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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偶天成(37)

作者: 蝶衣大人 阅读记录

张金贵忙报了名字,说又急事找妹子,让快开门。

昨儿夜里他就惦记着这些首饰,若不是怕人说闲话,他夜里就来了。今儿他起了个大早,准备趁着他娘去阆苑赏花,偷偷将首饰要来再放回去,免得事情败露了,扯出了春熙,以后想顺点啥就难了。不过这叫了半晌也没人应门,他顿时感觉不妙。

柳妈于是客客气气的在门里和张金贵解释了一通,请他过些日子,等族里消停了,大太太气消了再来。

张金贵昨儿不够资格去阆苑,也就不知道张金衣发生的事。柳妈的话他也没听进去,一听不让他进,就疑心这些都是张金衣的托词,就是不想还首饰。他顿时更急了,又开始猛地砸门起来。

小宅子的大门是实木做的,结实着。这南方的小宅院又没有院墙什么的可以翻进去。张金贵在门外干着急,只能一个劲的大声叫,用力捶门。

捶的月香心里阵阵地发慌,张金衣倒是悠闲地在房里学着本尊画画,只不过她画的是桌上摆地花瓶,而不是胡三爷。

张金贵闹腾了一阵,见没人理,索性就坐到门外槐树下的石头上歇一会。心道今儿我就不走了,就守在这里,总会有人出来吧。

太阳已经从远处的山顶升上了天空,柳妈听门外已经没了动静,就打开门准备和牛婶一起出去买菜,她一开门见张金贵就坐在门外的树下,正起身朝这边冲过来,赶紧又将门关上插好了。她有些纳闷了,这张家大爷也真是的,好歹也算是大户人家,怎的一点也不顾及体面,张金衣手里能有多少银子,把他猴急成这样……

等张金贵冲过来,大门已经合上了,他直气得七窍生烟,急得在门外转了几圈,找到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举起来就往门上砸去……

“你干什么?!”

张金贵举起大石头就要往门上砸,却听到身后传来胡庭钧的呵斥声。胡庭钧的声音他可熟悉得很。

胡庭钧比他小两岁,两人在一个私塾里读书,都是一个先生教出来的,学问却是天差地别。胡庭钧是镇上有名的神童,是先生挂在嘴边夸奖的对象;而他虽不算是蠢材,但因为无心念书,每天都少不了挨先生的板子。差生和优等生从古到今都是势不两立,是以,他将这股子怨气就都撒在胡庭钧的身上,两人因此没少打过架……(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因为愧疚

“怎么是你?!”胡庭钧坐在马上并没有下来,他方才在郊外策马狂奔了一阵之后,还是来到了这里,却见到小宅门口有个男人,没想到是张金贵。

张金贵讪讪地扭着身子举着石头左右摆动“哦,我在等妹妹开门,闲坐久了,起来活动活动腰身,呵呵。”现在不比小时候,因为他那妹妹张金衣不争气,他在胡庭钧面前也成了罪人,不敢再放肆。

“是吗?”胡庭钧拉了拉缰绳,让马儿调头准备离去。起先他担心门口的男人是族里的人才过来瞧瞧的,现在既然是张金贵,那就没啥了。

“等等——”张金贵忙喊住胡庭钧。“你既然来了,就一起进去吧”

说完张金贵又重新叫起门来“快开门!胡三爷来了……”

张金贵这么一喊,胡庭钧也不好再走了,他只得翻身下马。

半晌,从门里传来柳妈的声音“可是三爷来了?|”

胡庭钧应了一声,待柳妈打开门,张金贵打头冲了进去,进去就要往张金衣的屋里闯,幸而被月香拦住。

张金衣已经听到月香来报,说三爷和舅爷一起进来了。她便对月香吩咐了一番,就先到隔壁的小厅候着他们。

虽不知胡庭钧为何事而来,但张金贵当着他的面肯定也不敢提嫁妆的事。

“妹妹这是何意,为兄的好心来探望,妹妹为何还躲着,若不是三爷来了,为兄怕是难得见到妹妹啊。你一定要做得如此绝情吗?!”张金贵极为不满,一进小厅就墨着脸冷嘲热讽地数落道,但也不敢提嫁妆什么的,他只希望张金衣不要装糊涂。

张金衣叹了口气,并没有马上回答张金贵,而是抬起眼睫先柔声问候胡庭钧:“三爷来此有何事啊?”

“哦——没事,”胡庭钧有点慌乱,他还没有想好进来的理由。“我在那边骑马溜溜,经过这里看到门口有人举着石头,因为担心是族里的人来闹事,所以过来看看。你——还好吧?”他一贯对张金衣冷言冷语,突然说这种关心话,让张金衣有些难以适应,他自己也很不习惯。

“出了什么事吗?你们族里的人为何又要来闹事?”听到胡庭钧也这么说,张金贵这才觉着是不是真像柳妈说的这妹子又出了啥事。

张金衣的眼圈顿时泛红,她瘪着嘴委屈地垂下头,从袖子里掏出了帕子……

这样子本是做给张金贵看的,倒把胡庭钧的心给弄乱了。

胡庭钧有些不知所措,他讪讪地替张金衣回答道:“没啥事,就是昨儿游阆苑碰到了族里的老太爷……”

张金贵立马明白了,他不由习惯性地又数落起张金衣来:“你也是的,游的哪门子园子,也不想想你这身份,还不老实搁家里待着,还嫌脸丢得不够……”

“你这做兄长的怎么这么说话。没瞧见她已经够难受了吗?你来这里又是为了何事?”不待张金贵说完,胡庭钧已经有些发恼了,他对对面坐的这家伙从来都没有过好感。这会子他更是觉着就算张金衣有啥不好,作为兄长这时候也不该说这种在心上钉钉子的话。

胡庭钧义愤填膺的模样让张金贵觉着很好笑,很意外,也很是不屑。

“我前几日有件东西落下了,是来问妹妹要回去的。不过,今儿若是旁人说这话倒也罢了,你这小子这么说就忒好笑了。你居然还会顾及我妹子难不难受?!当初是谁死活不肯非要写休书的?!你那样我妹子就不难受?!哼!啥子德性!”张金贵冷哼一声,本来在门外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平白的又被这白面小子说了一顿,他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我为何要写休书你心里还不清楚吗?”胡庭钧冷冷地瞥了一眼激动不已的张金贵,端起了丫头送来的茶盏,慢慢地拨弄着茶盖品起茶来。他想到了和张金衣成亲的前几日去送聘礼时,无意中听到兄妹俩在屋子里商量的计划……

“你——”张金贵被顶得哑口无言,蓦地站起身,指着胡庭钧气得直发抖……

“你们不必争了,兄长今儿先请回吧,等过几日我找着了兄长落下的物件就让月香给送过去,这里兄长也不好常来。还有三爷,三爷为何厌恶我,我昨儿已经听月香说了,已经很明白了,三爷就不必再提醒了。以往是我对不住三爷,落得现在的下场也是我咎由自取,但已经发生了的事又不能重新来过,虽然对不住三爷,但如今也无可奈何,也不敢奢求三爷原谅了。”

张金衣说完起身径直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