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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41)

他空着双手,速度比其他人快,身形灵活,在已经橙红的夕阳下,像是一只归巢的鸟儿,两三下就跳上了船:“先生,我来啦~”

尉迟兰把跳上来双脚离地的少年顺势一抱,心里面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注意到他衣服上的血迹,又眉头一皱:“好好说话,不累吗?有没有伤到?”

“没有鸭~”竺年回抱了一下,双脚落到地上,反身把尉迟兰抱起来,带着跑回岸上,放下之后肩并肩站好,比划了一下两人肩膀的高低,又背对背站好,比划了一下头顶,撇着嘴不高兴,“先生你长慢一点鸭,不然我到什么时候才能赶上你鸭~”

他本来以为这年头人营养不良,应该个子普遍比较矮。虽然也不错,但是大高个比比皆是。他父母个子都不矮,他的个子在同龄人已经算高的,男孩子等高中还得蹿一蹿个头。他倒是对自己的身高完全不担心。

但是他先生现在应该都一米九十多了吧,竟然还在长。也亏得他一脸斯文,不然光是这个子就能给人压迫感。

尉迟兰听着他软绵绵的声音,不用多敏感就能察觉出他的疲惫,揽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走路,走了两步又提议:“先生背你?”

“好~”竺年拖着长长的尾音,一点都不挣扎,看尉迟兰蹲下,直接就像是一块蒸软的年糕一样,啪一下就软下去黏糊在人家背上,被抄着膝弯背起来,双手本来扶在肩头,很快就变成抱住尉迟兰的脖子,软乎乎地抱怨,“这里的人可坏了,把营寨造得那么扎实干什么?我都不好打人。”

尉迟兰听得不知道该什么表情,顺着他的手指,沿着营寨曲折的道路走。

岩岛是一个比较大的岛屿,忽略掉外面环绕的大海,很像是一个普通的山村。这里尽管是一支江州水军的分支,但是房屋和防御做得都一板一眼,挑不出错处。或许是远离众人的视线,一些开阔地上的房屋,建造得颇为考究,与其说是营房,还不如说是富户。

一些防御工事被破坏了许多,现在还没有被清理出来,房屋倒是大部分都保存完整。

尉迟兰在竺年的指示下,进入一座院落。以山地为主要地形的岩岛,平整的地面不多,用岩石和蚝壳砌起来的围墙和房屋,都不像平地上那样方正。院子里,除了中间的步道之外,两边种了一些果树。

几个竺年的亲兵已经把屋子收拾了出来,一个去拿饭菜,一个带着他们往室内走,一边佩服地看着尉迟兰:“先生,糕儿身上都是鸟屎,您……”您也不嫌脏,“您也洗洗吧。”

尉迟兰刚才一心在担心竺年的安危上,没注意到别的,现在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竺年在他背上发出心虚的“呜呋”声,脖子都缩了缩:“这不是我的错,都是坏人不给我开门。我才只能从后面爬上去,那边都是鸟窝,我还被好多鸟给打了。”

东萍府才刚开始化冻,海岛上的春天已经到来。无数的鸟类开始繁衍生息,在岩岛的峭壁上筑巢。

这时候还是雄鸟求偶的时候,激昂的歌喉、优美的舞姿,以及精美的巢穴,是吸引雌鸟的三大法宝。

竺年在攀爬的时候,免不了破坏掉一些鸟巢,挨揍也难以避免。

打仗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只觉得身上的味道十分……有层次感。

卧室内,澡盆和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竺年攀爬的时候,哪怕戴着手套,手指难免伤到,很快被尉迟兰摁住了一顿搓洗,发出胖狸奴被洗澡时如出一辙的骂骂咧咧。

作者有话要说:糕儿猫 ( ̄﹏ ̄):我在外面养家糊口。

糕儿猫 ( ̄﹏ ̄):先生在家貌美如花。

糕儿猫>﹏<:先生还要家暴我!

尉迟先生(▼ _ ▼):闭嘴,你头发上有鸟屎!

(完)

第三十章 补给点 ...

别看尉迟兰和竺年在军中都还挺糙的,但是洗澡这点,完全可以看出两个人的讲究。什么花瓣牛乳香料的倒不至于,但是一身鸟屎的事情,竟然洗得四个亲卫忙着烧水。

亏得岩岛上有丰沛的淡水资源,不然他们只能泡海水。

这些亲卫偏向于勤务兵,和那些大部分从小就从事军事训练的亲卫不同,他们是竺年的小厮随从出身,本来就是做伺候竺年的活儿。和普通小厮不同的是,他们有一定的武力值,驾车、骑马、医术等等都有所涉猎,能够跟着竺年上战场。当然,他们只是略通皮毛,不是专业人员。

院落的灶间内,其他跟随竺年行动,同样满身鸟屎的人,顶多就是接了一盆热水,再兑点凉水,就能把全身打理干净。瞧着四人来来回回送热水,有人咂摸嘴:“这回真是委屈了小王爷。”

院落不齐整,灶间分了内外两间。一群亲卫就在内间洗浴。

年轻人火力壮,要不是竺年各种强调,还有人想直接上冷水,更别说是用香皂搓洗。

香皂是亲卫营标配之一,一块可以从头洗到脚,还能洗衣服。

几个亲卫洗干净自己,拿着香皂把换下来的衣服给洗了。

“但凡我们有用点,也不至于让小王爷打头阵。”

岩岛上的这一支江州水军,和江州军营里的那一支完全不一样。他们本身就是其中的精锐部队,尤其是他们显然还收拢了一些海盗,也干惯了海盗的脏活,即便他们的一大部分部队率先被歼灭在海上,留守的人员完全没有投降的念头。

整个营寨布置得固若金汤。要不是竺年有小地图,发现了一条不算路的路,从后方进行突袭,扰乱并直接轰破了敌方的寨门,虽说最后肯定也能赢下来,但是付出的代价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几个在洗衣服的亲卫的动作明显都慢了几分:“这不是有用没用,我们是能判断往哪儿上山,还是能把那么大一个床弩背上去?”

在找路方面,这些从竺年第一次从南泉往交沱运送粮食辎重起,就跟在他左右的亲卫们,私底下都觉得竺年是得天眷顾之人。同样的路,只要有竺年跟随,那走起来完全是不同的感受,顺畅不只一点点。

像是这次的岩岛后路,在他们看来外围全是露出白色岩石的悬崖峭壁,哪里长得都差不多。爬倒是能爬上去,但是谁知道爬过去是什么地方?

这些被海风侵蚀的岩石,远看是一整块,近距离接触下,凹凹凸凸层层片片,整块往下掉的多了去了。

“床弩……今后咱们多练练。”整个床弩非常巨大,他们确实没法像竺年这样背着一整个攀岩,但若是在其它场合,他们可以把床弩拆解开来运送,等到了目的地再组装起来。

这样的话,虽然速度会降低一点,但是能够执行,而且隐蔽性也会降低。

这些亲卫营里的精英们,一边洗衣服一边已经开起战后检讨会。

负责勤务的亲卫回来听了两句,翻了个白眼:“赶紧来吃饭。”他打开厚重的锅盖,露出里面隔水蒸的木桶饭,盛出满满的白米饭后,又舀米汤。另外一个灶内炒了腊肉。