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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子为尊(80)

夜晚,李墨染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他起身来到窗边,推开窗户,月亮高挂,虽不圆,月光却是清华无双,看似冷清,却令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其实李墨染很喜欢看月亮,上辈子独住的十年里,他也常常在想,身在越州的赵元崇,在干什么?

他跟赵元崇的感情,不是一见钟情。他一见钟情的对象是赵元贤,而赵元崇却是一点点的渗透进他的心里。待到回神时,已经深爱到灵魂了。

永远不会忘记第一次见到赵元崇时,怎么也无法把眼前俊逸的男人和那个柔弱的太子想象在一起。也许是这股冲击力太大,以至于知道他真的是太子时,李墨染太失望太失望。却俨然不知,那时的男人,已经在心里。

十里亭外,他说,送自己半壁江山。那时他的心,猛然跳跃。这种感觉被自己压抑着,他认为,他爱的是赵元贤。

却在后来才发现,那种一见钟情的喜欢太表面,表面到很多现实被掩盖了。待看清赵元贤的真面目时,与其说失望,又似乎早已料到。那一刻,他突然想去找赵元崇。可是他的骄傲止住了他。

十年后再相遇,那人穿着满身是血的战服,凯旋归来。

游神间,李墨染突然眯起眼,门外的黑影映在窗户上:有人。

李墨染走到门口,他看见有把刀伸进了门缝里,然后轻轻挪移着,门被打开了。待黑衣人进门的时候,李墨染突然关门,接着手中的剑便刺了过去,对方没料到李墨染会藏在门后,被一剑刺中,然后死了。

但对方并非只有一人,跟在黑衣人身后的还有同伙,见同伴被杀,他和李墨染打了起来,但又打不过李墨染,他便跑了。

李墨染经历两世,这一世年纪虽小,武功却比上一世更精锐。他从三岁开始习武,修炼的是内功,有了八年的内功,虽不够强,但加上他如火纯青的武功招式,此等宵小,也别妄想来伤他。

但是不对,敌人有心取他性命,又何必派此等宵小?

还没等李墨染想通,他这边的动静已经惊扰到客栈的其他人了。不仅陈子魏等人来了,客栈的老板、小二也跑了过来。

“杀人了……杀人了……”小二见状,吓得晕倒了。

央国太子大婚在即,又碰到客栈出人命的事情,在这么敏感的时期,任何一件事情都会引起高度的注意,所以客栈老板直接报了官府。

“少爷?”

“静观其变。”李墨染说了四个字,对方如此行为的目的,李墨染想到了,要他打草惊蛇,在央国出事情。

他如果在央国出了事情,召国和央国势必水火不容。如果两国交战……

官府派人,很快把李墨染等人抓了去。

牢房条件很差,三月下旬的天气还有些潮湿,这里的被褥都散发着臭臭的霉味。

第二日。

“王爷这边请。”大牢的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男人三十出头,一身冷峻的气质令人望而生畏。男人面容刚硬,眼神深邃无边,是个强势又冷漠的人。

“皇上已传了口谕,这件事交由本王来负责。”冷峻的声音不怒而威。

“是。”

男人淡定而从容的来到牢房前:“把门打开。”

“是。”

可是,这淡定从容,在他进了牢房之后,出现了一瞬间的崩裂。而这变化,是在看到了李墨染的长相之后。小少年精致姣好的面容,褶褶生辉的双眼,高挺的鼻梁,略带胭粉的唇,他没有身在牢房的落魄,一身白色的锦袍,用极其优雅的姿态回视自己。

相比自己,少年十分的悠闲自得。

然这长相,他太熟悉太熟悉,他比谁都知道,这张脸长大之后,会成什么样。

“你是谁?”杨子圣醇厚的声音,带着几分少见的紧张。

李墨染微微挑眉:“阁下不该先问我,为何杀人吗?”

