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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回]逆转生死的少女(125)

作者: 指人为月 阅读记录

“晚上。”少年简短地回答,“主人快回来了,如果你不想和他见面,现在开始装睡吧。”

于是你真的靠着装睡躲过了一劫,甚至在那双冰冷的手摸上你的脸的时候,都装作睡得很熟的样子。

晚上棘来的时候,你才拿出那盒蓝莓吃了起来。

“为什么现在才吃?”晚上的水被换成了牛奶,棘将牛奶塞到了你的手中。

“他应该在哪里看着吧?”酸酸甜甜的果浆在你的口中炸开,“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不能为你带来麻烦。”

“我心甘情愿的。”棘的声音很轻,“你想知道怎么逃出去吧?”

“是的。”不论你有没有记忆,被人囚禁这件事情都是不正常的,你明白这一点。

“这里是荆棘庄园。”棘说得很慢,“主人是一位古怪的子爵,传闻子爵大人的声音拥有诅咒的力量,他能让虎豹自相残杀,能让园中的玫瑰一夜开败,所以没有人敢反抗他。”

“而新娘,则是解开诅咒的解药。”棘打量着你,“但我不知道子爵大人是怎么寻找新娘的。”

“而你脖子上的锁链。”棘的眼神停留在那个坚固的项圈上,“打开那个的钥匙,在主人的身上。”

你摸到过那个细小的锁孔,却没想过那个钥匙会在他的身上。

“主人这阵子在准备婚礼,”棘不紧不慢地补充道,“婚期定在满月的晚上,那天他一定会放你出去,那就是你逃出这里的日子。”

“满月,是什么时候?”你朝前倾了倾身体。

“后天就是满月了。”棘的目光从你迫切的神情上一掠而过。

“很快,很快你就自由了。”

接受惩罚的第三天,男人再次来到了你所在的牢笼里。

他是专门来找你的,显然装睡这一招不起作用。

被锁链拽得一个后仰,你被迫转过身来,怒视着男人:“干什么?”

“起来,试一下婚纱。”男人的声音有些哑。

你才意识到被子上摊着一条精致的西式婚纱,近乎占满了整个床,裙摆挂在床位上,散落下去。

“我不穿。”你偏过了头,不去看他。

然而他只是扯了扯锁链,你就顺着他的力道靠近了他。

“明天就是婚礼了。”

“婚礼结束后,你会放我走吗?”你盯着他的眼睛。

“至少会比现在好。”他哂笑了一下,袍子被他的动作掀开了一大半,露出里面紧身的黑色内衬,你注意到他腰间悬着一串钥匙,他顺着你的视线朝下看了眼,顺势解下了钥匙,然后伸手,解开了你的项圈。

你有些懵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那么,现在你愿意为我穿上婚纱了吗?”他捧着精致的项圈。

奇怪,他看上去好悲伤。

“我也没得选吧。”你错开了眼,试图讨价还价,“我现在穿上婚纱的话,今天能不戴这个吗?”

“你不喜欢吗?”男人的手指拂过上面翩飞的蝴蝶和莹莹发光的月光石。

好像在哪见过这个项链。你对这个造型感到了熟悉。

“原来你不喜欢。”男人喃喃着,“那,那时候的开心是骗我的吗?”

“我只是不喜欢上面的锁链。”你莫名其妙地解释了一句,“太硬了。”

男人嘲讽地笑了声:“可以。既然明天就是婚礼了,那也用不到这个了。”

“另外,我劝你不要太相信棘。”

“他今晚不会来。”

男人的话让你心下一惊,质问脱口而出:“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男人将锁链从项圈上取下,拿着吊坠走了出去,“我给你十五分钟。”

婚纱很贴身,内衬柔软而服帖地贴着你的腰,勾勒出完美的曲线,轻纱层层,自然地膨起弧度。

因为是抹胸的款式,拉链也在侧腰,在没有人的帮助下,你勉强自己穿好了婚纱。

“好了吗?”男人不耐烦地敲了敲门。

“好了好了,别催!”你拉上了拉链,站起来理了理裙摆。

男人推开了门,眼里划过一丝惊艳。

“好看吗?”赤脚踩在地毯上,你拎起裙摆,在原地转了个圈。

这应该是你第一次穿婚纱,还是这么温柔的婚纱,不论是内衬还是裙摆都无比柔软,让人恋恋不舍地想要抚摸。

“很好看。”即使早已下定了决心,在看到穿着婚纱的你的时候,他还是感到了动摇。

你看,无论怎么样,他都会对你心软。

昨天晚上,棘果然没有来。你失望地想。

在门口等着你换完婚纱后,男人就进来给你戴上了金色的脚链。

“这是什么意思?”你有些难忍地看了眼蜿蜒在红色地毯上的金锁链。

“一点保险措施,我可不想一个人参加婚礼。”男人拍了拍手,“进来。”

两三个女仆低着头进了门。

“她们是来打扮你的。”男人简单地吩咐了一句,“等好了就让人来叫我。”

又戴上锁链了。你默不作声地盯着镜子中的女仆:“过来给我化妆吧。”

昨天晚上,没有了锁链的你试图逃跑,但光亮尽头是厚重的栏杆铁门,上面缠满了锁链,而那个项圈就落在门外。

你根本无路可逃。

镜子中的女人看上去有些陌生,白纱垂落下来,遮住你的视线。

“小姐,”女仆紧张地低下头,“子爵大人来了。”

透过朦胧的纱,你看向了推门而入的男人,他换掉了那身长袍,穿上了贴身的白西装,只是脸上还戴着那个可笑的黑色兔子面具。

宽肩窄腰,身形修长,看上去像是再完美不过的未婚夫。

除了他是绑架了自己的疯子这件事外。你指了指脚上的金锁链:“解开。”

男人沉默地走近,单膝跪地,托起你的小腿,毫不介意尖利的鞋跟戳在他的膝盖上,从口袋里拿出钥匙解开了锁链。

不知道为什么,被按着的小腿有些热。你踩了踩他:“放开我的腿。”

男人沉默地退开。

戴着白手套的手牵住了同样戴着蕾丝白手套的手,带着你朝外走去。

你们路过了一片紫色的重瓣铁线莲,又路过了一片蓝色的蓝雪花,走进了一个亭子。

你捧着捧花,站在了男人的对面。

穿的像是神父一样的人用怜悯的眼神看了你一眼,抬起了手中的书。

“请开始你的宣誓。”

对面的男人沉默了一下,张了张嘴:

“我宣誓,将眼前的人视作我的妻子,成为我生命中的伴侣和我唯一的爱人。不论富有或是贫困,不论健康或是生病,我将尊重你,爱护你,比对我自己更甚。世事变迁无常,而我对你的爱将始终如一,直至我的死亡。”

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劲。你困惑地看着他。

长长的一段话让喉咙出了血,生生咽下火炭的痛楚回想起来还让人浑身颤抖。

你没有立刻开始宣誓,而是奇怪地看着他,想要透过那张冰冷的面具看到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