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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偶天成(174)

作者: 蝶衣大人 阅读记录

“你没有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吗?还是不知道谭龙李荣他们因为我差点丢了性命……我不想在这种时候让她留在我身边,不想让她担心,更不想让她时刻处在危险之中。我仔细想了想,她那次差点被掳走,应该还是因为我。所以在这次选拔大会之前,我都不能让她待在我身边。我不能接受这种意外发生在她身上……就算她现在伤心,但至少她还活着”

“那你以后还去找她吧?就不知那个时候她还会不会答应你,要知道人心是会变化的,错过了就很难找回来”

“谁知道呢……不过若是她真心爱着我,应该会等我的吧。”听了焦郎中的话,胡庭钧突然烦闷起来,他的心里其实也没有底“好了,你快去开门吧,今儿虽然有太阳,但还是很冷……”

焦郎中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松开了他找了件干净的棉袍让他先换上,又将他的血棉袍和带血的细棉布都放进盆里藏好了,这才去给张金衣开门。

不过开门之前焦郎中还是告诉胡庭钧说,他将他的事都告诉她了“还有你娘的事……我看她太难过了。不过她听了好像很受打击,好像更难过了……”

“你——”

见焦郎中已经走过去开门了,胡庭钧只好闭上嘴。他慢慢移到桌子边坐下,坐在了方才张金衣坐的椅子上,端起了她方才还未喝的那杯酒。

焦郎中打开门。

“我的药膏忘记拿了,应该放在桌子上了。”张金衣搀扶着正一脸傻笑的月香,歉然的对焦郎中笑着说道,说完她瞅了瞅桌子,顺便飞快的瞅了瞅桌子边的男人。他正低着头饮酒,似乎连瞧她一眼的兴致都没有。

“哦,我拿给你。”焦郎中也看到了放在桌上的药膏,走回去拿了递给了她。

“那,我走了”张金衣盯着地上的那串血渍,嘴上说着走,可并没有移动脚步。她终是深吸了口气,压低声音问道:“他没什么事吧?”

方才等门的功夫,她看到了门外的地上也有些血迹,感觉他伤的不清,不过又想,他还能坐在那里喝酒,应该没什么大碍。

虽然她的声音很低,但胡庭钧还是听到了。

“我没事,谢谢金衣小姐关心。其实我是在百花楼喝花酒,和人打了一架,没啥事,那人比我惨多了……”不待焦郎中回答,他便自个儿高声回道,许是扯动了背部,疼的直抽抽,后面的话也没说完。

不过张金衣又羞又恼,已经听不下去,拖着月香赶紧走了。她的嘴里还恨恨的嘀咕着:臭男人,血流干了才好,死了最好……”

“你这又是何苦?非惹得她恨你才好。”焦郎中关上门,很是不解。

“这样她就不必惦记我了。你不要再多事了。”胡庭钧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不满的警告道。

“好了!我才懒得管你,我是不忍心看着金衣小姐难过。以后不会再管你们了。不过,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这么固执,当心老天爷整治你……你不要再喝了,快过去趴下”焦郎中没好气的数落着,将他手里的酒杯拿过来放下。

张金衣扶着月香慢慢的往回走,脑袋里不住的回放这胡庭钧的话,想象着他在百花楼左拥右抱的情景,没想到只有她一个人在心痛,没想到她思念的快要发疯的时候,他却在为别的女子争风吃醋……

臭男人,难怪都说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

以后绝对不能心软,绝对不要再相信他了。

她抬起头,眼睛被耀眼的阳光刺得又痛又酸,不自觉的流出眼泪来……

翌日,依旧是晴好的天气。

张金衣带着月香拿着药膏和一些糕点,还自制了一个暖水袋,准备给月眉送去。

不过,新年里马车很难租,直到过了晌午她们才租到一辆。到月眉那儿的时候,日头已经偏西了,天色也有些阴沉。

她们赶紧将东西都交给了她,便要急急的往回赶。冬季天黑的早,她们一定要赶在天黑之前过那段山路才行。

这次她们来,月眉很是意外,面上也缓和了许多。她们走的时候,她还把她们送到了马车边。

回来的路上,张金衣的心情好了许多。

马车一路疾驶,到一段下山的坡路时,才减慢了速度。

她揎开窗帘,迎着冷风看着远处的天边,夕阳还没有展示它的绚丽色彩就匆匆隐入了一层层烟灰色的云层里,空气中飘来一股炊烟的味道,甚至还有硫磺味……

“小姐——,小姐——”

张金衣回过头,看到月香扭着身子,面露急色“让马车停一下吧,奴婢憋不住了。”

张金衣赶紧让马夫拉住马儿,将马车停了下来。

马车还未停稳,月香便揎帘跳下了车。

马车停在半山腰的山路上,山路的一侧是笔直的山壁,另一侧是向下的山坡,虽然坡面也很陡,但上面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树,可以慢慢的攀着树下去,破壁上有些石头,有的大石头石面上很平坦,正好可以站一两个人。

“你当心点。”张金衣从车窗里往下看,看着月香正攀着树往下去,不禁有些担忧。

“小姐放心,我没事。”月香已经站到了一块大石头上,蹲下去解决掉了内部问题,顿觉轻松。

她刚整好裙子,突然听到了一些似有若无的呻吟声从山下传来。忙攀住一颗树,小心翼翼的探头往下看去,透过树缝,她隐约看到下面的树上好像斜挂着一个人。

“喂——”她大着胆子喊了一声。

没听到那个人出声,倒是很快听到张金衣的喊声:“月香——是你在喊吗?怎么啦?”

“小姐——下面好像有个人,不知道是死是活?”

“啊?那你不要动,等我下去瞧瞧。”张金衣说完也跳下了马车,支吾了马夫一声,便也攀着树下去了。

“就在那儿”

张金衣顺着月香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下面不远处的一个大树杈上正晃晃悠悠的挂着一个人,仔细听听还能听到他的呻吟声。

“应该还是活的,我们去瞧瞧,看能不能把他弄上来。”

她和月香一起慢慢攀着树往下挪,很快就到了大树杈旁边。

只见被挂着的人耷拉着脑袋,发辫已经松散了,蓬着一头白发。看来是个老人,而且是个有钱的老爷,在树上晃荡的身体穿着镶着金线的深蓝色印花缎面棉马褂,肩头和领口都镶着昂贵的褐色貂毛,靴子上也镶着大颗的宝石……

“喂——你还活着吧?”张金衣大声的问道。她想着该如何才能安全的将他弄下来,因为一个不小心,不但他会掉下去,说不定她们也会被拽下去。她要弄清楚他现在的状况。

“我还活着,快救救我。我会好好报答的。”熟悉的声音传来,老人抬起了头。

她们看清楚老人白发下的那张脸,不由都愣住。挂着树上的居然是胡老爷——胡德暄,也就是胡庭钧的爹。

胡老爷也看到了她们,顿时张口结舌募得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