清爽的声音,听似调侃。

杨子圣的眼底闪过一抹光芒:“那么,你为何杀人?”

“因为他夜袭我,我为自保,自然要反击。”李墨染没有否认杀人。“阁下可知道,我为何来央国?”

杨子圣这下觉得有趣了,对方似乎不好奇他的身份,却还能和他周转。“那么,你为何来央国?”

“我今年十一,从小到大不知生父是谁,偶然间得知,央国有一人,与我长得十分像,可那人十二年前失踪了。”离不落消失于十二年前,若是和李姬妾一夜春宵的是他,而李姬妾十月怀胎,于次年生下自己,那么的确,离不落有可能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杨子圣眯起眼,小少年这番说辞,显然有备而来。可内心还是被震撼了。不落……杨子圣双手握拳,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强大的气场随着杨子圣的情绪,正在波动。久久,他从唇齿间,才挤出一句话:“你叫什么名字?”

“刚才开了一句玩笑话。”李墨染收起了漫不经心,转而又认真道,“本王李墨染,见过央国战王。”

李墨染,召国唯一一个与帝并肩王,也是召国太子妃,更是召国名将李家后代。

传说,此人相貌国色无双,并且才华举世无双。

三岁能作诗、四岁通歌赋。

五岁小儿,治理水坝,救济灾民,修改粮税。

杨子圣虽从未关注过李墨染,但召国齐王的名声,却是如雷贯耳。怎料……是个与不落如此相似的人。又听他方才所言,虽看似试探,但聪明如杨子圣,却也想到,此人为不落而来。“你怎猜的本王身份?”从未见过的两人间,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微妙。

第34章 央国凶险

李墨染想了想,笑道:“这简单。首先,王爷一见墨染神色镇定中难掩惊讶,墨染与王爷从未见过,但墨染来央国的时候曾听沈先生提起,神医离不落与墨染极为相似,而神医与战王又是朋友,所以战王惊讶的神情,也是因墨染和神医相似导致。”

“就算如此,认识不落的也非本王一人。”杨子圣又道。

“不错,但王爷衣袍袖口绣着的可是蛟龙,除皇子和亲王,谁敢在袖口绣龙?而看王爷的年纪,应该是皇子。贵国皇上有三子,太子大婚将近,自然不会来这晦气的地方,听说二皇子文王文质彬彬,自然也不会有如此气场,剩下的,便是战王了。”李墨染说出心中的看法。

杨子圣今年三十五,他在战场上混大,又身在皇宫,所见之人无一不是手段厉害之辈,可心机再深的人,他都不屑应付。然眼前十一岁的小少年,却让他无法看透。

看似清澈的眼神,实际上深不可测。看似含笑温和的气质,但下一刻又尖锐逼人。对召国齐王的夸口,他一直认为只是谣传而已,而今却发现不是。

不过,召国齐王在央国遇刺,即便此人是隐瞒了身份而来,这事情若是传出……想到此,杨子圣也意识到事情的不简单。

现在太子大婚,可不易传出任何的负面事情。

“齐王若是不嫌本王王府寒酸,可愿到王府一叙?”

李墨染笑着点头。

战王府三个大字,和战王的荣誉,倒是不符。满身功勋的人,该是龙飞凤舞的字迹,但战王府三个字,却是笔法斯文,可见写字之人心态淡然,不喜争名夺利。

见李墨染的视线停在战王府的牌匾上,杨子圣道:“这是我成年建府那年,不落亲手写的。”

李墨染收回视线。

战王府不寒酸,倒也没有像一般王府那么富丽堂皇,府内一山一水,每一处风景,都极其雅致,倒像是文人的喜好。“想来这王府,也不是照着王爷的喜好所建。”李墨染随口道。

“的确,那年建府时,我在外打仗,这府的每一处,都是不落盯着完成的。”杨子圣把李墨染安顿到自己隔壁的院落。“齐王昨晚在牢房怕是没休息好,先休息一下,本王晚点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