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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美人的继室之路(125)

作者: 赵安雨 阅读记录

强哥儿蓉妞儿来了,每日跟着纪慕云学半个时辰的的字,平时在屋檐下用树枝蘸着水,认认真真写个不停。

“人从书里乖。”纪慕云觉得没什么不好,“你也跟着写便是。”

大家受到鼓励,有什么想法各自说了,纪慕云能满足的就满足了。

外面风声鹤唳,把身边人的心安稳下来,是最重要的。

第二日,于姨娘和媛姐儿一起来双翠阁。

孩子们玩耍,她笑盈盈地陪于姨娘喝茶。后者趁着没人的时候试探“昨日小年,老爷怎么没家来?”就连宝哥儿也不在。

纪慕云也露出迷茫神色:“可不是,妹妹也奇怪呢。”

于姨娘问不出端倪,只好走了。

当晚曹延轩没露面,莺歌打听,回来说“老爷没回府,宝少爷也没回府。”

大概在忙外面的事情,宝哥儿就在东府了。

纪慕云沉住气,养养昱哥儿,教教媛姐儿,安心过起日子。

另一边,珍姐儿就有些心浮气躁了。

“不在?”她瞪着花锦明屋里的大丫鬟柳儿,“昨日是小年,二爷不回家,去哪里了?”

柳儿是个伶牙俐齿的,今日却什么也答不出:“回二奶奶的话,奴婢也不知道,二爷,二爷确是没回来。”

废话,难道自己连花锦明回没回家都不知道?珍姐儿哼了一声,昨晚她派了丫鬟,到丈夫院子看过无数次了。

她追问,“我是问你,以往小年,二爷可有不回家的先例?”

柳儿摇摇头。

珍姐儿板着脸:“那,外面可有什么事,令二爷脱不开身?”

话是这么说,珍姐儿自己就不太信:官府从腊月二十日开始封印、放假,转过年来的元月二十日才开印,花锦明只是个秀才,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柳儿继续摇头,苦着脸道:“二少奶奶,奴婢不敢欺瞒,奴婢什么也不知道。二少爷在外面,奴婢在府里,奴婢~”

这话倒是真的,珍姐儿瞪了柳儿一眼,训斥道“什么事都办不好,还不给我下去。记着,二爷回来了,立刻来报给我。”

柳儿如蒙大赦,嘴里答应着,忙不迭退了下去。

珍姐儿缓口气,问自己的丫鬟秋雨,“松墨香茗呢?”秋雨忙答:“回小姐话,这两个也不在府里。”

大节下的,花锦明不在,贴身小厮不在,甚至连婆婆,今天一大早也出了门,珍姐儿左思右想,一点头绪也没有。

“那,大少爷大少奶奶那边呢?”珍姐儿又问。

秋雨是打听过的,“大少爷至今也没回来,大少奶奶那边,奴婢打听了,去了大夫人院里,一直没出来。”

看起来,确实是府里有事,才把花锦明兄弟惊动了,会不会是远在江西的公公写了信回来,派两人出去?

珍姐儿胡思乱想地,伸出手,“浑身不得劲。”

大夫让“躺三个月”,谁也不可能真的每天十二个时辰躺在床上,那样的话,褥疮怕是都长出来。珍姐儿每躺一、两个时辰,就借着吃饭、解手的机会,在屋里活动片刻。

秋雨茉莉服侍着她,先换了家常衣裳,在几间屋子溜达一圈,在临窗炕桌喝牛乳炖燕窝。

裴妈妈进屋瞧见,哄着她回床上去:“万一夫人进来,就不好了。”

自从珍姐儿怀孕,花太太十分欢喜,叮嘱珍姐儿听大夫的话,日日来看珍姐儿。

“人家又不是木头人。”珍姐儿悻悻地,听到婆婆的名字就头疼,“我就不信,她怀锦明的时候,也日日躺着,连躺十个月。”

急的裴妈妈去捂她的嘴:“我的好小姐,少说两句吧!”

秋雨朝茉莉使个眼色,后者翻个白眼:裴妈妈总是赤胆忠心,把别人衬成吃白饭的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小丫鬟的声音,“给大太太请安!”

是花锦明大伯母,花锦昭母亲。

这个时候回床上,也来不及了,珍姐儿索性原地不动,见花大太太进来,就笑模笑样坐在炕桌边没动地方:“大伯母。”

花大太太娘家姓徐,是苏州书香世家,叔叔曾做过杭州知府,父亲是个举人。与妯娌不同,花大太太慈眉善目地,举止文雅,轻声细语,令人很容易心生好感。

花锦昭妻子只生了两个女儿,花大太太从未责怪一句,亦不曾给儿媳妇甩脸子,花锦昭妻子十分感激,尽心尽力侍奉婆婆,逢人就说婆婆的好处。

就连珍姐儿,也曾隐隐约约有过“自己的婆婆是花大太太就好了”的念头。

喏,花大太太忙不迭扶住珍姐儿手臂,嗔怪:“这孩子,自己人还客套什么,见了你婆婆,也折腾来折腾去不成?”又对丫鬟说:“你们是二少奶奶贴心的人,也不劝着些。”

秋雨知道这位夫人是好脾气的,恭维道“二少奶奶是和您亲热呢!”花大太太笑道:“亲热归亲热,也得分时候,好孩子,尝尝伯母的手艺。”

她身后的丫鬟打开食盒,捧来一盅蜂蜜山楂酪,红彤彤的,水晶似的。

珍姐儿眼前一亮,“正胃口不好,您就来了。”接过茉莉用帕子垫着送来的银勺,盛起一勺放进嘴里。那山楂酪酸甜可口,十分开胃,珍姐儿夸赞两句,又吃了起来。

花大太太笑眯眯地,等她吃完,才吩咐丫鬟帮她净手,“昨日是小年,有人放鞭炮,夜里歇的好不好?”

珍姐儿心里有事,叫一声“大伯母”,花大太太就使个眼色,扫一眼屋里的人“都下去吧。”

一定有丈夫的消息!珍姐儿精神一振。

果然,待屋子里只剩两人,花大太太才拍拍她手背,“好孩子,急坏了吧?不单是你,我也是早上才知道的:前天中午,锦明的外祖父吃鱼时哽住了,厥了过去,大夫说,左不过三、五日的事了。”

婆婆的父亲,花锦明的外祖父?

珍姐儿愕然,紧接着又释然了,难怪婆婆和丈夫都不在府里。说起来,花锦明外祖父是九江人,在云南做过十余年的官,如今回家养老,花锦明成亲时,外祖父年纪大了没赶过来,只来了个舅舅。

“你婆婆听说了,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赶了过去,锦明也跟着,除了两个小厮,护卫都没来得及带。”花大太太娓娓道来,“你大堂兄听着,大节下的,怕路上不好走,就带人去送,一来二去的,昨晚也没回来。”

珍姐儿连连点头,松了一口气。

花大太太呵呵笑着,想拉家常一样发牢骚,“你瞧瞧,锦明也好锦昭也罢,平日读书作诗的,遇到事情啊,也跟那没脚蟹似的,慌手慌脚的,就知道赶路,也不知道和家里说一声。”

珍姐儿忙替丈夫解释:“怕是遇到事情,派了人,阴差阳错的....”

“我的儿,还是你贴心。”花大太太一副“有媳如此,夫复何求”的架势,欣慰得眉开眼笑,“年纪轻轻的,比你大堂嫂还掌得住。你大堂嫂啊,又得带孩子,又得打理家务,整日忙得团团转,吃饭都掐着点。等你生了,定要帮你大堂嫂一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