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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王爷又病了(16)

作者: 过河泣 阅读记录

猜出阮朝青的意图,赵敛既没有点破也没有多说,边吃着杏仁茶边看他翻箱倒柜的模样。

“这个不错,归我了。”

阮朝青拿着一个雕刻有飞燕的砚台,兴冲冲走向赵敛。他记得那天摸走的砚台上面就是一只鸟,要这个准没错。

把砚台搁在矮桌上,阮朝青又没骨头似的倚回软榻上,望着慢条斯理的赵敛,竟不觉得磨蹭,反而感到几分赏心悦目。

等赵敛吃完再抬眸的时候,阮朝青已经半倚在软榻上睡着了。

看一眼外面天色,只见天光还未大亮,离冰戏的时辰还早,赵敛就给阮朝青盖上书房备着的软毯,坐在边上细细打量他。

阮朝青眼下有一层淡淡的乌青,也不知是夜里没休息好,还是为了做百合糕起得太早了。这会儿毫无防备地在他书房睡着,虽只有短短几息时间,却好像已经睡得很熟,双目紧闭,丰唇微张,就差没打呼了。

赵敛看得好笑,轻手轻脚将炕桌移开,免得人翻身时磕碰到。

看了半晌,赵敛才起身离开,径直走出书房。

“让人去将书房收拾收拾,百合糕放好本王回来吃。”赵敛走在前面,吩咐后面跟上来的素兰,“手脚放轻些——更衣,换骑装。”

他似乎有两三年没骑过马了,今日既然要出去,便玩个尽兴吧!

“是。”

作者有话说:

半夜还有一更,更新时间不定

第16章 冰戏

“哦哟,好大的阵仗!”

“这就是冰戏?看起来当真吓人!”

“这有什么吓人的?好戏还没开始呢!”

城郊敬安河宽阔的冰面上,冰层又厚又平滑,数十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奔驰在冰面上,敬安河两岸围观的百姓第一次见这场面,都伸长了脖子看。

冰戏原是专门给达官显贵看的,不过太上皇一回宫就下了命令,今年允许京城的百姓一同观看,算是与民同乐。

百姓们往年只听说过冰戏,都好奇向往得很,今儿早晨天不亮就赶来城外占了好位置,翘首以盼。

“今年的冰戏是南征军和镇北军对垒哩!”

“当真?你打哪儿听来的,可不兴诓骗人!”有人不信,提出质疑。

“那还能有假?”那人一听,当即瞪着眼睛,“我儿子是南征军的,前儿回家亲口跟我说的!”

旁人一听,顿时露出羡慕向往的神色,纷纷打探更多消息。

“若真是南征军和镇北军,那才教人心痒痒。”

众所周知,南征王阮朝青和镇北王云崇武不和,若是对上,指定谁都不服谁。

要说两人不和的源头,还要从三年前说起。

三年前,阮朝青率领南征军生擒前朝末代皇帝,大平朝以此为起点开国。开国后,太上皇大肆封赏,三位开国将军分别封了异姓王。

封赏当日,阮朝青拒了加官进爵的旨意,愿用一身功勋为大平朝女子哥儿换得一个入朝为官的机会。

太上皇不仅仍然封他为南征侯,还首开女子哥儿皆可参加科举、入朝为官的先例。

然而金銮殿上,文武百官都长跪不起,恳请太上皇收回成命。太上皇不胜烦扰,索性直接放言,若金銮殿上有谁人能够打得过阮朝青,他便收回成命。

虽然阮朝青战无不胜的名声在外,文武百官还是硬着头皮和他打了一架。

阮朝青也是个能挑事儿的,见殿上众人都推推搡搡,率先挥着拳头把文官们揍了个鼻青脸肿;等把文官打服了,一句话没说,扑上去就和镇北王云崇武打起来。

云崇武年纪比他大,他却是半点情面不留,打完云崇武又按着他在朝堂上的两个儿子打。他一碗水端得很平,父子三人没一个脸上有块好肉。

他阮朝青就是要打脸,好让天下人都知道,什么叫巾帼不让须眉。

打趴下云家父子三人,阮朝青对上安西王韩式飞时,韩式飞自知不敌,意思意思反抗两下就倒下了。剩下的武官一看镇北王安西王都倒下了,哪里敢当出头鸟?过了两招就佯装不敌、倒地痛呼,看起来一个比一个伤得重。

认真算来,整个金銮殿上受伤最重的就是云家父子三人了,毕竟文官不禁打,要是打出个好歹来还真不好收场。武官就不一样了,一个个皮糙肉厚的,尽管往死里打。

云崇武好面子,自那以后就跟阮朝青杠上了,就是去别家赴宴,也是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的状态。

说来好笑,南征军与镇北军第一次“切磋”时,那动静之大、阵仗之严肃,害得京中百姓皆提心吊胆,生怕好不容易平息的战乱又开始。

当时有几个官员胆子小,一听见风声,立即收拾细软,拖家带口逃出京城。才出城门,发现是两军切磋,又悻悻然回府,不过最后被太上皇知道了此事,还是落了马。

今日能看上传闻已久的冰戏,还能亲眼瞧见两军对垒,围观百姓自是兴致高涨,只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一会儿好飞去冰面上空近距离观摩。

赵敛和阮朝青到的时候,敬安河两岸已经人声鼎沸。

此时来看冰戏的大小官员还没到场,阮朝青把赵敛安置在一个位置上。

“喏,你旁边就是云老头的位置,待会儿我亲自上场,带兵和云骁比试,你一定要看云老头的脸色!”

阮朝青显得很兴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不等赵敛说什么,阮朝青又道:“我先去点兵,你坐着。”

走了没几步,阮朝青倒回来,在前襟里扒拉几下,摸出一袋鼓鼓囊囊的东西,放在赵敛手里后飞快离开。

赵敛打开一看,里面是各式各样的零嘴果脯,只是有些凌乱,看起来应该是早上匆忙买的。

拈了颗果脯在嘴里,赵敛数数里面的东西,数完就一丝不苟地装好,揣在怀里。

抬头望去,冰面上出现一小队士兵,把玩得忘乎所以的少年郎们拦下来,开始清场。

两刻钟后,方才还空荡荡的位置上坐满了官员,赵敛身旁的人果然是云崇武。

万事俱备,只待辰时一到,若帝后未至,冰戏便可以正式开始。

辰时差一刻钟时,帝后的仪架到场,不仅如此,一同来的还有太上皇和太上皇后。

到场官员和百姓纷纷下跪,山呼万岁。

太上皇落座后,一拂袖叫众人平身。下一步本应该是命人开始冰戏,谁曾想太上皇竟叫来宫人,将赵敛的位置移到上座。

太上皇和太上皇后并排而坐,皇上赵宿和皇后一左一右坐在下位,这下赵敛又坐在了皇后的下位——虽如此,坐的却还是君位,而非臣位。

太上皇这一举动,令在场众人纷纷咋舌、暗自心惊。面上虽然好像觉得并无不妥,内心脑海中却已经各自思量起来,猜测太上皇此举是否有深意。

再看赵宿,面上还是兄友弟恭的模样,笑着朝赵敛点点头。

太上皇身边的老太监使了个眼色,李忠尚立刻上前,吩咐冰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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