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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兽世搞科普(41)

作者: 靓崽 阅读记录

回石屋的路上,沈客想到那个陌生兽人,问道:“你怎么发现那个狮兽人的?”

南骄心里惦记着其他事,随口回道:“他在树上,我一抬头就看到了。”

沈客觉得这个人出现得未免太蹊跷了,而且很大概率今天的野兽袭击也跟他有关,沉思道:“你有在他那里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南骄有些顿住,他不知道该不该说,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沈客却觉得南骄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明显就是找到了什么,但是却不愿意告诉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加上这一上午战斗下来很累,心里越发烦躁,但是他却没再继续追问。

南骄还在想着从那个兽人身上抢来的东西,没注意到沈客有些变了的脸色。

之后清理伤口的时候,沈客拒绝了南骄的帮忙,独自烧了水、又自己清理了左臂上的伤口,换了身兽皮裙,其间南骄主动搭话他也没理,没叫南骄,又一个人去了小溪边洗衣服。

沈客抱着木盆蹲在小溪边,木盆里是已经清洗干净的兽皮裙。他看着水中那个棕色头发、眼睛圆圆、愁眉苦脸的自己,一种难言的怨气滋生出来。

他觉得自己明明已经意识到这种赌气的行为非常幼稚,特别像小朋友,却没办法控制,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到连石屋都不想回去了,而原因仅仅是因为南骄没有追出来找他。

沈客觉得他有点太依赖南骄了,无论是生活上还是情感上,他都把南骄当成了很重要的存在,所以现在南骄稍微冷淡一点他就接受不了,他觉得这样不行。

这不就是恃宠而骄吗?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有这种情绪呢?

沈客把手里的木盆放在岸边,捧了一捧冰凉的溪水浇在脸上,又使劲拍了拍脸颊,咕哝到:“沈客,你冷静点,你一个大男人赌什么气呢,他爱说不说,你想那么多干嘛。”

嘴上虽然这么劝解自己,沈客心里却并没有觉得轻松,那种又酸又胀的失落还是萦绕着他。

沈客坐在小溪边的草地上,突然觉得这段时间的生活好累啊,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陌生的身体。穿越硬生生地把他原本安逸幸福的生活拖到了一条昏暗不明的路上,而他除了适应以外,竟然没有任何其他有效应对方式。

他抬头看了一眼隐在白云之中的雪山,叹了口气,呢喃道:“好累啊……”

而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要我抱你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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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科普第三十四天

南骄来了……

刹那间,雨停风顿,耳边只有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像是有烟花在胸腔炸开,沈客刚才还委屈得不行,仅仅听了这一句哄人的话,那些委屈便瞬间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他站起来,转身,盯着几步之外的南骄——与应对兽潮时的从容与冷硬不同,那张脸上全是担忧、不安和关切之意。

沈客却突然有些烦了他这副表情,烦了这人总是照顾他、迁就他、纵容他。他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端着木盆就往部落里走。

南骄亦步亦趋地跟着,不知所措地瞄来瞄去,走出一段距离后才弱弱地开口:“你生气了?”

“没有。”

“那我帮你端木盆吧?”南骄说着就伸手去接木盆。

沈客避开伸过来的手,语气很平静地拒绝:“不用了。”

南骄心里咯噔一声,连忙过滤了一遍上午发生的事情,想来想去却也没想到他干了什么惹人生气的事儿,但是又觉得珠子不是无故生气的人,只能底气不足地开口问:“我做了什么事情惹你生气吗?”

沈客却只是走得更快了,他不喜欢这人这副讨好将就的模样,他起码不该对自己这样!

南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拿珠子没办法,决定一个个的试。

于是开始细数他的“罪行”:“我今天不该当着大家的面捏你的脸,可是你当时看起来真的好好看。”

前面的人没反应,他又说:“我其实从那个兽人身上发现了我的鳞片,不想让你担心,就没告诉你,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

原来是这样吗?沈客动作一顿,却在下一秒走得更快了。

南骄却误以为这样说有效,又继续检讨自己:“我还错在没有保护好你,才会让你受伤,而且还让你一个人上药和洗兽皮裙,我下次不会了。”

沈客的怒火骤起,他把木盆扔到地上,转过身看着不知所措的南骄,冷笑道:“你说的对,我一个实力低微的猫兽人,怎么能和你这样的人鱼族王者比呢,我不过是个什么都需要人照顾的废物罢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很好,是我自己要保护你的……是我想保护你的。”南骄慌得不知道说什么,只一个劲儿地强调是他自己想保护沈客的。

沈客一句没听进去,他像是突然想开了似的,看着雪山上的乌云,平静又决绝地说:“南骄,我们到此为止吧,之前的约定就当我没有说过。”

没有去看那双眼震惊又悲伤的蓝瞳,沈客只是沉默地把木盆捡起来抱在怀里,微微仰着头往前走,看似昂首阔步,却隐隐流露出一丝颓废之色。

南骄如遭雷击似的呆愣在原地,他完全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上午他们之间还好好的,难道仅仅是因为珠子不喜欢他的保护吗?

他追上去,想开口解释,嗓子却像被巫医毒哑了一般说不出话来,他想说自己以后不会再保护他了,却也明白自己不可能在这件事上妥协,否则就是拿珠子的生命开玩笑。

就算沈客把话说得再狠,但是听到南骄追上来的脚步声,却还是遏制不住地产生了一丝窃喜,见他只是沉默,心里越发的难过和憋屈。

他越想越气,步伐越走越快,端着木盆的手青筋暴起,指关节惨白,手臂上的伤口也崩裂了,一滴滴血珠滑落在地上。他却像是没有感觉到手臂上刺骨的疼痛似的,像是发了疯一样只顾着前进。

闻到血腥味的南骄终于按捺不住了,他冲到沈客前面,双手捏着那瘦削的肩膀,无助又懊恼地低吼:“沈客!你生气可以拧我的耳朵,可以不理我,可你为什么要折腾自己呢?”

南骄握着沈客的手臂,用手指一下下擦着伤口流出来的鲜血,却怎么也擦不干,他眼眶通红,无助地祈求:“沈客……沈客,我好难过,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沈客看着他手指上的鲜血,强忍着心里的动容和不舍,用力把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掰开,极力掩饰语气里的颤抖,故作淡然地说:“南骄,不必如此的,伤口总会长好的。”就像他总能忘了这只可爱的人鱼。

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终究是激怒了南骄,那双天蓝的瞳孔变成了蓝黑色,风暴聚集,戾气弥漫。

他伸手捏住沈客瘦削的下巴,硬生生地把那张可爱的脸抬起来,直接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