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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家犬(130)+番外

作者: 吃一口椰冻 阅读记录

他肯定会过的很好的。

想到这里,我慢慢的攥紧了手上的银行卡,最终没有追出去。

从那天以后,他真的再也没有出现在我面前。但他又似乎无处不在。

房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他一手操办的,窗帘、沙发、甚至于就连被子和床单,都是他审美。

我看到那些东西,就不得不会想起他。

我干脆把华锦那套房子低价出售了,中介问我房子里的家具那些怎么处理,我想了想,说,不要了,丢了也可以。

反正我也不需要那些只会让我回忆起那个老男人的东西。

卖掉房子以后,我确实没有再回忆起那个男人。

我过的很好,小情人也很体贴,会懂分寸,也会恰到好处的说着好话,工作上也很顺利,我很满意这样的生活。

我只会偶尔想起那个男人,好奇他过的好不好,也会不经意的翻出他的电话号码来,什么都不做,就盯着看。

直到有一天,我无意间点开那个男人的号码,看到了他之前发过来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短信。

【小温,下雨了,记得带伞。】

【小温,今天降温,记得添衣。】

【小温,我今天包了饺子,给你送过去了,要热一热再吃,要不然会肚子疼。】

【小温,今天我出去的时候看到楼下有人养了狗,挺可爱的,回头我们一块养一只?】

【楼下市场的菜又涨了三毛,而且菜越来越不新鲜了,要不然回头我在阳台空出个地方来种菜?这样你也能吃上新鲜的菜了。】

【小温啊,你什么时候回来?】

【小温,别太辛苦,累了就回来,大不了哥养你。】

我翻看着那些短信,一条又一条,一个字一个字的看。

十六年来的短信,早数不清楚有多少条,每一条字里行间都没有一个"爱"字,却处处都写满了"爱"。

这是他对我的爱。

压的我喘不过气来的爱。

会成为我负担的爱。

我惊觉心头有一处在一点一点的裂开,似乎有一头野兽试图要从那裂缝之中钻出来。

我手脚发麻,只能慌张的拉黑了那个号码,删掉了那些短信,企图按住心头那一头要逃脱禁锢的野兽。

野兽终于停止了挣脱,它安静又乖巧的蛰伏在我为它精心准备的牢笼之中。

我很满意。

我在等它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自己销声匿迹。

云锦书打了好几次电话给我,说要见我。我没回去,他就又哭又闹,吵的我脑袋都疼。

这一点,他不如那个男人体贴。

那个男人从来不会让我如此为难。

等我突然发觉我又想起了那个男人,我骤然起身,拿上外套大步就离开了公司,开车回了家。

云锦书半个月之前搬进了我的新家。

云锦书看到我很开心,不哭也不闹了,抱着我胳膊撒娇。

我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仿佛我不应该回到这里,也不该在这个被称为家的地方看到面前这个身材娇小又长相清秀的人。

不过我没敢细想。

云锦书拉着我陪他看电影。

他翻出一部问我要不要看。

我一看,电影的名字叫《海上钢琴师》

我大学的时候就看过这部电影,那时候,是社团组织一块去电影院看的,看的我心潮澎湃,受益匪浅,看完回来,我絮絮叨叨的和那个男人分享我的心得体会。

那个男人一边背对着我洗碗,一边偶尔回应我几句,"这么好看啊?听的我都想看了,下次等我休假了,你陪我再看一遍呗?"日

我喉头发紧,攥紧了拳头,最后,轻声道,"换一部吧。"

云锦书没有在意,又挑了另一部爱情电影。

他像个孩子一样蜷缩着身子,把头枕在我腿上看电影,撒着娇让我给他剥坚果。

我喜欢他对我撒娇。

不像某个男人,连对我服个软都不愿意。

要是那个男人有云锦书的一半乖巧,我也不是不可以和他继续交往。

这个突然窜出来的念头把我吓了一跳。

我竟然还会想要跟那个我好不容易才摆脱的男人在一起!

我出了一身冷汗,这时候,云锦书贴了过来,乖巧的同我道,"沈温哥,好羡慕啊,要是我们能有这样的婚礼就好了。"

"两个男人怎么结婚?"

"到国外去不就行了?"

"......"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结婚,我也对这件事不感兴趣。

云锦书一下子从我身上坐了起来,红着眼小心翼翼的望着我,问道,"沈温哥,你不爱我吗?"

爱?

我不理解这个词,我现在这样算是爱吗?

可我除了爱云锦书,还能爱谁呢?

于是,我轻轻抚摸云锦书柔软的头发,"那就结婚吧,在国内举行个婚礼,然后再去国外领证。"

第138章 沈温前世番外【周闲死了】

我和云锦书举办了婚礼。

在外人眼里,我们似乎很是般配。

云锦书是钢琴老师,工作体面,长相精致,虽然是个男人,但圈子里多的是养小鸭子的,没有人有兴趣管你的性取向,他们只在意你身边站着的那个人体不体面。

很显然,云锦书很体面,比某个男人要体面许多。

婚礼当天,曾经合伙人李赫来了,他伸手搭在我肩膀上,朝不远处的一身白西装的云锦书望去,一脸戏谑,压低声音同我道,"哟,沈总终于把那个老男人甩了,换了个年轻的啊,这个多好,年轻貌美的,比之前那个倒胃口的老男人好多了。"

李赫说的并没有错,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越听越觉得这话刺耳,看着李赫的嘴脸也有种想揍他的冲动。

不过,过几天有个招标还需要李赫牵桥搭线,我暂时还不能跟李赫撕破脸。

我仰头喝了一大口香槟压下几乎要冲上喉咙的怒气。

不过,我很快反应过来。

我为什么要感到生气呢?

李赫说的不正是我心里话吗?

李赫又问我,"那个老男人跟了沈总你多少年来着?三年还是八年?"

我攥紧了手里的香槟杯,抿着嘴唇,心里忍不住的回答,不是三年、也不是八年,是十六年。

那个男人整整照顾了我十六年。

"他现在估计伤心死了吧?"

"沈总,你和他分手的时候,他有没有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你不要离开他?毕竟他这么大年纪了,就算以后再去找包养他的,也找不到第二个比沈总你更有钱的金主了吧?"

李赫的话让我不受控制的想起了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临走前那个蹒跚、绝望的背影似乎深深的刻进了我的脑海里。

如果那个男人走向了其他人……

想到这里,我没有理由的心头一紧,像被一只手攥住心脏一样,喘不过气来。

旁边的李赫还笑嘻嘻的道,"也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到婚礼上来闹,沈总,你可留点心,让保安看好了,千万别放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