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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311)

竺年看他们忙活,也不待着添乱,背着手慢悠悠去小区里面遛弯。

走出没几步,他就看到姚意在外面探头探脑:“姚公子可还住得惯?”

此时的姚意没有初见时的锦衣华服,但也穿得厚实,人瞧着似乎还精壮了些,看到竺年像是看到个大老虎似的,猛地往后跳了一大步,要不是背后的树细了一点,他差点直接跳到树上去。

“世子殿下!”姚意一惊一乍地重新站直,现在可没刚开始那么不知轻重了,把竺年当做他家爷爷,板板正正地行礼,“殿下近来可好?尉迟先生可好?有闲到这儿来玩?”

竺年也就客客气气地回:“都好。姚公子在这儿可还住得习惯?”

姚意最怕见到他这样,上次就是这么笑嘻嘻的,结果把他给扣下了,赶紧一叠声道:“住得惯住得惯。”

“真的?”竺年还真的挺好奇的,干脆跟着到他家里去看。

他就让人拦着不让姚意出门,不让人伺候,但没有阻止姚家派人来探望来送东西。

小房子里此时已经摆满了生活用品,各种器物摆放整齐,收拾得十分干净。

南向的小厅里还像模像样摆了一张书桌,摊开放着正经的书本。

竺年转了一圈,没说什么就走了。

姚意把人一直送到小区门口,才算是舒了一口气,在门口呆呆地站了一会儿,被家中派来送东西的管事叫了一声,才回过神来。

管事牵着毛驴跟着他回去,把驴背上的东西卸下来,又把驴子在后门拴好:“天气冷了,得着人来搭个马厩才好。”等进了屋才问,“方才见是世子殿下来过了?他说了什么时候同意您回家吗?”

管事拿来酒肉,姚意也没袖着手旁观,拿了放进碗厨里:“没说。”看管事舀了一点热水,兑凉了一些就开始拧了抹布擦桌椅,“现在也不是他说能放了我,我就能回去的,还得爷爷说了算呢。”

他现在生火热饭热菜都没什么问题,简单炒个菜也问题不大。但是一些平常吃的烧鸡烧鹅之类的,就没什么办法,还得家里人做好了送来。

管事是姚意爹娘身边伺候的人。

发生了那间丢脸的事情之后,他自己身边原先伺候的人全都被遣散发卖了。

府里也没说重新给他配人,反正他现在这情况也用不上。

管事听他这么说,叹了口气,想着家里面老爷子现在对意哥儿连名字都不提起,也不好当着姚意的面多说什么,只说道:“眼见着就要过年了,怎么安排总得有个说法才是。”

姚意的情绪倒是没低落多少,对管事说道:“德叔,过年时候让爹娘弟弟妹妹过来待上一两天也成。这屋子虽然小些,但是比家里还暖和。炕也够大,能睡得下。”

管事几乎天天都来给他送饭送菜,当然知道这屋子的好处,但是……但是也不好多说什么,呐呐地应了,临走带上了姚意昨天写好的功课。

在他看,姚意当然是聪明的,只是以前聪明劲没用对地方。

现在待在这里,没了那些狐朋狗友,也没了那些奸猾的下人撺掇,倒是能静下心来读书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他一日日来,干的活一日日变少。

他家不能说金尊玉贵,也是锦衣玉食养大的少爷,现在会自己生火做饭,会自己打水劈柴,连马桶都会自己刷洗了。

姚意现在倒是越来越心宽,把管事带来的肉食拣了一盘出来,又把剩余的放锅里面蒸上,也不用装食盒,直接拿着去对面沈大家。

沈大家的大姑娘开门,也不扭捏地接了过来,把几个想往外面钻的小孩儿撵回屋里:“又哪儿看不懂?”

姚意就拿了书,指着几个地方。

沈大姑娘看了看,给他说了。

姚意谢过,又揣了书回去。

他以前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好的,只觉得自己是也行武也行搞钱也行,直到来了这儿,发现自己别的不说,单是学问还不如对门一个不到他肩膀高的小姑娘。

拳脚更不用说,根本打不过门卫大叔。

以前在家的时候,私塾的先生上课他不认真听,家中父辈教拳脚也不认真练,现在倒是沉下心来,重新捡了起来。

竺年回家之后,和尉迟兰说起姚意的事情。

尉迟兰正在书房画图,听他说就放下笔,还一时想不起这个人,多说了两句才想到:“哦,那个笑话。”

“大叔叔不厚道啊,跟我抢生意,本来还以为劳改生意大有可为。”瞧瞧现在的姚意,不挺好的嘛。

其实他也就是随便说说,这生意给他做,他也不会做。

开玩笑,他还当着人家的质子,给敌人培养人才做什么?

尉迟兰对姜家的事情不感兴趣,倒是好奇南王府的,问:“南地类似的事情,你也是这么处理的?”

“那倒没有。”竺年凑过去看他的画,发现才刚起了个头,还看不出是什么,“南地这种世家门阀少,没几个能上得了台面的。撞到我手上的,都被我爹给处理了。”

尉迟兰琢磨了一下话里面的意思,没再说下去。

竺年从小在南泉,长在盛元长公主膝下。南泉当地可没有什么世家门阀,等他九岁回了梁州,会撞到他手上的,多半是家中在南王府后宫有一席之地,对世子的位置有想法的。

竺年那会儿年纪还小,竺瀚要稳住他的地位,场面不会比他灭门武陵侯府更好看,出手之后自然就轮不到竺年出手了。

“触及刑律的,按轻重劳改。”竺年想起自己开辟南沱线的时候,“盗匪这种玩意儿不当人,当畜生使的时候,还挺好。”

坐在门口看话本的长随,手抖了抖,不敢去深想。

俩小年轻,怎么一个比一个凶残?

尉迟兰又去拿笔,没蘸墨就抬头:“糕儿生辰快到了,想怎么办?前几年都耽搁了。”

竺年对自己的生日没什么感觉:“哥给我煮碗面?”

“就这?不请人?”尉迟兰惊讶。

竺年摆摆手:“请什么人?能让我睡个懒觉,清净点就行了。”

“也好。”尉迟兰笑,见他没打算看书,就邀请他过来,“帮我看看画。”

竺年一边说着“我又看不懂”,一边踩着拖鞋过去。

尉迟兰在书画鉴赏方面的眼力没的说,字也写得好,但是在绘画方面就要差一点。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他这点年纪已经算是极其难得。

前阵子他一直看竺年和匠人们画码头的设计图,倒是把三维透视学了去,最近在琢磨着融入到画中。

竺年确实不懂画,但架不住他看过的好东西多。尉迟兰画的是山水,又不是什么印象派抽象派,他倒是还真能说出点道道来。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好一阵构图,竺年还动手用炭笔打了个草图:“你画个简单些的图样,让绣娘绣一副当插屏。最好画一套四季……”

两人正说着,外面管事敲门进来:“宫里来人问,皮子要做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