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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死后,修真界疯了(101)

作者: 顺匀 阅读记录

正道惯用的伎俩,总是聚在一起除掉叛徒,来达成看似亲密的联盟。至于叛徒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四个字:

同仇敌忾。

她掉下泪,抓住宁枝的手,拼命向外扯。还没有来得及出门,火把的光芒就映了进来。照的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齐云石和齐凭里站在院落外,手里拿着一块令牌。两名剑修的剑都没有出鞘,安安静静地伏在身侧。他们是奉命而来的。

白可儿猛地停下脚步,眼神中带着不敢置信:“你们两个难道信他们的鬼话?”

齐凭里没有回复。他的神色凝重,看向宁枝的眼神很复杂。

齐云石却按耐不住。

“如果不信,就不会出现在此。”

他看向那个从始至终不发一眼的姑娘,说每一句话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点点被搅碎。“宁枝,他们想用这件事要挟太上长老。你不能走,如果你走了,长老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的。”

少年剑修握着剑的手都在抖。

道出了白可儿没能来得及说出的恐怖真相。

“他们已经确认,魔尊可以附身。”

女修的眼神震惊。

“你留下,我们保你的命。就算是被世人唾弃死,你也只是豢养魔物,酿成大祸。清誉不重要。”

“你走,你就是魔尊附身的傀儡。天下人人见而诛之。”

少年说到最后眼眶通红,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但是因为太过突然而没有丝毫的准备。他只能压着所有的情绪让自己拼命冷静。而且他知道,清虚门、掌门、太上长老没有人会相信宁枝是那个叛徒。他们一定会定着所有的压力保住她。

他颤抖着,几近哀求。

宁枝站在原地,旁边人不停地在说着什么。但是她恍惚间没有听进去。桂花树的叶子落了几片,她抬手,花瓣却从她的掌心飘落。她在一刻钟之内,明白了这个世界的结局。

魔尊没法杀死玄殷。

但是他的能力是附身。

【那场600年前无法控制的仙魔之争。以裂缝被填补,魔尊身殒,清虚门太上长老重伤陷入沉睡为代价。】

她本以为是一场普通的交手,可是在知道魔尊的能力后,她突然间明白为什么玄殷会重伤。不是因为他不够强,而是他太强。

那个答案荒谬又可笑

——玄殷把剑挥向了自己。

这个大陆历史上最强大的修士用逆着人性的最后一剑,赌赢了。他甚至保住了性命,只是陷入了沉睡。并蒂双生以惨烈又微妙的方式迎来了毫厘之差就会彻底逆转的结局。

他救了这个世界,让它继续苟延残喘了600年。

那谁来救他呢?

“我不会去的。”她不能被困在这,她有必须要做的事。

少女莞尔,看向攥紧拳头的齐凭里师兄弟。她从头上把那条发带褪了下来,将手上属于清虚门的配剑插进了地里。她将水蓝色有些陈旧的布条交给了白可儿。

鸦色长发披散在身后,她锋利的容颜美的像暗夜里的精怪。

“你要是真的逃了,就再也没机会了。你给了他们充足的借口,一定会不择手段去找到你,杀了你!”

宁枝嗤笑了一声:

“跟他们说。”

“欢迎光临。”

退休生活结束了。

◉ 第65章

“哎, 你什么人啊!你……”

本来满脸怒容的夫人回头,在发现撞到自己的是个俊俏的少年郎时,声音几乎是突然小了一大半。

少年郎有些局促地向她点头道歉, 然后快速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夫人怔愣地看着那个挺拔的背影, 对方的容貌精致帅气,世道乱起来后她许久没有见到这样鲜活的朝气。

被仆人簇拥着的夫人叹了口气,发现身旁的侍女也是一副呆呆的模样,于是心中觉得好笑:“又不是没见过男孩子, 至于这样吗。”

侍女被自家主子这么一打趣,方才那一瞬间的旖旎心思散了大半, 脸颊飞上了红晕, 搅着帕子说:“他和平日里见到的不同嘛……”

主仆二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说起悄悄话来也不避讳。夫人家世高, 和丈夫从来就是各玩各的。她平日里见到的那些油头粉面的男人长得倒也不差, 可是手掌心朝上讨好处的人总是腰杆不直,平白带一种软弱气。不像今天这个……

“有点意思哈。”夫人手里的团扇轻轻扇了下,眼波微转。

侍女会意, 从容开口:“方才跑出去那个,有人知道是谁家的公子少爷吗?”她是大家族的随从,说起话来掷地有声, 也有气度分量叫人不敢糊弄。

可是旁边秦家的仆人互相看了看,都说没见过。他们也不知道哪里冒出个这般气度不凡的翩翩少年,就像是山水变了精怪,灵气浑然天成。

侍女低着头, 扶着自家主子的手穿过低调朴素的庭院, 她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那些做事的人不清楚, 有一个人却肯定知道。”

她们不是刚好今日就来拜访这位博古通今的占卜师吗?

夫人偏头看了她一眼, 笑说:“就你聪明。”

室内燃起檀香。

夫人礼佛,闻着熟悉的味道忍不住心下微微赞叹。无论多少次她都觉得了不起,怎么这样一个身有残疾的男人却有如此通天的本领。

她是秦以何的常客,可是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带过佛珠,可是对方从第一次起就已经照例点檀香迎接。真是了不得。

听了女人的话,轮椅上的男人微微挑眉:“少年?”

夫人笑着将手上的玲玉镯褪了下来,放在了桌面上。玲玉和青玉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刮擦声。

她说:“你知道,我这个人平日里也没什么乐趣。更是不懂怎么哄小男孩高兴。”单看她随手递上镯子的动作有多娴熟,就知道她那句“不会哄男孩”是句自谦的托词。

秦以何笑着抿了口茶。

这位夫人的乐趣一般人可想象不到。

“既然是你的客人,必然是有他自己的困惑苦衷。我们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心善,想帮他这个忙。他有什么求的,大可以直接和我说。”

夫人气定神闲,好听的话中转了三层意思。

1. 她只是想帮助孤苦无依的美少年,没有别的想法

2. 她知道秦以何的规矩,不会随意透露客人的信息,但是话说回来了——她心善,想帮忙

3. 是拉近关系,也是微微提点。

「她和秦以何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对方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知来路的少年得罪于她。

秦以何用手里的签筒将镯子推回了夫人的身前,还是那副坐在轮椅上恭恭敬敬的孱弱模样。

“夫人,我真不认识什么少年。”

女人雍容华贵的坐姿没变,手里的团扇百无聊赖地扇了扇。她伸出手随意指了个签,语气也比方才冷了不少:

“那你做好自己的事吧。”

她已经认定秦以何要守着那些莫名其妙的职业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