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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王妹(182)

作者: 藤鹿山 阅读记录

根本就不畏惧那些曾经的过往之事。

永兴也不傻,将此事捅出去有什么用?连太子都护着她,她与常令婉彻底撕破脸皮日后亏得还不是自己?

她想通便也只得忍着怒火,不同常令婉计较。永兴侧身去端宫娥递来的茶水,恰巧瞥见面前宫人的面容,不由的面生惊色。

“你......你是......春鸳?”

永兴与常令婉曾经私交甚好,自然是认识她的丫鬟的。

可......

永兴满面震惊之色,只见春鸳手背上皆是纵横交错的伤痕,连面上厚重刘海之下,依稀也能见到两道伤痕。

春鸳似乎有几分发福,身材比以往臃肿了些,穿着东宫一般模样的宫娥装扮,腰上细着水红腰封,显得腰身稍有几分粗壮,连脸蛋比以前也圆了几分。

她面上丝毫不见少女的精气神。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面上受伤缘故,只叫人觉得她一双眸子阴恻恻,看着叫人害怕。

与永兴记忆中的春鸳判若两人。

永兴惊疑间,听常令婉不慌不忙解释道:“是春鸳,其他丫鬟我都用着不顺手,还是她用着最顺手合心。”

她语速不快,甚至有些冷清缓慢,说这话时眸光随意飘过春鸳,内含愠怒之色,叫春鸳一惊不由得跪下。

春鸳当着众人的面不敢叫常令婉担着骂名,连忙叩头,诉说着常令婉的恩情:“都是主子大恩,奴婢曾犯了错,主子姑娘良善不计前嫌,肯收留奴婢。”

常令婉听闻,面上笑意这才深了几分,想必是满意她的说辞,连忙差人将她搀扶起来。

当着永兴的面,常令婉不想叫永兴知晓过多了,只蹙眉道:“罚也罚了,你日后改过自新就好。”

倒是常令婉身侧如今得宠的宫娥忍不住道:“娘娘念你可怜将你接来,你却不知你面上的伤不得见人?今日如何还敢来前殿伺候?惊扰了贵人。”

常令婉却也不呵斥,她也有几分恼火春鸳的不知规矩。

以往在常府时不觉,如今却觉得春鸳上不得台面。

虽春鸳对自己有恩情,可自己不是弥补偿还了她?她这般模样出现在正殿岂非是朝自己挟恩图报?

春鸳见常令婉面上不好看,只好又连连磕头道歉:“是奴婢的错,奴婢——”

“行了,”常令婉出言阻止她的话,攒眉摸着肚子,不想与她这等奴婢动气。

只道:“你去后殿候着去。”

春鸳不敢不听,连忙起身往后殿去。

浔阳见常令婉肚腹颇大,不由问:“嫂子何时生?这肚子瞧着倒是不小,只怕是个壮实的小子。”

这话讨喜的很,常令婉才对浔阳公主真心实意笑起来。

她面容皆是慈爱,对未出生孩儿无比的慈爱:“说是还有一个多月生,左右他是能吃的很,日日夜夜都要闹腾我,连太子爷都心疼,总说等他生下来要揍这欺负他母亲的小子呢。”

浔阳笑着恭维她道:“这是兄长疼爱嫂子呢,这孩子多会投胎呢,投在嫂子肚子里,等侄儿一落生,只怕也是小辈里的头一个,日后荣华富贵享不尽。”

鲁王的儿子都七岁大了,显然如何也轮不得常令婉的儿子是头一个。

浔阳这话,无非是恭维她肚皮里生下的是日后太子了——

常令婉只抚着肚子,淡笑不语。

她眼眸深沉,藏着翻涌的恨意。却也不免觉得可笑。

常氏将自己逐出家门,又能如何?她还是一步步爬了回来,日后还会爬到所有女人都触不可及的位置。

她坚信,如今再难再苦,她的儿子日后也会是太子,会是皇帝。

常岱,李氏.....六妹妹......

呵。

——

春鸳步伐沉重踏出殿门,却也不甚将身后的主子与两位公主的话听了个正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一群人朝着常令婉阿谀奉承,只春鸳眸色几番转变,一双唇都不由得咬出血来。

她隐藏住眸眼中的阴毒暗恨,沉下心跑去后殿给常令婉继续熬煮着补品。

春鸳想着过往,不由嗤笑。当初自己帮着常令婉隐瞒,参与下毒之事,府君命人将她乱棍打死,可自己却是个命大的,挨了八十棍竟也没死。

便随着常令婉一同发配去了苦寒的尼姑庵中,在庵中她替姑娘吃尽苦头,姑娘逃脱之时允诺自己,让她帮她继续瞒着常府上下,只要一个月就会来接她出去。

日后必当将她抬为良民,给她一份好婚事。

可是呢......

常令婉也不知是忘了,还是为了不叫常府发觉她早逃出去。

姑娘明明早早过上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却隔了数月才想起去将她接出来。

她可知那半年,自己在寺庙中经历过了什么?

已是秋末,窗外刮起一阵阵风。

春鸳被炉子里熬煮的汤羹咕嘟咕嘟声惊醒,她连忙起身阖上窗门,动作大了却惹得腹中一阵翻滚。

春鸳趁着左右无人,连忙伸手安抚做动不安的肚腹。

在那半年里,她外出砍柴挑水,遭人□□,怀上了肚子里这个孽种。

可尼姑庵中,连一副打胎药也取不来。

后月份大了打不了,她只能将这孽种瞒着了——

作者有话说:

常令婉和朝廷还是要稍微带一下的,毕竟很多看官想看她。

只能说她多行不义必自毙,她为何会看不清时政,其实也不算看不清了,她已经是那个时代下女性少有的聪明。

第90章 成长

时节恍然而过, 转眼已至秋日里。

苍穹万里无云,日辉倾泄而下,漫天黄叶, 纷纷扬扬。

朔北的苍穹,格外高广湛蓝。

自一行人回了朔州, 回到了燕王府中, 珑月仿佛又停留在了童年。

她住回了小时候的院落里,看着自己与兄长只隔着一扇月洞门的寝屋, 只觉得好笑不已。

她在王府中,每日遛狗打猎, 听拂冬锦思阔谈, 去拜见老师,与郗愫刘夫人说话。

她的日子过得悠然。

各州纷争战火据说已经打得昏天黑地, 民不聊生, 万幸延绵不来朔州。

珑月在此处像是隔离了外界所有喧嚣, 并没有身处乱世之感,安稳到时常叫她生出错觉来。

许是她沿途见到的一切皆是梦魇,她从未出过朔州,从未有什么天下大乱。

她的兄长也不是去平乱,不过是一如往昔, 在镇守着北境罢了......

许多关于外界的消息, 都只能听远在北境,极少得闲回来的郗琰说给她听。

无非是些兄长战胜的消息。

只不过一南一北所隔甚远, 且各处都有战争, 传来朔州的消息, 只怕最少也是一两个月以前的事了。

珑月谨记着答应兄长的话, 平日里无事便去后山跑马射猎, 带着侍女们出府游玩,她的两位兄长在前线,珑月既是帮不了他们,就该叫自己活的开心一点才是。

......

一望无垠的碧蓝苍穹,四处绚丽阳光。

珑月在春哥儿乌溜溜眸光的注视之中,拉弓如满月,一箭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