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许疏楼摇头,“我感觉一切正常,思绪、法力似乎都没受到什么影响。”

她又想起当时范阳的话,有些疑惑:“不过我不明白,范阳要控制我,他自己直接来控制不好吗?为什么要让陆北辰来……”

她细细回忆了一遍,范阳当时故意把自己逼到陆北辰所在的角落,又在她中蛊后第一时间叫陆北辰去扶她……许疏楼沉思,难道这就是蛊毒“认主”的条件?爱上中蛊后见到的第一张脸?

想到陆北辰的面孔,许疏楼竟是一阵莫名心悸,抬手捂了捂心口。

洛红棠忍不住微笑:“这你就不懂了,陆北辰其人,好歹年轻俊朗,又占着你未婚夫的名分,你喜欢他,外人不会觉得奇怪。但你若对范阳那家伙言听计从,任凭是谁都能看出不对劲了。”

宋平想到范阳那张布满褶皱、鸡皮鹤发的面孔,深以为然。

许疏楼失笑:“不过我真是没想到,范阳居然这么恨我,压根就没打算放我和少宗主顺利离开。”

“对有些人而言,脸面就是一切,”洛红棠语气嘲讽,“你折了他的面子,便是得罪死了他。”

“……”

此时,门外有侍女前来通报:“许姑娘的师妹筑基成功了,刚刚听说您遇到危险,急着要见您,又怕扰了您,在门口徘徊呢。”

“我已经没事了,”许疏楼笑了笑,“让她进来吧。”

“师姐!”白柔霜三步并作两步进了门,看到她几乎是飞扑过来,扑到一半,及时想起她的状况,硬生生刹住脚步,斯斯文文地踱过来,“师姐,你还好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许疏楼总结地十分简单明了:“我被范阳下了个不知名的蛊毒,然后把他杀了。所以,算是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范阳这个贱人!”白柔霜咬牙切齿,横眉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