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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偶天成(143)

作者: 蝶衣大人 阅读记录

冯老爷看着黄老爷退场,又转头看朴老爷,他自是期待这个出手阔绰,第一次出价就加了三千两的大老爷能第二次出价。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朴老爷有表示……

最后张金衣以一万九千两的价格顺利买下了顺昌泰。

拿着房契地契的张金衣对这个结果多少有些意外。朴老爷认输之后就不见了踪影,不过门外的‘轿夫’还在。

回府后,张金衣立马在园子里独自召见了那个特别的轿夫。

“就按你上次说的吧,恭喜你,重新成为顺昌泰的掌柜。”张金衣笑脸盈盈对面前的轿夫小春说道。

“嗯?”小春挠着脑袋,一脸的不解。他只记得自己不知怎的莫名其妙就睡着了,方才醒来时发现天已经黑了,醒来就发现大家看他的眼光都与平日不同,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就听到说三奶奶传唤他。

现在他正惶惶不安的等着挨骂,却又见三奶奶竟然笑眯眯的对他说了这番话。

“还装?这样有意思吗?你的易容术确实很厉害,要知道有这种程度,那天晚上我就答应你的提议了。”张金衣以为朱忆宗还在故意逗弄她,立马白了他一眼,嗔道。

见三奶奶这番模样,小春阂得脸色苍白,立马跪在了地上,头如捣蒜“小的该死,小的不小心睡着了,小的再……”

听到现在的确是小春的声音,张金衣的面皮有些发热,很是尴尬:“哦,知道了,没事了,退下吧……”

她的心里却在暗自埋怨朱忆宗,要走了连个招呼也不打。不过,她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再来的。

果然,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升到远处的山顶上,雾气还未散尽,张金衣的府里就来了访客。

来的是朴老爷和他的公子朴少爷,他们还带来了一些上好的绸缎作为礼物。

“朴老爷太客气了。不知小女子何德何能,敢当老爷如此大礼。”张金衣诚恳的说道。

朴老爷正端着茶盏,他用茶盖捋着面上飘着的茶叶,头也不抬地回道:“我这礼可不是白送的,三奶奶不必客气。”他当然知道张金衣口中的大礼绝不是指这些绸缎。

张金衣刚打算继续和朴老爷寒暄,眼角突然瞥见那位英挺俊逸的朴少爷冲着自己挤了挤眼……

方才见这朴少爷的身形就有似曾相识之感,她就一直疑心着,现在就越发的肯定了,她立马支走了丫头们。

见丫头们都走了,朴少爷这才大大的咧开嘴,露出两旁的酒窝来。

“恭喜金衣,你终于心想事成了。”

“谢谢。大家同喜啊,我也要恭喜你们,达成愿望。”听到朴少爷道贺的声音,张金衣也笑着回道。

“哦,三奶奶此话怎讲?为何是同喜?”这朴老爷听了她的话,已是喜上眉梢。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和朋友说话,张金衣省去了波折,一贯直接,她举起了茶盏,有以茶代酒的意思。

朴老爷大喜,连声说好,昨日听到朱忆宗的安排他还有几分担忧,现在看来是杞人忧天了。

“看来少爷没有看错,三奶奶果然不同凡人,豪气确实不输男儿啊……”

张金衣明白朱忆宗是世子,这朴老爷虽然是他的师傅,但还是要尊称他为少爷。她看了看这朴少爷,笑着问道:“那以后大家互相关照吧,可否请问朴少爷的尊姓大名。”

“在下朴平浩,金衣小姐记住了。”

三人于是开始制定计划,好让顺昌泰能尽早开张。

他们正讨论的热火朝天,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憨包的声音“小姐——快出来看啊,他们打起来了。小姐……”

张金衣赶紧让他进来,又问跟着进来的月芽儿发生了什么事。

“是小春被大牛他们打了。好像是大牛说小春有一身好本事还瞒着他们,小春却一个劲的装糊涂,说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们说着说着最后就打起来了……”

张金衣一听无奈的看了朱忆宗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说,看你做的好事。

他们一起来到轿夫们住的小杂院里,宅子里的丫头婆子都围在一旁看热闹,他们进去以后,果然看到狼狈不堪的小春正被轿夫们围着。

轿夫们见张金衣来了,这才放下了拳头。

“奶奶,请给小的做主啊,小的真是冤枉啊,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昨儿下午小的不知怎么就睡着了,他们非说……”

小春也抬起头,看着张金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申诉道。

张金衣正思忖着该如何解决这事,就听到旁边的朱忆宗说道:“看来他多半是被鬼上了身,金衣小姐还是做场法事吧!”

朴少爷话音未落,已经有丫头惊呼着往后退了几步。

张金衣顺势吩咐林妈去请高僧或者道长来做法事,这样才平息了此事。不过做法事的费用,她打算记在朱忆宗的账上。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小春身上,可朴老爷却紧盯着正在看热闹的憨包他娘陶寡妇。

“爹,怎么啦?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朱忆宗觉察出了他师傅的异状。

“没什么。我以为看见了故人,原来是看错了。”朴老爷侧过身平静的回答道,尽管他用力掩饰了,但声音还是有些发颤。

从来没有见师傅这样过,以往无数次直面官兵的时候,师傅也是镇定自若,不见一丝慌乱……朱忆宗很是怀疑,但他循着师傅的视线也未发现什么,便也不再追问了。

张金衣原打算留朴氏父子一起吃午膳,但朴老爷却只笑着说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很快拉着朱忆宗告辞了。

林妈很快就请来了位道长做了场法事。大家议论了两日,很快就将此事忘记了。

北风呼啸,树上残存的几片枯叶还在枯枝上死命的挣扎。

虽然太阳时不时的从云层里露出头来,但空气中还是透着阴冷的味道。

张金衣坐在顺昌泰大堂的柜台后,蹙着眉算着这入不敷出的账目。

盘下顺昌泰已经两个月,开张也有半个月了。客人是寥寥无几,而且来的基本都是胡庭钧介绍的客人。

该做的宣传也都做了,她印制了精美的宣传单在各个商铺和码头驿站分发,并且年前都实行半价。

为了平息之前闹鬼的谣言,开张前她特地花大价钱请了有名的道长在门口做了三天的法事,还让道长在众目睽睽之下捉了两个‘鬼’走了……

之后她甚至说服了县令大人和镇上做瓷器做茶叶的大商人免费来住了两日……

其实年前的景德镇是相当热闹的,来买货的商人是络绎不绝,这也是张金衣他们赶在年前开张的原因。别的客栈确实几乎都是满员,可就只有顺昌泰是门可罗雀。

虽然没有买卖可做,但这么多伙计一日三餐还有平日的开支用度那是一点都不能少的……望着账目上的赤字和大堂上偷偷打瞌睡的伙计们,张金衣是愁眉不展。

那日胡庭钧给林妈,林妈又让月香拿来的一万两银票,第二天张金衣就让林妈交还到李荣手上了。而朱忆宗给的那一万两,买下顺昌泰之后就剩下不到四千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