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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龙傲天剧本改崩了(78)

作者: 酒千觞 阅读记录

“他们当然会信我,他们总是会信我,”白柔霜嘴角滑下一丝血迹,但她还在笑,“我会告诉他们,你被这场婚宴刺激到,终于彻底发了疯。”

许疏楼扶住了她:“你这又是何苦?”

“有灵药在,我这道伤很快就会痊愈,”白柔霜听到脚步声,倒进她怀里,“疼一次,换你一命,很划算。你为什么还不发火?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你是在……可怜我吗?”

许疏楼看着她,神色间没有愤怒,只是带了点悲悯:“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选择导致你最终走到了这一步,现实中我一定会全力避免这个结局……”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一柄剑穿过了她的胸膛。

许疏楼顺着这柄剑,去看执剑的手:“师弟……”

“我说过,你早已不再是我师姐,”单郁冷冷地看着她,抽出了剑,不再看她,只扶住了白柔霜,“师妹,你没事吧?快来人,师妹受伤了!”

许疏楼滑了下去,尽量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倒在地上,听着纷杂的脚步声,她还是不明白,这幅画到底想做什么?

让她被这些人折磨,以破她道心?

可这些冷漠和偏袒,她在梦里已经体验过了啊……

白柔霜被陆北辰抱在怀里上了灵药,立刻恢复了些元气,挣扎着起身,从乾坤戒中拿出一物:“师姐也是个可怜人,把这个浮屠念给她吧。”

陆北辰蹙眉道:“柔儿你可真是善良,她刚刚才伤了你!”

浮屠念……许疏楼看着那件法宝,她认识这个,现实中,她带着小师妹去元空秘境,师妹被卷入流沙,得到了这件浮屠念,它会在一个人濒死时,给其编织一道美梦。

白柔霜已经施法驱动了浮屠念,那东西罩在许疏楼脸上,把她带入一幕幻境。

许疏楼看到自己站在了太虚境顶楼,那凶兽趴在地上,管事惊讶地看过来,师弟师妹们也围了上来:“师姐你没事吧?我们很担心你!”

“我没事。”许疏楼听到自己说。

“太好了,师姐你所料没错,飞鹰门的人看到你入画,果然已经退兵了!我们可以随意离开了!”

“太好了。”

她拿到了十万灵石,三师弟也不用再当画师了,他们回到师门,自此相亲相爱……

许疏楼进境飞快,百年后,便要进入渡劫期,师弟师妹都万分不舍,却也为她高兴。

最终面临天劫前,他们为许疏楼举办了一场宴会,在某个聚在一起喝酒谈笑的时刻,她耳边忽有一道声音响起,“这段快活的人生,不过是你濒死前,你的师妹对你用了浮屠念,你的真身,还躺在凌霄门他们的喜堂上呢……”

画面一闪,许疏楼感觉到自己躺在地上,胸口破了一个洞,这是怎么了?过了太多年,她有些想不起来了,哦,对了,是四师弟刺了她一剑……

很痛,很冷。

可是……

耳边又响起一道声音:“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重新启动浮屠念,让你回到那段虚假的美好中,免你痛苦。”

“你是想说,”许疏楼有气无力道,“为陆北辰要死要活,最后被师妹害死才是我真正的人生。而那些所有快活的过往,那些和睦相处,从元空秘境到合欢宗,从玄武楼到遇玄羊,和师弟师妹一起来到樊都城,一起参加拍卖会,一起进入太虚境……那作为师门翘楚的一生,不过都是浮屠念给我的慈悲?”

“没错。”

许疏楼的折扇不能用,她手里拎了块摘花时顺便从花圃边掰下来的青砖,劈头盖脸地冲着声音的方向砸了过去:“我信你个鬼!”

第52章

命运慈悲

青砖明明是砸到了虚空处,却有一道镜面碎裂声传来。

许疏楼摸了摸胸口,伤痕不复,她已经恢复到刚刚入画时的状态,她有些茫然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就这样?我还以为会有更厉害的手段……”

“别得意,这只是第一关。”

“……”

———

许疏楼再次醒来时,一名做宫女打扮的娇俏少女正掀开她眼上的遮阳的帘子:“殿下,您怎么又在树下睡着了?”

“景儿?是你?”许疏楼拉住她,“你……”

你过得好吗?你在宫变里活下来了吗?后来我去找过你,天下之大,遍寻不到,你流落到了哪里?又最终葬在何方?

只是话未出口,她已经意识到,这里并不是现实。

眼前活泼爱笑的少女正看着她,等她示下:“殿下?”

许疏楼努力微笑道:“没事,你可不许去向母后告状。”

她环顾四周,眼前是满园的春色,阳光正好,杨柳青青,许疏楼看着不远处的小桥流水杏花,此处正是她记忆中的御花园一隅。

她养的小兔子蹦跳着在她膝边撒娇,她便把兔子抱起来,揉了揉,在它耳朵上亲了一亲。那兔子似是承受不了这般热情,又蹦跳着去一旁吃草了。

许疏楼低头去看自己的双手,手如柔荑,肤若凝脂,娇柔到不小心磕碰一下便要留下红痕,这不是一双握过剑的手,这是许氏皇族那个娇生惯养的芳仪公主才有的一双纤纤玉手。

别说刀兵剑戟了,这个时候的她连绣花针都没拿过。

她站在原地,一时竟有些不敢迈出步子,似乎生怕一动起来,眼前的一切就会消失了似的。

“殿下,您说得奴婢很爱告状似的,”景儿调笑道,“对了,状元郎在外面求见您呢,我们到底让不让他进门啊?”

“就你调皮,”许疏楼作势要追打她,景儿笑着跳开,“让他进来吧。”

本朝男女大防没有那么严格,已定下亲事的男女之间没有太多避嫌的规矩,不过见面时还是要仆从们远远跟着。

状元郎进得御花园来,先对许疏楼行了一礼,才笑问她:“殿下的杏花诗做的如何了?”

许疏楼吐了吐舌头:“诗我总是做不好,对着满树杏花,只想着杏花青团、杏花饼和杏花猪肉了。”

状元郎大笑了起来。

许疏楼托腮看他:“你和我在一起时,似乎总是发笑。”

状元郎认真看着她,眼神柔了下来,有些赧然:“是啊,在下这辈子笑过的次数,怕是都不如和殿下在一处时多。”

“……”许疏楼突然问道,“你相信人有下一世吗?”

状元郎便笑着反问:“如果有,殿下觉得我会是什么样的人?”

“我猜你还是一个书生,”许疏楼皱了皱鼻子,“一个傻书生!”

“哈哈,那倒不错,”状元郎给她摘下落在她发间的一片杏花瓣,然后把那花瓣握在手里,半晌舍不得扔开,“只不知我下一世还能不能有幸遇到殿下。”

“也许我们会有一面之缘,”许疏楼轻声道,“我们各自去调查无霜城的妖魔,然后在夜晚荒山相遇,你被正在掘墓的我吓晕。”

状元郎忍俊不禁:“奇怪的幻想。”

“如果真的是这样,你能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