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之庶子为尊(210)

何况,如今的召国已是帝皇一个人的召国了,国家局势已定,朝廷君臣一心,待雍王攻下碌王的叛军,召国十四州加八郡,便是完完整整的护着京城,如同金墙,再无裂痕。

才十六岁的年轻天子,令人尊敬又畏惧。

不只是吕桦,恐怕此刻在御书房的其他大臣均明白,圣武帝赵元崇,召国不会再出第二个。

“恭王造反是真,罪证已无须一一道明,全京城的百姓皆是证人,而至于如何公告天下,可以再想想。”吕桦又道。

“如此,你们便去想想,想到了合适又不损先皇名誉的告书,再来告诉朕。”

“臣等遵旨。”

待众人退下之后,一直坐姿笔挺的帝皇,全身颓废的趴在了御桌上。

英德进来看,赶忙为帝皇按了按肩膀:“陛下,奴才已命人备了早膳,您先吃点。”

“嗯,端上来。对了,稍后朕要沐浴。”

“奴才马上命人去准备。”

早膳极其简单,帝皇忙碌了一夜,哪有胃口张罗着吃美食,英德细心,为帝皇准备的皆是清淡可口的食物。

早膳后,赵元崇又回到御桌连写了两封信。

“张铁黎,把这封信送去紫郡,亲手交给雍王。”

“诺。”

“章杰,把这封信送去央国,交给之玉。”

“诺。”

央国。

大雪纷飞视为吉,瑞雪兆丰年。

李墨染喜欢雪天,这是一种经历了两世,都割舍不掉的眷恋。

“想他了?”离不落看着雪中舞剑,却不是自己惯用剑法的少年,心里也猜到了一些。

李墨染的剑法以柔克刚,华丽如行云流水,赵元崇的剑法犹如他的性格和地位,刚硬有力。

“父亲能体会这种想念吗?”李墨染剑一甩,剑尖插进了雪地里。

离不落摇头:“我与他分离甚少,那十几年我完全没有知觉,自是不知道。但是,有心动、有想念,才不枉此生。”人生在世,但求活的痛快。

“我生来便是为了他。”李墨染突然道。

“人生怎么会为了别人?”离不落和杨子圣的感情是水到渠成的,也是十分深厚,但纵然如此,离不落也不觉得他生是为了杨子圣。

而今的李墨染却是如此说,可见这份情有多深。

深比之生命。

李墨染笑而不语,他跟赵元崇的感情,别人不会也懂不了。“今年的雪,比往年下的早。”在召国,天气还没有这么冷,所有很少看到这么大的雪。召国的冬天,比央国暖和,但是李墨染喜欢央国的冬天,那种冷的能透进骨子里的感觉,真的有说不出的动人。

“年年的雪天,你都是很喜欢。”离不落哭笑不得。

李墨染跟着微笑。是啊,年年的雪天他很喜欢,因为戴着上辈子跟着赵元崇的记忆。总是忘不掉伟大的君王,亲手为他陶雪的情况。那双宽大的手,冻的很红很红。

其实李墨染知道,赵元崇想借用这种冰冻,还冻住他内心的疼痛,因为自己不久将离开人世的疼痛。

“喜欢进了灵魂里。”

“少爷。”

突然,章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墨染猛地回头,只见皇宫的侍卫领着章杰已经到了门口。“少爷。”风尘仆仆的章杰,激动的看着李墨染。

李墨染已回过神,有几分惊讶:“陛下怎么让你来了?”

章杰会出现,当然是赵元崇的意思,李墨染不用想也知道。

“京城发生了大事情,不过陛下已经解决了。”章杰道,“这是陛下派属下送来给少爷您的信。”

“哦?”李墨染接过信,并不着急看,“京城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听章杰的语气,又够得上大事情的,定是不简单。章杰跟着自己也见过很多的事情,不管是水坝的时候,还是宇文霆造反的事情,都足够大,可现在,他还是用大事情来形容。

“恭王造反了。”章杰回想,就算过了这么多天还是心有余悸。

恭王造反?“说的具体点。”李墨染让章杰进去,外面那么冷,章杰连夜赶路,人都冻着了。

“林太皇太后寿辰之前,三位藩王奉旨进京,其中碌王在京城街头被刺杀……”章杰把这次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语气中,难以掩饰对赵元崇的尊敬和敬佩。

哈哈……

李墨染轻笑,又让赵元崇占了便宜,如此一来,圣武帝的威严,再也无人能及。毕竟,有什么能比民心所向更重要的呢?

作为一个皇帝,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

离不落跟在一边,听着章杰的话,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儿子那么在乎赵元崇了。那是一个有勇有谋有担当的男人。

赵元崇在自己的眼里,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子,但是在李墨染的眼里,是个真正的男人,能和自己比肩而立,笑傲天下的男人。

不同的人不同的立场。

离不落叹了一声气,离开了。儿子自己选择的路,是他自己要走的,作为父亲,他只能支持。

赵元崇的信,没有只字片语的累赘,有的只是三个:我想你。

他知道自己会问章杰京城的情况,所以写再多也是枉然。何况,那么聪明的赵元崇,与其在信里自恋的写自己的丰功伟绩,不如让章杰来说比较有成就感。

赵元崇的算计,也不仅仅是用在政事上,这种小事情,他也会琢磨一下。

我想你。

李墨染的唇角,泛起一丝笑意。其实,他也想他了。

“你且下去休息。”

“诺。”

李墨染拿着手中的信,坐了很久,才把信折起来,折成了一架纸飞机,然后他推开窗户,纸飞机随着李墨染的动作,飞出了窗外。

我想你。

比我爱你更动人的告白。

李墨染想着那青年如果在自己面前,会怎么说?他一定会咬着自己的耳垂,不停的说:之玉,我想你。

想到这里,李墨染眼底的笑容浓了。他走出房间,来到药堂。

离不落在药堂,五彩蹲在他的身边,方便他随时取唾液。为了五彩的唾液多多,离不落对五彩很照顾,以至于现在,五彩有些胖了,发福了。

五彩看到李墨染进来,拖着圆滚滚的身体向李墨染爬去,爬到李墨染的脚边,又沿着他的脚往上爬,但是,跟以前不同了,现在他爬不上去了,爬了一半就掉下来。李墨染眼明手快的接住它。

五彩受惊了,赶忙缠住李墨染的手腕。然后寻求安慰。

李墨染摸摸它的头,这蛇,越养越奇葩了,跟赵元崇一样。

“父亲。”

“来问陛下的情况?”离不落不用李墨染开口,也知道是额、什么事情。

“嗯,父皇的情况如何?”

“已经控制的差不多了,我把冰灵蛇的唾液和药丸融合起来,这样一来,唾液的药力就能保存下来。但是陛下的身体,恐怕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起来要调理三年五载的。”冰灵蛇的唾液只能解毒,但没有保养的功效。

“对父皇而言,如此已是意外的福气了。”李墨染道。

“也是,在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突然又被告知,原来还有希望继续活着,这大概就是命,他的命好。”

“命里有时终须有。”下一句,李墨染没讲,因为他觉得不切实际,如果命里注定没有的,而他偏偏想要的,他就会不计一切的去得到。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也很坚定自己的立场,你永远都是的自己要的是什么。”作为一个父亲,离不落为他骄傲,却也为他心疼。

“我要的,不过是一个人。”由始至终,他要的,就只有赵元崇一个人。

“是的,因为你要的简单,所以你的目的就更清楚。”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这个人。

“我去看下父皇,把召国的好消息告诉他。”

“我随你一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