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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家犬(102)+番外

作者: 吃一口椰冻 阅读记录

贺征也觉得奇怪,“那就奇了怪了,谁替你扫的墓?”

我笑了笑,开玩笑道,可能有人扫错墓了。

简单的扫完墓,我和贺征收拾完东西就一块下山了。

正好下山的时候看到一个戴着草帽的中年男人正往山上走,我们也没在意,闲聊着,直到那个男人叫住了我们。

“哎,周家小子,周闲?”

我和贺征对视看了一眼,然后站了出来,道,“我是周闲。”

我觉得纳闷,今天怎么这么多人认出了我?

男人摘下草帽,笑呵呵的道,“许老头果然没说错,还真是老周家小子回来了,幸好我这腿脚还算利索,要不然可跟你们错过了。”

男人做了自我介绍,说他是村长。

我一下子有了印象,问村长找我有什么事。

村长神秘兮兮的说要把我落他那边的东西还给我。

我一下子乐了,“村长,你开什么玩笑?我哪里有东西落你那了?”

村长说的特别认真,煞有其事的道,“当然有,你跟我回家,我给你拿。”

村长都这样说了,我和贺征只能跟着村长回家了。

一路上,村长一直在问我这些年情况,怎么一直没回来,问完我,还不忘摧残贺征,问贺征一表人才怎么还不结婚?

贺征笑眯眯的淡然回答,说还没有到时候。

话音刚落,终于到了村长家。

我和贺征在门口等着,村长进屋拿东西了,没多久之后,村长拿着一个公文袋走了出来往我手里塞,“小周,打开看看,东西有没有少?”

我疑惑的打开了公文袋,抽出了里面的东西。

里面只有几张泛黄的纸,我一看上面的内容,心头一惊,忍不住问村长,“这不是我祖屋的地契吗?怎么在村长你手里?”

我前些年为了筹钱替沈温开公司就把祖屋给低价卖了来着,虽然这些年我不是没想过花钱买回来,但这些年来那块地水涨船高,那价格就跟坐了火箭似得,我当年卖的那些钱都还不够买上面几片瓦的,所以我就放弃了。

村长反而一脸疑惑,“不是小周你前段时间托一个年轻人把周家祖屋买回来的吗?那个年轻人还说,地契先放我这边,小周你会亲自回来取的。”

闻言,贺征求证的望向我。

我个当事人一脸茫然,我可从来没有托人回来买回祖屋。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我买的起,我也不会托人回来买啊。

“不过小周,你现在可真是出息了,一口气买回周家祖屋,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听那个年轻人说,小周你现在在外头可本事了是不是?都当大老板了。”

村长一脸欣慰的看着我,“你爸妈九泉之下,看到你这么光祖耀祖,肯定为你高兴,以前那些人还戳着你脊梁骨骂你卖祖屋,现在好了,你出息了,看以后谁还敢背后说你!”

听到这里,我大概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深呼吸一口气,问村长那个年轻人长什么样。

村长想了想,然后伸手往我头上比划了一下,“比你高点,那张脸长的特别好看,就跟电视上的明星一样,穿着打扮可贵气了,就是看起来病恹恹的,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

第112章 我们两个凑合凑合不就行了

我听到这,没有继续问下去,收下了地契,又给村长塞了一个红包。

村长有些不太好意思收,推辞几下才收下了。

告别村长以后,我和贺征启程准备回去。

只不过正好赶上下雪,雪太大,开不了车,我和贺征就留在了村长家等雪停。

村长热情的招待了我们,说这雪一时半刻停不了,让我们留下来过夜。

眼看这雪的确越下越大,没办法了,我们就只能留下来打扰。

低矮的红砖房屋檐下,我和贺征站那抽烟。

天色渐暗,农村这边不像城市一样楼房多,灯多,所以四周灰蒙蒙的。

贺征抽了两口烟,在嘴里停留片刻,然后慢悠悠的吐出,烟雾在黑夜之中随风飘散开来。

烟上微弱的火光照亮了贺征那张成熟而极具魅力的脸。

风声之中,贺征突然开了口。

“那个年轻人,是沈温吧?”

我没有什么反应,漫不经心的回答,“嗯,应该吧。”

除了沈温,我也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烟雾缭绕间,贺征微微眯眼,冷笑一声,“我呸,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这个沈温怎么阴魂不散的?”

我笑了笑,没搭话。

老实说,就算沈温做了这些,我心里也没有一点点感觉。

我对沈温的看法不会有一点改变。

过了一会,贺征试探性问我要不要回祖屋看看。

我觉得没什么好看的,虽然我在那长大,但我其实没有多大感触,一间房子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

以前那一间祖屋的意义算是死掉的人留给还活着的人的一点慰藉,现在那一间祖屋的意义也就只剩下补偿了。

而且是迟到的补偿。

贺征笑了笑,“我以为你会有落叶归根的想法。”

“落叶归根啊,这个想法倒有,不过我觉得我的根不在一间房子里。”

“那在哪里?”

冷风迎面吹了过来,我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呼出一口白气,淡淡的道,“等我死后,骨灰埋在我爸妈坟旁边,我觉得我就能落叶归根了。”

贺征一听,立马没好气的道,“呸呸呸,大过年的,说这种晦气话,快点吐口水重新讲过。”

我哈哈大笑,说贺征迷信。

贺征拧着眉一本正经的跟我说,宁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对此不以为意,我都死过一回的人了,倒也不在意这些,只是贺征格外的较真,非得让我吐口水重新说。

我敷衍着蒙混了过去。

贺征看起来脸色不是特别好。

当天晚上我和贺征是在村长家过夜的。

第二天,雪停了,我和贺征准备回去。

临走前,贺征去开车,我站屋檐下等着。

旁边的村长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絮絮叨叨的跟我聊天。

村长聊天的话题有些漫无目的,几乎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零零碎碎的。

“小周啊,现在想想你小时候也是过的难,这么小,爹娘就死了,我现在还记得你自个披麻戴孝跪着守灵堂的样子,啧啧啧,还好,你现在苦出头了。”

“那个年轻人也向我打听了你的事情,我告诉他以后,他就偷偷的躲起来哭了。”

村长指了指矮房子后面一堵土墙,“喏,就那,哭的可伤心了,我也不知道他哭啥,是不是我说错话了,还是戳到他伤心处了啊?”

我安静的听着,然后同村长道,“他是铁石心肠,不会伤心的。”

“那他看起来哭的可伤心哩。”

我深呼吸一口气,漫不经心的道,“看起来而已。”

村长不说话了,贺征也开车过来了,我和村长说了几句话以后就告别了村长,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