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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家犬(48)+番外

作者: 吃一口椰冻 阅读记录

沈温呼吸重重的一滞,不敢置信的睁着血红的双眼死死的看着我,声音都有些沙哑,“周闲,你觉得,我做这么多,说这么多只是为了房子?”

我看着沈温这一幅深受打击,濒临崩溃的样子只觉得好笑,我笑着反问,“总不会是因为你爱我吧?小温,你自己亲口说的,你不可能会爱我的。”

沈温要是爱我周闲,那真是世界奇观。

“所以你什么都知道?”

沈温拧着眉,看着我,他漆黑的眼眸里倒映着我有些难看的笑脸。

我笑的的确很难看,一个老男人,怎么笑都不会好看的。

所以我干脆懒得笑了,嘴角套拉了下去,淡淡的道,“我知道什么?知道你和云锦书这个朋友早就在床上滚过了?知道你其实从来没有喜欢过我?还是知道你跑过来找我,对我百般体贴,其实只是突然发现,计划中要拆迁的房子被我买下来了,怕我和贺征走太近,和贺征合起伙来设计你?哦,对了,还有一点,我知道你今天晚上去见云锦书了。”

就在两个小时前,云锦书还给我炫耀似的给我发来了照片,他和沈温一块吃了顿浪漫的烛光晚餐。

早有预料的结果。

我看到甚至于一点也不觉得惊讶,毕竟不用想都知道,在我和云锦书之间,沈温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云锦书。

反正就算让我等他几个小时又怎么样?

他只需要说几句好听的话,哄一下我,我就会因为心疼而写选择原谅沈温。

云锦书不一样,沈温又怎么会舍得让云锦书难过?

这就是沈温的想法。

在沈温心里,我周闲,连云锦书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沈温听着,那张帅气的脸逐渐变得扭曲了起来,他很用力的深呼吸着一口气,青筋一点一点的凸起,一脸被背叛过之后的凶戾,他颤着声,咬牙问道,“周闲你他妈早就和贺征勾搭上了,这些天来你和贺征一直在看我笑话,就为了等到这一天合起伙来耍我吧?”

你看看这个人,明明自己处处虚伪,没点真心,却又容忍不了别人欺骗他。

我早知道这个事实,听完沈温的声声质问之后却忍不住心头发颤。

“是啊,我一开始就知道,我只是有点好奇,你可以为了这间房子做到什么地步而已。”

我懒得和沈温解释这么多,往后退了退,摸出路上买的烟,把烟点着,抽了几口烟,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了,抬起眼皮去看沈温,淡淡的道,“毕竟,你当年为了上大学,不也强忍着恶心说喜欢我吗?”

最伤人的就是,我和沈温认识十六年,而沈温却从来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十年前说喜欢我是利用,十年后说要跟我好好过日子,也还是利用。

假如我没有买下这间房子,我敢打赌,直到我死,沈温也绝对不会回来找我。

沈温就是这种人,市侩、精明,理智冷血又残忍,在他心目中,利益永远第一,为达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一切都可以用来做交易,哪怕是他的爱情。

你跟这种人谈爱情?

在他眼里,你还不如一个合同来的重要。

“对,没错!我当年说我喜欢你,是为了让你继续供我上大学,但周闲,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哪里亏待过你了?退一万步说,就算当年是你出钱供我读书的,那些钱,我早就还完了!你还想怎么样?”

沈温显得很激动,这一层窗户纸被捅破,他显得无比的难堪与愤怒,他似乎在愤怒于我的不识大体与贪婪。

是啊,我怎么就这么的贪婪?

竟然在得到钱以后还奢求沈温爱我。

我觉得自己无比的可笑,弹去手上的烟灰,忍不住发笑的道,“我不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沈温,我没有逼着你来找我吧?是你自己来找我的。”

假如沈温不是被利欲熏心而回来找我,又怎么会被我耍呢?所以啊,其实这不就是所谓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沈温很用力的深呼吸一口气,这才咬牙继续说,“我回来找你是的确是为了房子,但,周闲,我从头到尾没有打算亏欠你一点!只要你签了同意书,你会有一大笔赔偿款,我还会接你回去住,我们两个人好好的过日子,这样不好吗?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在无理取闹什么!”

沈温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落下,字字掷地有声,宛如鼓棒,一下又一下的落在我心头上。

“过什么日子?过回之前那种,我天天像头狗一样留在家里,摇尾乞怜着你回来见我一面的日子吗?”

我忍不住冷笑,“沈温,你把我当什么了?炮友?情人?还是当年帮过你,现在还完了恩情却死皮赖脸待在你身边的大哥?”

第54章 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天亮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微弱灰白的光一点一点的洒进屋子里,映在满地的狼藉上。

我自己一个人站在遍地狼藉的屋子里,空气中带着丝丝凉意,冻的我浑身酸软。

屋子里能砸的东西几乎都被砸了,此时这里已经没了一点家的样子,左看右看,也只觉得像是一个废墟。

我无从下手,也无处下脚。

一种无力与疲惫感瞬间涌来,将我包裹,我累的想直接倒在这个门坏了又满地垃圾的屋子里睡一觉算了。

虚弱的小狗叫声响起,低头一看,小狗崽小心翼翼的从角落走了出来,颤颤巍巍的踩在一地狼藉上,最后走到我身边,轻轻的用脑袋蹭了蹭我裤腿,好像在安慰着我。

我蹲下去,伸手摸了摸小狗的脑袋。

这时候,我瞥到了地上的花。

前一天还被精心照料着的鲜花此时正凋零破碎的躺在地上,花瓣早被无情的踩烂,干掉的花汁与玻璃瓶碎片混在一起,这一幕看起来多少有些残忍。

我有些恍惚。

一天之前,这个屋子还是整齐温暖的,这一束花也被精细的插在玻璃瓶里。

只不过一天的时间,这个屋子变成了一片狼藉,这束花也被摔在地上,被当作垃圾一样践踏。

沈温天没亮就走了。

我已经记不清沈温到底说什么了,只记得临走前,沈温冷眼望着我,问了我一句话。

“周闲,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不是已经移情别恋喜欢上贺征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沈温眼里好似在用力的压抑着什么,几乎要呼之欲出。

最后沈温没有等到我回答就走了。

咯吱一声细响对面门开了。

我抬眼一看,是贾婆婆。

贾婆婆颤颤巍巍的看着,小心翼翼的问我,“哎呦,吓死人了,小周,那一群讨债的人又来了?”

贾婆婆上年纪了,记忆总是容易出现混乱,大概是记成十几年前发生过的事情了。

那时候我刚收留沈温,总有络绎不绝的追债的找上门,讨不到钱就会把家里砸的七零八落的。

贾婆婆没少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