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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和亲公主后(15)

作者: 提子多肉 阅读记录

皇后缓缓起身,手搭在弯腰侯在一旁侍女的手臂上,转身对苏仪清交待:“还有,三天后城儿大婚,你还病着,不宜去观礼,就在这好好养着吧。”说完转身离去。

南璃死命拉着苏仪清的衣袖,拽着她屈膝行礼恭送皇后。

苏仪清俯身弯腰行礼,皇后走远后也没有起身,就维持着这样的动作,耳边是南璃哭着叫她的声音,忽远忽近的。

苏仪清想开口劝南璃,说她自己没事,可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最后腿一软,栽倒在冰冷的青砖地面。

*

苏仪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卧房的床上了,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外面天色尚亮,卧房里并没有人。四周很安静,可以看到阳光穿过窗子照进来,空气中漂浮着的尘埃颗粒。

苏仪清头依然很晕,躺在床上感觉仿佛置身在水波之上,飘飘乎乎的,她撑着身体缓缓坐起来,靠在床头,上午皇后说的话又出现在耳边。

她曾经以为,她和宋枫城的十年感情,是可以和现实中的利益和权力去搏一搏的;她知道宋枫城心怀社稷,不会拘泥于儿女情爱,所以如果宋枫城当真选择了孟婉茹,她以为他会光明正大的告知自己,放了自己,这段感情终成遗憾,但她心中永远会念着他。

可惜一切都是她以为,如今她彻底输了,可却不是输给宫中冰冷的人心算计,而是对宋枫城这个人,她错付了十年的信任。

苏仪清看着光线里起伏的尘埃,心下凄凉自嘲,这宫中的人生就像这尘埃一样,浮沉完全由不得自己。

窗外有人影匆匆经过,片刻后,门口传来侍女行礼声音。

这次,宋枫城没有再让人通报,推开门直接进了卧房。

苏仪清抬目平静看向太子,欲起身行礼。

想来宋枫城是匆忙赶来,外面连大氅都没穿,只着修身玄色长袍,带着一身寒气快步走过来,一向波澜不惊的神情露出少见的慌张,他按住苏仪清肩头,低声道:“母后来找过你?”

苏仪清无法起身,坐在床上,但仍是按规矩弯腰低头行了个礼。

宋枫城想扶她起来,苏仪清不露痕迹地躲了一下,语气疏离客气:“太子殿下,仪清正欲找殿下谈谈。”

宋枫城伸出的手落了空,动作一滞,沉默片刻后,才开口道:“你说。”

苏仪清声音虚弱沙哑,却很沉静,道:“仪清六岁入宫,有幸跟殿下相遇相知,如今已经过了十年。这十年,仪清得殿下照顾,不胜感激。不过我想,仪清只能陪殿下到此了。三天后,殿下和孟家贵女大婚,仪清身体有恙,恐无法参加婚礼庆典,就在此恭祝殿下百年好合……”

宋枫城越听脸色越阴沉,最后仿佛凝了一层冰霜,打断了苏仪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孤已经跟你解释了,这段时间想让你冷静下好好想想,这就是你想出来的结果?你难道想让孤悔婚?”

仪清平静直视宋枫城:“仪清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并没有让殿下悔婚。仪清理解殿下肩负社稷重担,有很多身不由己,所以仪清不怨。仪清会诚心祝福殿下,也请殿下放了仪清。”

宋枫城声音极度压抑,“放了你?你想去哪里?”

苏仪清平静依旧,“仪清会求父皇给仪清指个寻常人家男子,放仪清出宫,仪清不求大富大贵,能和夫君平安相守一生就好。”

“不可能。”宋枫城厉声打断,脸庞甚至微微扭曲,一字一句地道:“我不可能会放了你。苏仪清,我们在这深宫中一起这么多年,以后你也别想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见苏仪清抿唇垂眸,似不愿再与他争辩,宋枫城深深吸了几口气,压下内心烦躁怒意和浓重不安,放缓语气,道:“仪清,我知道你委屈,这件事我的确对你不起,以后我会尽量补偿你。但你也明白,我肩负着未来的社稷,有些事不得不做。”

情急之下,宋枫城甚至不再自称为“孤,”而是用了“我”。

苏仪清面色不为所动,疏离拒绝之意明显。

宋枫城心乱如麻,狠了狠心又道:“仪清,孤需要你,你也需要孤。这后宫中,孤是你唯一的依靠,离开孤,你有想过你过的会是什么样的日子吗?”

苏仪清终于动容,抬起头看着宋枫城,眼神震痛。

宋枫城下巴微抬,别开眼神,身上的黑色锦袍更显得他气质冷峻。

苏仪清知道太子性子冷淡,在政事上生死杀戮从不手软,但他从未在她面前展现过,如今她终是见到了宋枫城的这一面。

他们一起长大,在她心中,他是太子,却也从未是太子,是她太过天真幼稚了。

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她不过是后宫中无权无势的孤女,她有什么底气跟太子置气?

可她内里偏偏是一腔宁折不弯之气,看着太子背着手眉头微蹙的不悦模样,苏仪清嘴角弯起自嘲笑意,道:“殿下怕是忘了,仪清虽是个弱女子,身上却也流着苏家将门之血,如果为了贪图权威庇护而失了本心,想必以后我会无颜见地下的爹爹和兄长。”

此情此景,这话在宋枫城听来,一来刺耳于她竟用权威庇护来定义二人关系,二来惊心于用苏家忠烈威胁之意。

宋枫城额角青筋凸现,看来是动了真怒,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两人相处十年,从未有如此剑拔弩张的时刻。

候在门口的南璃,见太子怒气冲冲的离开,连忙转身进了卧房,却见苏仪清无力仰靠在床头,脸色青灰,双眼紧闭,大片泪水汹涌而下。

南璃慌忙扑上去,用帕子不断擦着苏仪清的眼泪,哽咽道:“郡主,您这是何苦?”

苏仪清刚才和宋枫城的对峙耗尽了全身力气,此时全身脱力,头脑昏昏沉沉,嘴唇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很快陷入昏迷。

到了晚上,苏仪清又发起了热,南璃急得不行,跑去御医房,跪下磕头求来一名当值太医,给开了个方子。

直到太子大婚当日,所有人都在为太子大婚典礼忙碌,鸿禧宫被遗忘在后宫一角。

当日晚上,夜空中爆开庆祝太子大婚的五彩烟花。

苏仪清病情依然没有好转,热度越来越高,而且她好像失去了康复的意志,连药汁都灌不下去了。

南璃百般无法,又一次跑去御医房,却发现空无一人,只余一个侍从看着火烛,其他所有人都去观礼了。

南璃无奈回到鸿禧宫守着苏仪清坐了一会儿,看着苏仪清没有一丝生气的脸庞,思虑半晌,叫来侍女小荷接替自己看着郡主,又交待了些事情,自己毅然向泰平殿去了。

泰平殿是皇宫里专门用作皇家宴会的场所,因为太子大婚,被装饰得奢侈华丽,张灯结彩,满溢着喜庆吉祥的氛围。

南璃没有观礼腰牌,在门口就被侍卫拦住,她苦苦哀求,道只是进去找人,却不得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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