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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子为尊(139)

这话听起来很流利,但是在气势上……对方根本没有气势可言,声音只是响亮,却不镇定。眼神只是凶狠的瞪着,却没杀气。

他们的脸上有着无奈,有着困苦,这是被生活所逼。

越州的百姓,那么难熬吗?

十二州的人口买卖,没有越州的份。因为越州太穷了,张甬承的前组织根本不屑来这里。

却是没有想到,百姓能穷到来抢劫。

“公子?”于轻飞看向赵元崇。

他们都是一等一的侍卫,要对付这些百姓,根本不用动武器。但如此可怜的百姓,他们哪里下得了手。

赵元崇下马,来到那名带队的中年汉子面前:“你们这里一共有多少百姓?”

“你想干什么?”中年男子有些紧张,眼前的青年器宇轩昂,长相英俊,气势强大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我们带了米,给你们熬粥喝。”赵元崇回答。

中年汉子一愣,眼神闪了闪,因为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一时之间竟也恭敬的回答了:“有……有五十二个人。”

“轻飞,你带人准备施粥,把能吃的先给小孩、妇女、老人。”

“是。”

“你……您……”中年男子欲言又止。

“越州山脉多,山林的动物也多,为什么不去狩猎?”赵元崇又问,“抢一时只能填饱肚子一时,只有自力更生,才能一直有饭吃。”

“您且看看我们这些人,还有狩猎的本事?而且我们何尝不想自力更生,可是没有这个能力啊。越州年年干旱,挑桶水都要走很远的路,庄稼不能养活,种子也全都没了,我们除了等待饿死,还能做什么?”说到这里,高达的中年汉子竟然哭了起来。

“越州灾情如此严重,越州刺史也不管吗?”赵元崇一听,心里升起一把无名火。

第21章 梦里梦外

中年男子畏惧于赵元崇的气势,如实道:“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但是刺史大人那边也是揭不开锅,据说是我们这边太穷,朝廷已经放弃了我们。”

“一派胡言。”赵元崇冷哼。从他亲政至今三年,从未收到过越州闹灾,百姓民不聊生的奏折,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越州刺史那边也是揭不开锅,那么理应会写奏折上报朝廷才对。

这一系列的问题,又是一个疑惑。

“子尘。”

“属下在。”

“你带几个人去附近的林子里打点野味。”看这些人穿着破衣服破裤子,赵元崇的心里也是不舒服。

“诺。”

这边李墨染带着元宝财宝还有二婢开始分食物。

一看到吃的,很多妇女抱着小孩子先冲了上来:“吃的有限,就先给小孩子吧。”李墨染道。

“谢谢这位公子,公子您真是好人。”小孩的妈妈接过食物,抽泣着声音几乎要哭了。

李墨染摸了摸小孩乱糟糟的头发,一向爱干净的齐王,这会儿也不觉得脏了:“放心,日子会好过的。”接着又对财宝道,“你看着点。”

“诺。”

李墨染来到赵崇元这边,问中年汉子:“在九年前,召国的各州便设立了粮仓,眼下你们的日子如此困难,越州的粮仓可是打开过?”

中年汉子摇头:“都说那粮仓的粮食是给军队用的,哪有我们的份?”

粮仓的粮食原先是为了军队用的,但是百姓生活的如此困苦先拿来救济又会怎样?

“你们生活变成这样,每年的粮税还在交吗?”李墨染又问,他记得十二州的粮税是没有问题的。否则早就引起朝廷的注意了,但越州的百姓生活如此辛苦,李墨染不认为他们交得起粮税,那么,又是为什么?

李墨染想不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便只有进了越州城才会知道,所以李墨染不想了。他看向赵元崇,得尽快去越州城。

“越州没有军队,粮库的粮食又是作何安排的?我看整个越州城的百姓这么多,他们的温饱问题要先解决。”李墨染皱眉。

“距离越州最近的是甘州。”赵元崇接了句。

“所以要马上派人去甘州刺史那,让他打开甘州的粮仓,把现有的粮食往越州送,同时把粮仓的登记本拿过来,这九年来,关于粮仓粮食的去向问题,也需要好好的查查。”李墨染接着道,原来两人早就想到一块儿去了,“我原以为,自从粮库计划出来,我召国十二州就不会有百姓因为没有粮食饿死,我召国的军队也不会因为没有粮草而战败。却没想到还有越州。”尽管他知道越州很穷,却没想过是这种状况。

那么放在那辈子,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赵元崇又是如何克服困难,如何在这种荒废的州训练出召国最强悍的军队的?

赵元崇……赵元崇……

想到这里,李墨染突然觉得心口很疼。

“之玉。”赵元崇赶忙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很冷,“之玉你怎么了?”不仅手冷,连脸色也不好。

李墨染摇摇头,会握住赵元崇的手:“我说过,要助你一统天下,拿下边壁江山的。”所幸这辈子,他不会让赵元崇一个人奋斗了。

少年眼中的感情那么深、那么浓烈,赵元崇不知道李墨染对自己的感情是几时开始的。他年幼时不懂情,是这人一步一步的引诱他,让他懂怎么去拥抱一个人,怎么去感受一个人的温度,到现在的生死相随。

他似乎重来没有想过这些,他只是知道,他要这个人,且这辈子只要这个人。

“我爱你。”赵元崇抱住李墨染,“之玉,我爱你。”仿佛除了我爱你之外,再也没有什么,能表达他的感情。

“我知道。”李墨染嫣然一笑,“我没事。”

赵元崇不相信:“你的脸色从来没有那么差过,我还是不相信,去马车里休息一下。”

“我……”

“听话。”赵元崇在他眉心亲了一下,“听话。”

“嗯。”的确,他现在也需要冷静冷静,看着越州,他总是控制不住回想那辈子,带着这样的情绪,也让赵元崇不安了。

李墨染知道,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学会放下。

回到马车里,李墨染闭上眼,他要好好的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赵元崇看着他,眼神复杂而又深情,他摸了摸李墨染的脸,然后下了马车,他还有很多很多的问题想打听,关于越州的状况,才是他当下最担心的。

再这样下去越州的难民会越来越多,到时候于朝廷于国家而言,就不是好事情了。

李墨染这一觉,睡的很不踏实,他一直在做梦,梦的都是上辈子。一点一滴的串成一条线,心里很难受,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梦中的李墨染觉得自己在看故事,看了一场李墨染的故事,那么真实,真实到他的心很疼。

那年,他躺在赵元崇的怀里,永远的闭上了眼。

那年,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哭了,像个孩子一样的无助。

那年,李墨染很想很想坚持下去,很想很想说,他不想死,可是,他掌控不了生老病死。

“之玉……之玉……”朦朦胧胧中,有人在叫他,那声音熟悉又陌生。

陌生是因为梦中人的声音低沉又磁性。

熟悉是这个声音他听过,那是梦中人年轻的时候。

赵元崇……李墨染猛然睁开眼,红红的眼眶,湿润的眼角。他哭了……“赵元崇。”李墨染伸出手,抚摸着近在咫尺的脸,这是他的爱人,年轻的时候。

他们刚结婚时,赵元崇还年轻,用温柔儒雅的眼神,看着自己。那个时候他千万般的嫌弃,以至于没有看到这人眼底的深情。

“怎么了?”赵元崇擦去他的眼泪,“做恶梦了?”因为李墨染太过成熟,以至于让人忘记了,他是个才十四岁的少年,甚至……还是个孩子。

他说,李墨染这一生,不为召国、不为朝廷、不为百姓,只为赵元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