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偶天成(129)
若不是张金衣,那就没啥事,虽然不会给她奖赏,但其功补过,也不会再责罚她冒人户籍之罪。
但若她就是那个张金衣,就会定她欺君之罪,念其的功劳,虽不至于斩首,但也不会轻判。
现在张金衣已经招认了,那就只要再传些证人取证落实就好。
张金衣承认的爽快,又是一介女流,勒咯也没为难她,直接将她下入大牢,板子也未打。
张金衣在衙门问话,而胡庭钧却在接受圣上的赏赐。
同样接受赏赐的还有焦郎中,皇帝不但赏了他一百两金子,御赐了‘圣手神医’的牌匾,还欲让他进宫做御医。
焦郎中高兴的接过金子和牌匾,却是借口山野之人不懂礼数,怕进宫惊扰了圣上,婉拒了御医一职。
做个御医不过相当于七品八品,一年的奉银少得可怜,就光图个虚名。而且随时都有掉脑袋的危险,哪里能及得上他现在这般自在。
他既不愿,宣旨的钦差也没勉强他。民间有不少能人,不愿进宫的人大有人在,皇帝以往也没给他们治过罪。只是他大老远的来宣旨,这位大夫竟然一毛不拔,连按例的孝敬都没有,他不免心中恼怒,幸而在胡府他捞了不少。
因为胡庭钧,这次胡家也得了一个御赐的牌匾‘忠心满堂’,虽然赏银不过五百两,但胡老爷笑出了一脸的菊花褶子,当时送给钦差了一百两。
御赐的牌匾固然让他欢喜,然而更让他喜不自胜的是胡庭钧一早拿回来的一件薄胎珐琅彩碗,碗身汇着色彩艳丽的缠枝月季,碗口由金丝拉边,精美绝伦……
胡庭钧终于研制出了珐琅彩,胡老爷长吁了一口气,现在终于可以甩开张家了,压在心头多年的大石头落了地。
他拿着彩碗里里外外看了又看,舍不得放下,激动得又哭又笑……
胡庭钧趁机跪下,他正打算说出设计休妻之事,哪料圣旨到了。
待钦差走后,胡老爷又要立马去窑上,他要亲手烧制珐琅彩,以了却多年的心愿。
胡庭钧不忍拂他爹的兴致,只好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想等他爹还了心愿再说。
二人正要离开,谭龙却神色慌张的过来,朝着胡庭钧一个劲的使眼色。
胡庭钧知他有事,遂借口要回屋换件袍子。
“三奶奶被带到了衙门去了……”
一听这话,胡庭钧立马就往马厩冲,却被谭龙拦住“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月香和李荣都在上面,三爷可听他们细说。”
胡庭钧上了马车,谭龙才记起问,老爷还等着,怎么办?
胡庭钧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催促马夫赶紧去县衙。
在马车里,月香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胡庭钧,包括郎天行说的话,小姐回的话。
胡庭钧一听,自己在领赏的时候,张金衣却在堂上受审,而且又是因他而起……
他心如刀绞,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一想到张金衣可能正在痛苦的受刑,他又赶紧催促马夫再快些。
一路上,以往张金衣受到羞辱和折磨的画面,一遍遍地在他脑中回放,悔恨和疼惜像饿狼和鬣狗轮番撕扯着他的心,他终于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爷,小姐不会有事的,爷千万不可冲动啊。”李荣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又碍于月香在,只能如此隐晦的劝慰道。
胡庭钧却没有回答他。李荣忍不住又劝道:
“爷这样会毁了自己的,小姐会有多心痛啊。”
李荣完全可以预见胡庭钧说出这事的后果。
因为三爷到底研制了出了珐琅彩,所以他虽然猜不透老爷会怎么惩罚三爷,但会肯定会遭到族里和世人的唾弃,当然也再无可能继承家业,一旦三爷不能继承家业,那就意味着要和心爱的瓷器说再见了。
而且告别的不单是心爱的瓷器,还有心爱的女人,张金衣若是知道了这事,又岂能原谅……
想到胡庭钧对张金衣生一往情深的模样,李荣的心里就直打鼓。
月香看着李荣,不明白他在打什么哑谜,忙问他在说什么。
李荣赶紧闭嘴,只是心焦地望着胡庭钧。
胡庭钧却是充耳不闻,只是蹙着眉一个劲地催促马夫再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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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坚决和离
胡庭钧他们赶到县衙的时候,勒咯大人正在后院和郎天行下棋。
还没半个时辰,郎天行的大龙就被斩。
“你有何心思,竟然变得如此不堪一击。”勒咯狐疑地看着郎天行。
“其实,晚辈认识这个张金衣。”
“那又如何?”
“晚辈认识的这个张金衣实不似会**之人。”
勒咯笑了笑,摇摇头“有道是窈窕美人,君子好逑。你不要被她的外表迷惑了。”
又道“难道你有什么证据?”
郎天行摇摇头“晚辈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但与她接触过一段时日,可以确信她绝不是那种女人。虽说她没了记忆,但本性不该变才是。”
“你这番话,当说与你爹听才是。”勒咯看着郎天行,似笑非笑。
“难道真是我爹……”郎天行心里一沉,听勒咯话里的意思,揭发张金衣的正是他爹。
勒咯并未回答,突的抬眼又问:“你说实话,是否你与这女子之间……”
他突然有些明白郎廷极为何要上奏此事了。定然是知道了他宝贝儿子的风流韵事,担心和这种女子纠缠不清,坏了名声。
郎天行苦笑着摆摆手:“我们不过是朋友,并无苟且之事。”
勒咯怎么看郎天行对那女子都有些过于关心了,心道难道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又觉着应该没这可能,像郎天行这般仪表堂堂的巡抚公子,一个商家的下堂妇只有巴结的份,哪里还会拒绝。
“青花楼新聘的厨子手艺相当了得,不亚于京城的百味居,晚辈已经在青花楼订了位子为大人接风,不知大人可赏脸。”
郎天行估摸着差不多到了饭点,有些话还是一边喝酒一边聊更好。
“嘿嘿,这酒还是改日再喝的好。”勒咯狡黠地笑了笑,婉拒了郎天行的盛情邀约。
正在这时,衙役前来通报,说有人在堂前击鼓鸣冤。自报叫胡庭钧,为了张金衣冒名一案前来申诉。
“他来的倒是真快!我这就去。”勒咯吩咐道。他方才刚派人去了胡府,正打算将胡家的人传来问话,没想到胡庭钧来得倒快。
先来的就先问,勒咯很快到了堂上。
“你为何人喊冤?”他打量了一番胡庭钧。
“为张金衣。”
“当初既然休了她,为何现在又为她喊冤?到底有何冤情,你倒是说来听听。”听到胡庭钧这么说,勒咯很是吃惊,这完全超出他的想象,也更加提起了他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