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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194)

表面上看,禁军损失了最重要的后方,实际上这段时间禁军完全掌控了包括沃州在内的数州。单纯从补给的角度来看,完全不亏,甚至还有赚。

但是之后禁军直接走了十万人去看守皇陵,又被南军吃掉了五万人,加上和镇北军几番对阵损失了一些,现在禁军满打满算只有不到十五万人。

反观镇北军,补给线十分健康,后援源源不断,已经到了十万人。虽然其中起码有一半是新兵,但是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新兵。只要经历两三次作战,军事素养甚至高于普通的老兵。

给施闲最直观的感受就是,镇北军越来越难打。

竺瀚生完气,就召集了一干将领开会商议:“我们不能让施闲继续拖时间,得给他来一下狠的。”

将领们没意见,问题是:“现在水路已经有两条能够使用,神火营的补给已经跟上,但是施闲现在干脆缩在沃州城里,咱们怎么打?攻城吗?”

“试试神火炮能不能破开城墙?”

“不是试过嘛,普通城墙还行,沃州那样的大城,神火炮的炮弹不够。”

城墙可不是单纯的一堵墙壁,内部要走人走车马,结构更像是一间屋子。城门也极其扎实。

虽然城门很大,但是他们的神火炮落点飘忽,远不到指哪儿打哪儿。想要靠着神火炮攻城,简直是痴心妄想。

“施闲为什么要拖时间?他想要干嘛?总不会真和姜国勾搭上了?”

“不是。他是在等宋淮什么时候憋不住,先给他让步。”竺瀚虽然近几年不怎么管朝政方面的事情,但多少也是正经南王,该懂的都懂。

施闲和宋淮现在的僵持,明眼人都看得明白。

施闲想要更进一步的权利,逼着宋淮给他,明摆着告诉宋淮——你宋淮没有我禁军,啥事儿都干不了。

禁军历来是皇帝最心腹的军事力量,然而这一点在施闲这边行不通。

宋淮也不愿意完全给施闲放下信任。很明显,他更相信阳海骑,也更愿意制约禁军。这进一步加剧了禁军的不满。

而历代大月皇帝对禁军的放任,使得禁军已经形成了尾大不掉的局面。

宋淮则逼着施闲交割出一部分权利,否则就将施闲定为反贼。

现在就看谁先忍不住。

只是他们双方都有一个错误的认知。

“他们认为只要双方重新回到’君臣相得‘的局面,禁军就能够横扫天下。”竺瀚想了想,走到营帐中间工兵最新制作的沙盘,“现在镇北军在哪儿?有没有办法把他们和禁军往西再引一段路?咱们直接打一下京城。”

“您是打算从沃水这边过去?”

“其实我们可以从边上绕一段。现在镇北军有小王爷的一个工兵营在,有水军。”

“自己人那不是更好商量吗?”

“现在还不能暴露。”

“咱们也不一定要走水路,直接从蒲州切过去就行了。这一路现在没什么军队。”都抽调到沃州去了。

竺瀚琢磨了一下:“不,我们得走水路,动静得大,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咱们从水路往京城去了。”然后又似乎风马牛不相及地提了一嘴,“糕儿手下的人,演技都还不错吧?”

“啊?”打仗呢,和演技有什么关系?

两天后,由竺瀚率领的南军水军,就和由竺年亲卫卧底的镇北军水军,联合演了一场。

南军水军深夜过境沃州,直冲镇北军水军。

镇北军水军一支不过刚组建不满一千人的队伍,“全军”上下就几条连正经船都算不上的舟桥,一触即溃。

几条舟桥被撞毁,无力阻拦南军水军直接挥军北上。

宋觉看着汇报战况满脸羞愧的年轻将领,亲手把人扶起来:“无需自责。全大月在水面上就没人能打得过南军。”

“可是他们现在去了京城!”

“京城又如何?”天色微曦,宋觉站在沃水边上,远远还能看到一点庞大船队的影子,“我们大月的皇帝已经葬入了皇陵,现在坐在宫墙内的,不过是个谋朝篡位的小人罢了。”

让竺瀚去试试也好,至少能够破了现在这个僵局。

就是他一直有一点不确定,为什么黑荥州的北境尉迟,和阳州的阳海骑,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动静?

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哪怕是病急乱投医,宋淮现在也应该让这两支军队来拱卫京城才对。

至于边疆的安全,哪有京城重要?

京城若是丢了,还要边疆干嘛?

宋淮当然给两边都去信了。

阳海骑不用说,是他倚重的最大军事力量。

北境尉迟虽然之前对他有过大不敬,但明显他们不足以掌控天下,否则不会来了就走,都没有留下像样的后手来牵制住他。

反正局势现在都这样了,他也不怕会再来一次上次的经历。

最好的情况是北境尉迟、阳海骑、禁军,三军齐聚,相互牵制之下,什么小心思都不会有。

镇北军就算对他有想法,毕竟他是正经皇长子,大月的江山怎么都应该是他来坐,多半只能认命,重新回去守着北部六州。

到时候的南军……一群野人而已,直接就得留在北地。然后他御驾亲征,一举真正收复南地。

什么南王府?直接夷三族!

倒是母后,得让她回来,和父皇合葬。之后就可以把墓道封了。

追根究底,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她乱出主意造成的。

值夜的太监听到龙床上发出诡异的笑声,脸色青白,不敢出声打扰。

先帝和皇后在的时候,他们的日子不好过。

现在换了个皇帝,他们的日子更不好过。

他已经不敢算,究竟有几个主事太监和宫女人头落地。

他虽然是从宋淮小时候开始伺候到大的老太监了,也只能处处谨小慎微。

宋淮要处死朝臣,都只要一句“听话”;要处死他们这些奴婢,只需要凭心情即可。

他心里面倒是想起此前尉迟兰和竺年在宫里的时候,那时候宋淮忍着脾气,那两位并不会为难他们,倒成了他们进宫以来,日子最好过的时候。

竺年和尉迟兰并不知道他们还会被宫里面的老太监念叨,两人现在正在面临最严峻的挑战——阳海骑打过来了!

和他们预料的不同,阳海骑并没有借道姜国,在确定新城的存在之后,他们直接就挥军南下,目标就是碾碎阻挡他们的新城。

之前的平静只不过是他们在做战前准备,毕竟任何一支军队都不是说打仗就能打仗的。

竺年在送葬完之后,本来是要往东州去,是临时接到消息,才转道去的新城。

此时,尉迟兰已经和阳海骑进行了数次交锋。

“唔,也没真的交锋。”尉迟兰的表情有些微妙,站在城墙上看着外面已经被工兵们建得跟迷宫似的一大片墙。

竺年登上城楼,看着下面神色也变得微妙:“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外面也有类似的,不过没没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