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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王爷又病了(15)

作者: 过河泣 阅读记录

“这是泓德大师装馒头的盆,用了十来年了,指定被度化了——改明儿我给你做百合糕,你拿回去把它装满,沾沾佛法!”

这话一出,赵敛忍不住笑出声。瓷盆装了一晚上鱼,再装糕点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味儿。

见赵敛笑得面色红润起来,阮朝青反倒没了那股眉飞色舞的劲儿,扬唇微笑着看他。

等赵敛笑了会儿,阮朝青若无其事地接着道:“后日早晨,我去给你送百合糕。”

“好。”赵敛眼中的笑意还没散去,凤眼温和地望着阮朝青。

“正好二十七有冰戏,我顺道接你过去。”阮朝青瞄一眼赵敛,见他还是那副笑意不减的样子,接着说,“我让人把你和云老头的位置安排在一起,到时候你好好看着他的表情,可臭了!”

“好,你来接我。”

赵敛望着阮朝青试探的模样,只当不知他此行的目的已经披露了。

小黑在佛法熏陶过的瓷盆中探出头,搞不懂两人在说什么,见没人逗它了,无聊地吐个泡泡,沉入盆底。

作者有话说:

阮朝青(殷切):这鱼你要带回去吃?

赵敛(无语):带回去养养。

阮朝青(恍然大悟):哦,也对,养肥了滋补。

小沙弥(嚎啕大哭):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拿我的鱼给你男人养身体!

有了个关于小沙弥的脑洞,遂开了预收:

《鱼游三千里》

阮征作为一品护国公府世子,十八岁便穿上戎装,为大平朝开疆拓土。

收西戎、下北狄,将骚乱数百年的回纥与突厥并入大平朝版图。

这位经天纬地的人物,却对一件难以启齿的往事耿耿于怀!

——

崇安九年,云安寺泓德法师供养的鲤鱼再次失窃,现场只有一个嗷嗷大哭的小男孩和一个少年沙弥。

沙弥两眼含着热泪,又气又急地哄小男孩:“别哭了,别哭了!”

小男孩不听,闭着眼睛干嚎。

这位小男孩就是阮征,偷鱼的人就是他阿爹南征王,少年沙弥就是一连被偷八年之久的道空和尚——泓德大师的关门弟子。

——

阮征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丢脸,他阿爹是当朝异姓王,带着五岁的儿子去偷小沙弥的鲤鱼,被抓到后畏罪潜逃不说,还把儿子落在云安寺,让小沙弥忍辱负重地替他养儿子!

往事不堪回首,阮征决定再去偷一条鲤鱼回来......

第15章 早食

“沁香,准备更衣。”

天还未亮,里间传来赵敛唤人的声音。

“王爷,还有半个时辰才到卯时,不若再歇一会儿?”

夜间值守下半夜的沁香闻声赶来。

“不了,起来温书。”

沁香心领神会地一笑,手脚麻利伺候赵敛更衣。

府里人都知道今儿早上南征王要来,昨夜王爷就叮嘱过早些更衣洗漱,谁曾想竟是天不亮就起来,可比平日早多了。

洗漱完毕,赵敛直接来到书房。

书房夜里没断过地暖,因为从云安寺带回来的小鱼就安置在书房。

软榻的炕桌上,以前摆放着一个素净的花瓶,现在花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占去半张桌面的陶瓷鱼缸。

鱼缸上绘着一副老者垂钓的墨画,鱼缸里的小鱼优哉游哉地吐着泡泡。

赵敛看了一眼活泼的小鱼,随手拿起一本书坐到软榻上。看了没一会儿并未看进去一个字,就放下书。

起身,来到窗前,推窗,却见夜色还未褪去、黎明已然来临,一弯残月高悬,半点启明灿然。

估摸着以阮朝青的性子,这个点还没起床,于是赵敛又耐着性子坐回去,重新拾起不知所云的书。

心不在焉地看着书,堪堪翻完书目,阮朝青总算是来了。

赵敛觉着等了很久,实际上也才过去两刻钟,开门往外一看,天边将将泛白。

“起那么早?吃早食了没有?”

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人,连伺候丫鬟也没有。阮朝青一进门,把手里的食盒往炕桌上一搁,大摇大摆地坐在软榻另一头。

“温了会儿书,还没到平日吃早食的时辰。”

赵敛坐在阮朝青对面,言笑晏晏地望着他。

“那正好,陪我吃!”

阮朝青手脚麻利地打开食盒,先取出上层的小笼包、杏仁茶,然后才是乳白软糯的百合糕。

“这是在外面的早餐铺子买的,还热乎着,你尝尝。”阮朝青边说边盛了一小碗杏仁茶放在赵敛面前,接着将剩下的大半碗端起来,囫囵喝了一口,烫得他斯哈吸气。

赵敛看阮朝青不拘小节的模样,索性歇了叫人送汤匙的心思,左右都在书房吃早食了,还讲究这么多做什么。

端起杏仁茶吹了吹,赵敛抿了一口,入口一片甜香润滑。虽没有王府厨房做的浓稠,倒是更有味道一些。

“对了,”阮朝青忽然放下碗,伸手在前襟里掏一掏,掏出一个白布包,“找了几家没有桂花蜜了,我去何大人府上讨了一把葡萄干。”

赵敛眼看着阮朝青掀开白布包,露出里面黄绿色的葡萄干。

何大人爱妻的名声是京里人都知道的,听说何夫人怀了孩子,正是最难受的时候,何大人从各家府上搜罗来的葡萄干,都是给何夫人开胃的。

阮朝青能讨来一把,也是有本事。

不过他并不觉得稀奇,让赵敛看了一眼,就全倒进赵敛的杏仁茶里。

赵敛看着碗里的葡萄干,这下是想不用勺子都不行了。

阮朝青吃东西像是狂风扫落叶,等下人给赵敛取来勺子,他已经吃完一大碗杏仁茶和大半小笼包,半倚在软榻上,舒服地喟叹一声。

“嗝~”

打了个饱嗝,阮朝青吊儿郎当地倚在一边,手却慢慢摸向炕桌上的百合糕。

“做什么?”赵敛从碗里抬起头,目光直直盯着阮朝青的手。

“吃啊!”阮朝青对他的目光不以为意,自顾自捞了一块百合糕,哂笑着瞅他一眼,“瞧你那护食样儿,真小气!吃你一块下次赔你十块。”

赵敛睨他一眼,收回目光吃杏仁茶。

两口吃完百合糕,阮朝青一骨碌翻身坐起来,凑近了赵敛,小声问道:“阿敛,你这儿有没有多余的砚台?送我一个。”

赵敛捏勺子的手指紧了紧,面不改色,“有,一会儿我让人送去你府上。”

“那不用。”阮朝青坐直身子,提起一边的茶壶倒一杯茶放在赵敛手边,“你给我揣着,我晚上直接带回去。”

开玩笑,这是给他用来偷梁换柱的,让人送过去还得了!

炙热的气息一离开,赵敛手下也松开了,点点头,“那你在书房找,想要哪个拿哪个。”

半月前阮朝青夜探齐王府,送来一个小雪人,那小雪人就是跪在一个砚台上。第二日赵敛看过,那个砚台出自前朝大家之手,名为鹤归砚,文人墨客争相收藏。

也就是阮朝青这个大老粗,随手从阮老太爷的书房拿出来给人堆雪人玩。要不是他去找阮老太爷下棋那日,向阮老太爷说明了情况,又送了个更好的砚台,恐怕阮朝青早就挨教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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