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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龙傲天剧本改崩了(55)

作者: 酒千觞 阅读记录

第一次见如此乖巧不逃跑的囚犯,甚至还能帮她们捉其他囚犯,许疏楼甚至动了想一直把他带在身边的念头。

为了答谢他,许疏楼指挥师妹把那壮硕匪徒打了一顿,其痛苦哀嚎算是勉强让玄羊吸食了个小半饱。

玄羊眼神发亮,仿佛找到了致富之路,开始积极地在城镇偏僻处蹲守作奸犯科人士。遗憾的是,太平盛世之下,秩序清明,百姓安定,她们所在的又是较为繁荣的大城镇,治安甚善,他蹲守几日间顶多遇到三两个偷钱袋的贼人、或口上调戏过路小娘子的无赖,在许疏楼这里也不可能打得过重,最终也只能勉强让玄羊垫垫肚子。

玄羊大恨自己生不逢时:“要是能和神兽朱厌一同出生就好了。”

“朱厌?传说中主战争的神兽?”白柔霜问道,“听说它一现世,便天下纷乱,可是真的?”

“反了,”许疏楼放开手下鼻青脸肿的无赖,看着他跑远,轻轻叹了口气,“是先出现战争,才有朱厌现世。”

玄羊点了点头:“就是啊,朱厌又不会蛊惑人心,凡人的贪欲、野心导致战火频生,何必扣到神兽身上?我就是感慨一下它们一族真会挑时候出生。”

白柔霜看着饿到干瘦干瘦的玄羊:“……是比你会挑时机些。”

想想眼前这家伙已然沦落到为了吃饱对牢狱心生憧憬的地步,白柔霜试图帮他想办法:“你真的不能试试凡人或修士的吃食?”

玄羊摇头:“饿极了的时候啃过地里的青菜,我不喜欢,也填不饱肚子。”

白柔霜心生不忍:“我带你去吃点儿好的吧。”

恰好她们路过一家天下面馆,此间掌柜曾放言,天下的面食,只有客人点不出的,没有他这店里几位大厨做不出的。

几人在门口驻足,此时并非用膳时分,一楼大堂仍然坐满了食客,足见此处生意火爆。

许疏楼拍了拍乾坤镯内还空着一半以上的食盒们,欢快地踏入此地。

为了记住在七竹村的教训,让自己能随时随地吃上涮铜锅,她已经备了一只铜锅放在了乾坤镯里,还有几大盒子片成薄片的牛羊肉、鲜鱼肉丸子、乌鸡卷、羊肚、鸭肠等生食,此刻打算补充点熟物。

三人在二楼雅间窗边坐定,白柔霜要了一份鱼汤面,据小二介绍,这面是混着鲫鱼、鳝鱼、鲈鱼等,放在猪骨汤内熬制的,汤底浓稠醇厚、鲜香味美。

许疏楼点了一份蟹黄面。玄羊犹豫片刻,要了一份什锦素面,特意叮嘱了不放荤油。

白柔霜好奇:“你只能吃素食?”

“倒也不是,”玄羊摇摇头,“只是我不喜欢,而且天生妖物最好不要沾荤腥,以往有妖物前辈沾了荤,最终发展到吃人的例子。”

“这例子也太极端了些,”白柔霜吐了吐舌头,“我觉得你不需要太担心这一点。”

“万一我饿得受不了时,冲出门随意寻人吞掉呢?”玄羊摇头,“毕竟吃人的时候,可以把他们被吞吃那一刻的绝望痛苦一同吞进肚子里。”

真是只有原则的玄羊,白柔霜劝慰道:“我的意思是,你和别的妖物不同,生得这么瘦,又没有什么法力,连举着粪叉的村人冲过来,你都要躲我师姐身后。你今后大概也没什么能吃到人的机会了。”

“……”听了安慰,玄羊更加垂头丧气了。

小二很快将面端上,玄羊点的最简单,上的也最快,他却迟疑半晌不肯下筷子。

许疏楼坐在他对面,动作斯斯文文,吃东西的速度却一点都不慢。人间秋日,正是食蟹时节。这蟹黄面是和面时便混入了蟹黄,煮好后上面淋上了蟹肉鲜虾的浇头,又加了点香醋提味,没有丝毫腥气,入口只剩鲜美。

这也算是做修士的好处,无需畏惧凡间食物性寒,尽可大快朵颐。

许疏楼用完这一碗,又请小二上了二十碗。

玄羊终于开始动筷子的时候,许疏楼已经打包好了二十份蟹黄面,又吩咐小二上了十份牛肉芡汁面。

毕竟这次回了无尘岛后,再赴人间又不知是何时何日了。

此时有灵鸟从窗外飞进来,扑腾着停在几人面前,白柔霜认出这是无尘岛训来传递信件的风铃鸟。许疏楼抬手从它腿上取下绑着的信件,又向店家要了一条小鱼喂它吃了,它才肯飞走。

许疏楼立在窗边读信。

其他二人不去打扰,玄羊对白柔霜点评什锦素面:“味道尚可,但没有饱足感,看来我只能继续想办法吸食痛苦了。”

想到未来,他托着腮期待地问白柔霜:“等回了你们师门,他们会喜欢我吗?”

“你还记得你是要去坐牢的吗?”白柔霜侧目,“真当自己要去开启新生活了?”

见许疏楼读完信,负手立在窗边,似在思索,白柔霜略有些担忧地问道:“师姐,师门何事传讯?”

许疏楼没有回头,只轻声答道:“张师叔恢复清醒了。”

第39章

白鹤作别

回到无尘岛,许疏楼把玄羊带到了惩戒堂,又对堂中弟子李其打过招呼,交待了几句不要苛待他,便直奔明月峰。

人间已是秋日,山中却仍然开着桃花。

张白鹤一身白衣,正倚靠在桃花树下饮酒,看到她,眼神里便浮现出一丝笑意。

“疏楼,你回来了。”

许疏楼鼻子一酸:“张师叔……”

“快过来坐,”张白鹤笑着招呼她,“我都听宋平说起了,为了把我带回来,可真是苦了你了。”

许疏楼落座,树下小几上摆了一只酒坛和两只酒杯,显然其中一只玉杯是留给她的。

张白鹤有些忧心地细看她:“你身上那蛊……”

“蛊毒已解,”许疏楼斟酒,“如今一切安好。”

“那就好,那就好,”张白鹤如释重负,“那范阳可当真不是东西,杀得好!”

许疏楼笑了起来:“冲这话,我敬您一杯。”

张白鹤从怀中摸出一件东西,递给她:“趁我还能保持神智,给你编了个竹蜻蜓,可你如今长大了成熟了,也不知道这小玩意儿还能不能哄好你。”

许疏楼有些难过,师门来信中便提过,张白鹤的清醒并不是可以一直保持的。

清醒时,他是意气飞扬的白衣剑侠;混沌时,他便是没有尊严、没有理智,满心只有人肉味道的低等邪魔。

他不能动用法力,不然会立刻丧失神智,连储物袋这样的东西都没法擅用,只能把那竹蜻蜓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

此时他身边放着一柄长剑,却不是他的那把本命剑“少年狂”,那柄宝剑,早已不知在何时被失去神智的他遗失在何处了。

“那我这厢谢过张师叔了,”许疏楼笑着接过竹蜻蜓,又从乾坤镯中取出一只稍旧一些的,“以前这只我还留着呢。”

对其他人的善意,许疏楼总是珍惜的。

张白鹤面上有些动容:“你这孩子……”

许疏楼仰首饮下杯中酒:“师叔,我有话想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